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我想讓她死
勝邪的話讓秦燁不禁一愣,為何好好地扯上他妹妹了?
“是,我們秦家有不少的公主。”秦燁老實地回答道。
“我說的不是那些,是當今皇後的親女兒,南秦最受寵的秦音公主,聽聞前些日子她被人砍下了手臂?”勝邪輕笑著說道。
“是,如今她正在宮中修養,本王也好幾日未曾見到她了,不知閣主詢問音兒所為何事?”
勝邪聞言微微眯了眯眼,慵懶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在一旁,指尖繞著一根紅色的絲線,通透的白玉在手中搖曳著。
“我想好了,讓我幫你登上帝位可以,可你需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你那個最疼愛的妹妹,我想讓她死在我麵前。”
勝邪的聲音粗糙而詭異,傳入耳邊甚至有些難聽,黑袍加身的她就像地獄裏爬出的惡鬼一般。
話音一落,秦燁徹底愣住,過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這人說了什麽,頓時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妹妹已經失去了一條手臂,為什麽現在還要被奪走性命?這個閣主與她究竟有何恩怨?竟然非要置她於死地?
“怎麽?閑王殿下不願意?”勝邪看著他的反應也大概猜出了他的想法,倒是絲毫地不介意,悠閑地等著他的回答。
秦燁這才回過神來,僵硬地看著眼前這個詭異的人:“不知音兒做了什麽得罪閣主的事?”
勝邪輕輕眯了眯眼,一縷寒光漸漸滲透了出來,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本閣主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詢問了?”
秦燁聞言大驚,急忙站起了身子膽顫地說道:“閣主恕罪!我···我隻是有些疑惑,音兒畢竟是我的妹妹,我身為皇兄如何能讓她這樣不明不白地送命?”
看著這人畏懼的神情,勝邪這才收回了眼底那抹寒光,玩味地看著這人:“世人皆知皇家多無情,就算是血濃於水在權利麵前也隻有翻臉的份,到不知閑王竟如此在乎這縷薄弱的親情?”
這句話倒沒有絲毫挖苦的意味,可秦燁依舊是僵硬了片刻,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的性子說好聽了是重情義懂仁德,說難聽了就是婦人之仁,性子柔弱,這些年來他不止一次地聽到旁人的評頭論足,可無論如何,血濃於水,這一點一直都環繞在他的腦海中。
勝邪微微皺了皺眉,見這人低頭不語,眼底泛起了一抹若有所思的光,隨即過了許久才冷聲說道:“你既然猶豫,我也不為難你,如此我便換一個報酬,等你登基後,與我玉閣簽下條約,往後南秦一半的將士為我所用,平日裏他們依舊在你的南秦,隻要我有需求,便立刻派人前來支援。”
秦燁聞言微微一愣,倒是不知她要這些將士有何作用,不過依舊點了頭。
“很好,記住你說的,我既然能將你堆上那個位置,就一定能將你從上邊扯下來,既然如此我就先離開了。”勝邪輕聲說道,冷冽的眸子掃了他一眼,這才起身。
秦燁睜大了雙眸看著兩人的背影,嚴肅的神色讓人不知在想些什麽。
王府外,勝邪褪下了那一層冰冷的氣息,又恢複了往日的閑散,仿佛方才那些不過是一場夢罷了,花葉扭頭看著身邊的人,有些疑惑地問道:“我不明白,你為何不逼迫秦燁殺了秦音?”
隻見勝邪那雙靈動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透出了一抹魅惑之意,片刻後她才幽幽地說道:“秦燁是要做帝王的人,人一旦登上了那個位置就必須被迫學會很多東西,以他如今的能耐,還遠不足以有成為皇帝的資格,先不說這人一直念著血緣情分,就算有我的逼迫也不一定會下手,再者,就算他在我的逼迫下殺了秦音,難免不會將其中緣由都推在我的身上,如此他又如何能乖乖聽我支配?”
勝邪的聲音清冷而悠遠,其中隱隱約約還能感受到一絲輕佻的意味,周圍的百姓來來往往地穿梭在街道中,刺眼的陽光無情地灑下,刺痛著她的雙眼,可她依舊輕輕抬著頭,看著那遼闊無邊的天空。
“既然秦燁還需要曆練,那麽我不介意成為他手中的刀,帝王該學會的,我可以一點一滴都教給他,而這其中所需要的代價,則要他獨自承受。”突然,勝邪說出了這麽一句,隨後低下了頭,心情甚好地說道:“想要成為皇帝,首先就要有看清本質的雙眼,這也是秦燁如今最卻的,就讓他一步步地看清,他身邊人的本性吧。”
花葉聞言點了點頭,自然清楚她說的是誰,這人向來是聰明的,於是也不再多慮,老老實實地跟在她身邊。
勝邪輕笑著,正打算朝著質子府的方向走去,晃眼間卻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隻見一黃一藍從她眼角劃過,勝邪頓時一愣,隨即便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
花葉看著身邊這人的神情,疑惑地向她的目光處瞟去,很快也看見了那兩人,臉上也不禁變得柔和了些,勝邪二話不說朝著不遠處的大堂走去。
“姑娘,我買丹藥。”勝邪故作低沉的聲音突然想起,麵前的黃衣少女微微一愣,立馬走了過來。
“你需要些什麽?”
