89家族即是一切的蘇竹
對麵那人顯然也看見了勝邪她們,刹那間臉色一僵,隻是瞬間又恢複了原狀,眼神依舊有些冷冽。
勝邪無視了她們的神色,悠然自得地走了上去,得體地朝那兩人說道:“蘇小姐,五公主。”
蘇竹聞言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輕輕別過了頭沒看她,而秦音公主就不一樣了,眼神中那抹厭惡根本沒有掩飾的打算。
“原來邪醫也來了,看來本公主得找個時候與父皇說說,不能看是邊郊遊就這般大意,好像不管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來一樣。”
秦音毫不客氣地說了句,頓時身旁的花葉和傅蘭都沉下了眸子,身上很快就彌漫出了一股強烈的殺意,而勝邪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仿佛說得不是她一眼。
隻見她眉眼輕佻,若有所思的瞳孔在那二人身上遊離,片刻過後又輕笑了一聲,隨即便頭也不回地繞過她們離開了。
頓時原地隻剩下了秦音和蘇竹兩人,身旁並沒有什麽人,秦音也懶得維持那嬌嗔的模樣,一雙鳳燕彌漫著絲絲寒意,盯著勝邪離開的地方不肯離開。
“蘇竹,記住我昨日與你說的話,我希望明日不會再看見這人的身影了。”秦音冷聲說道,隨後便揚了揚下巴朝著不遠處走去。
蘇竹聞言不禁咬了咬下唇,一向平靜的臉上終於閃過了一絲痛苦,然而她卻無可奈何。
另一邊,勝邪她們很快便走到了自己暫時的院子,已經忍了一路的傅蘭終於爆發了:“你們聽見那家夥說什麽了嗎!她那是什麽意思?誰是阿貓阿狗!她以為她是公主就了不起啦?什麽人啊她,有沒有點見識?”
傅蘭被氣得不輕,她原本就不是個人氣吞聲的主,方才若不是勝邪拉著她,她早就撲上去將那個什麽五公主給咬死了,她還咬臉,把那家夥的臉給咬爛,看她還囂張!
勝邪平靜地勾起嘴角,瞧著傅蘭那氣急的模樣覺得好笑。
“她那聲阿貓阿狗說的是我,你那麽氣做什麽?”
“就是因為是說你才更加氣人啊,你可是邪醫!四朝有多少人想巴結你呢,若你都是阿貓阿狗了那旁人是什麽?我們是什麽?那人到底有沒有見識?有她那麽說話的嗎?”
“嗬嗬,罷了,若是氣壞了身子可不好了。”勝邪輕聲說道。
傅蘭不悅地鼓起了嘴,見這人臉上沒有半點不悅的表情,她也不好再說什麽。
“今日我們得在此待一夜了。”忽然勝邪輕聲嘀咕了一句,隻見她輕輕抬起了腦袋,天上灑下來的那屢陽光正好鋪在她的臉上,一雙閃耀的瞳孔分外迷人,隻是眼見所流露出的情緒卻讓人見了心中傷感。
······
她們終究是沒有在這院子裏待得太久,天空中才剛剛灑下一片金黃,不一會兒院子裏便來了幾個宮女打扮的人。
“三位,請隨我們去正莊,晚膳馬上就要開始了。”宮女說道。
勝邪聞言點頭,看樣子這次邊郊遊還是有些樂子的,於是這才慢慢起身跟著她們朝外邊走去。
沒多久眾人的眼前便浮現了一片亮光,天邊的夕陽映得四周都是紅的,而那莊嚴繁華的山莊內此時竟掛滿了許多紅彤彤的燈籠,不少的千金公子遊玩其中,耳邊慢慢傳來了一陣陣的嬉笑聲,這番景象瞧著倒是分外和諧。
“我的天,這些人也太會享受了吧。”身旁的傅蘭突然感歎了一聲。
勝邪定睛大致掃了一眼眼前的人群,慢慢走入了席中。
這次晚膳所有的人都集中了過來,在露天之下的山莊,在那些明豔燈火的映射下,好似過節一般,這倒是讓勝邪稍微起了點興趣。
漸漸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眾人也紛紛入了坐,勝邪不喜歡吵鬧,於是特地找了個偏遠的角落,周圍都是些官職居中的人,倒沒多少敢上來打擾她。
“蘭兒?”
