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變天了

  “今天的皇宮果真熱鬧非凡,看樣子我們是來對了。”勝邪低沉著聲音說了句,隨後才將目光放到了最上方的皇帝身上,霎時間勝邪的眼底便閃過了一絲怪異的光芒。


  勝邪的突然出現無疑讓殿中的人大吃一驚,這裏邊的大臣雖說沒見過玉閣兩位閣主的真麵目,卻也在旁人耳中聽過不少,眼前這兩個黑袍人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而其中最為驚訝的便是太子秦禹,隻見他冷峻的五官在看見這二人時便沉了下來,神色複雜不知在想什麽。


  勝邪眯了眯眼,直接忽略了這些人探究的目光,眸子中依舊帶著絲絲笑意,過了許久,最上方的皇帝總算反應了過來,急忙顫抖著手指說道:“兩位閣主怎麽會光臨皇宮?來人!快賜坐!”


  隻聽皇帝顫顫巍巍地說著,蒼老的臉龐說不出是喜悅還是驚慌。


  勝邪倒是毫不客氣,輕輕瞥了眼搬上來的椅子便慵懶地坐了上去,猶如一個上位者一般審視著周圍的大臣們。


  “本閣主來南秦也有段日子了,總是待在質子府著實無趣,這便想來宮裏邊瞧瞧,大老遠就聽見了你們的聲響,不知各位在談論什麽有意思的事,可否帶上在下?”勝邪輕佻著眉說道,話語中滿是悠閑和無所謂,根本沒注意身邊這些人變了又變的神情。


  皇宮本就不是可以讓人隨意亂闖的地方,更何況是這談論大事的禦書房,即使這人是玉閣閣主,這樣魯莽的做法未免太不合禮數。


  勝邪自然注意到了四周炙熱的眼神,也清楚這些人的不滿,然而勝邪卻絲毫不在意,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也不多做解釋,反正這些人就算心中再不滿也不敢說出來,這種看不慣又幹不掉的感覺不也挺有意思的。


  一時間大殿內有些安靜,周圍的大臣們都大氣不敢出一聲,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們的皇上。


  “朕的四子秦燁,前些日子奉命出征,對抗戎敵,可至今的戰況都十分不如意,燁兒的誌氣一向不在於此,對於領兵出征之事又力不從心,大臣們這才勸朕派人前去頂替。”皇帝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不悅,更多的反而是淡然和平靜。


  勝邪聞言挑了挑眉,眼底泛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輕聲問道:“不知這通報戰況的將士是哪位?”


  “閣主,是在下。”


  突然,一個穿著簡單鎧甲的男子走了出來,低著頭冷聲說道,勝邪聞聲望去,一般通報戰況的將士官職都不會太高,這從他的服飾上便能看得出來。


  隻見勝邪一瞬不瞬地盯著那低頭的將士,纖細地手指不停玩弄著腰間的玉佩,輕聲問道:“這位將士可否將狀況再通報一遍,讓本閣主也聽聽?”


  低頭的將士並沒有察覺出什麽不對,凝了凝神便開口說道:“閑王帶領大軍進宮戎敵,卻遭到了敵軍的埋伏,節節敗退,我方將士損失慘重,閑王也身受重傷,臣特來請求支援。”


  “遭到敵軍埋伏?節節敗退?”突然,勝邪輕笑了兩聲,玩味地看著那人。


  “這位將士所說的,與本閣主得到的消息似乎差得有些遠啊?我怎麽聽說閑王領軍有方,一步步直搗戎敵的老巢,將對方逼得幾乎投降?也不知是你說錯了,還是本閣主聽錯了呢?”


  勝邪的話一出,周圍明顯傳出了一陣細微的議論聲,就連皇帝臉上的神情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而這時,將士卻再次說道。


  “閣主想必是聽錯了,臣剛從戰場回來,我方將士的確損失慘重。”


  “嗬~”


  不知所謂。


  勝邪冷笑了兩聲,眼底泛起了一絲精明的光芒,雙眸直勾勾地盯著那人,聲音也變得愈發地沉了些:“你的意思是說,專門負責情報收集的玉閣閣主收到了錯誤的情報?我堂堂玉閣閣主說的話還沒有你一個小小將士說的可信?”


  漸漸地,勝邪的聲音變得冰冷,此話一出,周圍所有的人都立馬禁了聲,大殿中的空氣不知為何變得愈發駭人。


  而眾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太子秦禹的神情,本就冷漠的五官此時更是冰得有些刺骨,自從這人出現後他的心中便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如今聽著她的話才發現了這件事的不對勁。


  那名將士顯然沒注意到勝邪話中的意思,臉上依舊毫無畏懼,十分堅定自己說的話,勝邪倒也不介意,而是將目光落入了不遠處的太子身上:“太子殿下以為,本閣主的話可信麽?”