“蘭兒,你別忙活了,我來幫你就好,你去歇歇吧。”
沒過一會兒,一旁的藍衣男子又湊了過來,雖說腿腳不便,可好歹也操縱了好幾年的木椅,行動並不受阻礙。
傅蘭聞言不禁皺起了眉,不耐煩的瞪著身邊的男人說道:“淩王殿下,我還要做生意!沒事的話你就先回你的王府吧!我沒這個閑工夫伺候你!”
“蘭兒不需要伺候我,我隻想陪著你,幫幫忙也是好的。”秦舒溫柔地說道,絲毫不介意傅蘭嫌棄的眼神。
“殿下,你不給我搗亂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就是因為你一直纏著我,我到現在丹藥都沒賣出去多少,邪醫和花葉又不在,我很忙的。”
“沒關係的蘭兒,還有我呢。”
“你······”傅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當真是被這人氣得說不出話來,以往也不見這人這般粘人,最近也不知是怎的,跟個孩童一般。
“嗬~”勝邪眯著雙眼看著這二人,心中不禁覺得好笑,看來傅蘭的性子又變成了以前那樣,無論對誰都十分驕悍。
這時傅蘭和秦舒才注意到了勝邪和花葉,臉上頓時閃過了一抹歉意:“你先坐坐,我將這邊上好的東西拿來給你瞧瞧。”
“有勞了。”
說著,勝邪和花葉便自顧自地走到了一旁坐下,秦舒抬眉看了看傅蘭的身影,總算是沒有去打擾她,隻是沏了壺茶給勝邪送來。
“多謝淩王。”勝邪輕聲說道。
秦舒抬眼朝他們笑了笑,隨後又轉身朝著傅蘭的方向走了過去,勝邪輕笑著看著那兩人,看上去倒是十分和諧。
“那人從出生起便一直攪和在皇位的紛擾中,如今一切都放下了,倒是輕鬆不少。”花葉說道。
“如今玉靈堂已經解決了,蘭草傅重建,傅蘭也總算能安安穩穩地過完一生。”
“嗬~”
勝邪抬眉看著不遠處的兩人,隱隱約約能看出傅蘭在指責什麽,而秦舒則毫不厭煩地湊在她身邊,忽的,勝邪的心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算不上不悅,卻能感受到股酸楚,腦海當中無意間閃過了宮止那冰冷的臉,頓時眼神便寒了寒。
“三弟,沒想到你居然在這裏。”
勝邪還在深思著什麽,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陌生的聲音,於是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穿著紫袍的男子正站在門外,那衣袍中繡著精致繁華的花紋,腰間還掛著一塊尚好的白玉。
“皇兄?”秦燁聞聲扭頭望去,對上外邊那人的眸子,臉色刹那間便沉了下來。
勝邪微微眯著雙眼,終於想起了那紫袍男子,當今太子秦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上,然而此次前來的不光有他,還有逸王秦璉,他的臉上依舊是那玩世不恭的嘴臉,細長的雙眼瞥著裏邊的人,眼神中那抹不屑之色毫無隱藏。
“三弟,腿腳不好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府中呆著,老出來晃悠做什麽,萬一一個不小心又給廢了哪裏可如何是好?”秦璉挑了挑眉不屑地說道,對於這個瘸腿的弟弟,他實在沒什麽好感。
“二弟,這裏有這麽多人在,別胡說八道。”
“大哥,你是太子,怕什麽,再說了我說的也是事實啊,三弟本就是個瘸子,父皇好不容易給他許了門親事,讓蘇家大小姐委身於他,可人家蘇小姐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寧願下什麽蠱,最後落得個慘死的下場都不願嫁給三弟,嘖嘖,皇家的臉麵都快丟光了。”
以往他們估計蘇家,表麵上還能對這位淩王客氣點,現如今蘇竹都死了,秦舒再沒了靠山,他們還顧忌什麽?這原本就是身在皇家所必須承受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