突然,耳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勝邪微微挑眉,扭頭望去,隻見秦舒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她們身邊,身後還帶著幾個丫鬟方便服侍他,秦舒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傅蘭,此時他的臉上滿是訝異,眼底間還夾雜著一絲喜悅。
而傅蘭的臉色卻有些不太好,她對這人的心思有些混亂,自從上次離開淩王府後至今已經有一段日子,這些天來她一直忙著蘭草傅的事情漸漸地將兒女情長拋之腦後,如今突然碰上,她卻不知該以怎樣的心情去麵對。
勝邪撐著下巴打量著這兩人。
“淩王殿下身子可還安好?”勝邪溫和地問道。
聽見聲響秦舒這才反應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也稍微柔和了些,說道:“多謝邪醫掛念,本王一切都好。”
雖說是在回答勝邪的話,可他的目光卻一直盯著一旁的傅蘭從未離開過。
勝邪絲毫不介意,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在下與淩王殿下有緣,日後若是有空,大可來質子府坐坐,見見老朋友也是好的。”
秦舒聞言一愣,隨即也笑出了聲。
“傅蘭,你與王爺也許久未見了,去與他聊兩句吧。”勝邪輕輕瞥了眼身旁的人,悠悠地說了一句。
傅蘭瞬間愣住,僵硬地扭過頭去,正好對上了勝邪那略帶笑意的眼眸,片刻後又感受到了身旁另一道目光,無奈之下隻得歎了口氣,隨秦舒去了別處。
傅蘭雖走了,好在身邊還有一個花葉,這場晚宴到還不會無趣。
沒過一會兒,幾個宮女朝著這邊緩緩走來,手上還拿了幾個酒壇子,勝邪眯了眯眼,靈敏的鼻尖忍不住動了動,隨後目光便一直停留在那幾壇美酒上一直舍不得離開。
“花葉,你去找找傅蘭,我有話同她說。”
突然勝邪笑著說了一句,花葉聞言愣神,沒敢多想便朝著不遠處走了過去。
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身影勝邪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個時候你要是能找到她才有鬼了。”
沒了花葉的看守,勝邪總算可以光明正大地打開麵前酒壇子,她愛美酒,對不同程度的酒有著精準的判斷,方才這幾壇酒上來的時候她便知道,這絕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佳品,此時若是不好好品嚐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四周隻能依靠著精致的燈籠才能看清,耳邊不斷傳來了歌姬那宛轉悠揚的聲音,不遠處還有幾個婀娜的女子翩翩起舞,勝邪眯了眯眼,酒香慢慢在她的口齒間彌漫開來,清幽的香氣不知不覺飄進了她的腦袋裏,眼前的景象也漸漸地有些迷亂。
也不知過了多久,勝邪的眼神也隨著酒香慢慢發生了變化,原本還迷離的雙眸竟慢慢清明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愈發平靜,又過了半晌,勝邪悠悠起身,也不管周圍的人便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離開了那嘈雜熱鬧的地方,耳邊的聲響漸漸遠去,原本明晃晃的景象也被黑暗取代,她所在的院子有些偏遠,外邊的那些燈火顯然是照顧不到這裏的,於是周圍也就隻能依靠著那微弱的月光才能看清。
勝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十分悠閑地走進了自己的院子。
這可時候她難免有些乏了,比起那熱鬧的地方更想要回房好好睡一覺,然而當她剛踏進屋子的瞬間,耳邊便傳來了一陣微弱的窸窣聲。
勝邪好似早就猜到了一般,眼底泛起了一抹光芒。
刹那間暗風卷起,附近的花草都被這股風吹得颯颯作響,濃烈的殺氣也瞬間湧了過來,勝邪凝神一躍,迅速退到了院子的正中央。
果然,眼前很快便出現了不少的黑衣人,那些人的身上都散發著殺氣,而且其內力威壓顯然都是高手,勝邪抬眼看著他們,嘴角露出了一絲不耐煩:“這他媽的都第四次了!你們到底有完沒完!要打架不能等明天再打嗎?先讓我睡個好覺要死啊!”
此話一出,周圍的黑衣人紛紛愣住,刹那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安靜,黑衣人們不禁對視了一眼,似乎在思考自己有沒有找錯人,這跟主子說的那人差距有些大吧?
“看什麽看!都麻瓜了是吧,你們大老遠過來就是為了看老子啊,現在看夠了你們是不是可以滾了?”勝邪不悅地癟了癟嘴吼道。
“咳咳!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黑衣人尷尬地說了句。
“死期死期!你們這些做暗衛的能不能有點水準?動不動就是這麽一句話,不知道什麽叫創意嗎?沒創意是接不到生意的知道嗎?你們主子怎麽教你們的?有沒有生意頭腦?”
“你——你胡說什麽呢!”其中一個沉不住氣的黑衣人說道。
勝邪見狀隻是嫌棄地撇了撇嘴,眼底的神色愈發地不耐煩起來:“不是我說你們,殺一個人殺四次你們也真是夠可以的,蘇竹呢?你們把她叫出來老子要跟她談談,做暗衛也是要有職業操守的好不好,誰大半夜的殺人啊!不知道我要睡覺啊!”
“你想跟我說什麽。”
突然,身旁不遠處傳來了一道清冷的女聲,勝邪聞聲轉過了身,隻見蘇竹此時正站在自己的身後,冰冷的臉龐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不知為何,這樣的神色總讓人覺得有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