  “玉閣的情報收集已經出神入化,自然是可信的,這人謊報軍情企圖擾亂軍心,其罪不可恕,來人,還不將這人帶下去押入大牢!”不等眾人反應,太子便果斷地下了命令,這個閣主很明顯不是站在他這邊的,若是再被問出什麽可就糟了。


  “等一下!臣冤枉啊,太子···太子殿下!”那將士聞言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一旁的太子,所後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霎時間便驚慌了起來。


  然而這種時候可沒人出來為他說話,隻見秦禹的雙眼泛起了一抹危險的光芒,很快殿內便走進了兩個人,將這名將士生生地拖了下去。


  勝邪看著那人被帶下,眼底泛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隨即又將目光放到了太子的身上,幽幽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負責通報戰況的應該不止他一人,閑王出征到現在也已經有了小半月,可通報的戰況都是閑王領兵不當,不知這其中是否有些貓膩?”


  霎時間四周的大臣們又驚起了一片喧嘩,有不少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尤其是太子秦禹,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勝邪。


  勝邪並沒有在意他們的表情,繼續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玩弄著手中的玉佩,繼續說道:“不光如此,本閣主前些日子還聽說了一件有趣的事,不知皇上和各位大臣有沒有這個興趣聽聽?”


  此時周圍的人哪裏還敢出聲,都小心翼翼地瞥著他們的皇帝,聽了這麽久,他要是在聽不出來其中的意味這麽多年的帝位他就白坐了。


  隻見皇上的臉色已經黑到了極點,蒼老的手死死抓住那一塊方巾,甚至還能看出他因為暴怒而顫抖的雙手。


  “閣主有什麽話盡管說!朕洗耳恭聽!”


  “嗬~”


  忽的,勝邪輕笑了兩聲,眸子也突然變得淩厲起來,再沒了之前那副慵懶閑散的模樣,寒人的戾氣猶如重牆一般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閑王領兵出征,一路上的確遭到了不少的埋伏,可那些埋伏他的人卻並不是戎敵,他們的舉止功夫很明顯全是南秦人士,而且這段日子邊界還出現了幾家暗衛,給閑王製造了不少的麻煩。”


  勝邪輕聲說著,隨即又看了看太子殿下的反應,他的額頭已經能看出暴怒的青筋,緊握的手心早已血跡斑斑,勝邪微微一笑,說道:“不僅如此,據說這次出征的將士們對閑王的意見頗大,在戰事期間屢犯軍規,差點給南秦的戰事造成了極大的損失,好在閑王智勇雙全,以他獨到的計謀讓抗敵之行得以順利進行,領兵打仗卻遇上了這樣的士兵,閑王殿下當真是運氣不好啊,聽說之前那些將士都是太子麾下,怎麽一到閑王這兒就出事了呢?”


  話音一落,大殿內再次回複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大臣都麵麵相覷,大氣不敢出一聲。


  最上方的皇帝一直冷著臉,蒼老的手顫抖地愈發厲害,眼神淩厲地看著眼前的大臣們。


  正當所有人都提著一口氣的時候,勝邪的聲音再次傳來:“至於那些埋伏閑王的暗衛們,本閣主一時好奇,便查了查他們的身份,隻是不知道,在座的諸位是否想知道?”


  “閣主請說!那些人到底是奉誰的命令!”突然,皇帝憤怒地吼出了一聲。


  刹那間大臣們都被嚇得抖了抖身子,如今皇上已經下定決心要將這件事查清楚,那樣的話······


  “嗬~李大人,你府上訓練出來的暗衛著實不夠格啊,隨便嚇了兩句便什麽都招了,還有淩大人和徐大人府上的,對自己的性命看得可比你們重。”隻見勝邪冷笑了起來,好看的雙眼微微眯著,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當然,還有一位大人府上的暗衛倒是不錯,即使死無全屍也不肯說出受何人指使,不過可惜了,他們落在了玉閣手裏,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玉閣問不出的消息,對吧,國舅大人?”


  “咳咳!國···國舅?”


  突然,皇上激烈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瞪大了雙眼看著下方的人,國舅是何人,當今皇後的親哥哥,太子的親舅舅!這麽看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倒是再清楚不過了。


  一旁一直沉默的皇後徹底慌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這件事會查到她們的身上:“皇···皇上!這裏邊肯定有什麽誤會,我兄長怎麽會做出這種事來,皇上!”


  “哦?皇後的意思是我玉閣查出的消息是錯的?”勝邪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語氣中夾雜了絲絲的冷意,淩厲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上邊那雍容華貴的女子,眼底閃過了一抹嘲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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