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好戲才剛開始
“據那名女子所說,天地混元之靈出生時會聚集四周萬物的靈氣,到時候方圓百裏之內寸草不生,而且身為嬰兒的她根本抵禦不了這樣強大的力量,所以那女子才在她身上種下毒蠱,以封住她身上強盛的靈力,可想要封住這樣強大的力量並不是易事,其中還夾雜著恐怖的後果,這種毒蠱會在勝邪身上不斷累積壓抑,隨著她年齡的增長它的威力就會愈發強大,等她的實力到達一定的程度時,身體裏的毒蠱就會徹底發作,每當滿月之時她就得承受全身斷裂的痛苦。”
全身斷裂之苦?
眾人聞言徹底怔住,全身斷裂是什麽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了,聯想到昨夜聽見的那一陣陣哢擦聲,再加上這滿屋子的血跡,無數駭人的畫麵湧上心頭。
勝邪的臉上卻平靜得有些詭異,眸子黯淡無光,神情能用呆滯來形容,宮止看著她的模樣心中疼痛萬分,可想而知她昨夜遭到了怎樣的痛苦。
“為什麽要種下這樣可怕的蠱毒,勝邪姐姐難道要這樣過完一生嗎?每次滿月都要遭到這樣非人的折磨!”宮嵐不敢相信地說道。
“這蠱毒發作時雖然會痛苦萬分,但並不是沒有解決之法,隻要混入至親人的血液便能破解,到時候她身上所存封的內力也會一並解開,所以我們必須得將勝邪送往西唐,尋找她的至親。”
話雖是這樣說,可當年的那個女子他也隻見過一麵,西唐這樣大,著實不好找,而且勝邪為何不是在西唐長大?她的母親發生了什麽?
“那我們便盡早收拾收拾,隨勝邪一起去西唐。”宮止說道。
“先等一下,在這之前我還有件事要做。”
突然,一直沉默的勝邪淡然地說了句,眾人齊齊看向她,卻見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層冰霜,蒼白的臉上總算是有了死血色,隻是眸子中依舊沒有一點光芒。
滿月之後勝邪的身子又恢複了原狀,雖然依舊沒有內力,身子也有些發軟,卻還算得上安逸,仿佛那一晚的痛苦折磨隻是一場噩夢罷了,由於失血過多,這幾日她的身子有些虛弱,宮止更是日日都守在她身邊照顧起居,而勝邪也十分配合,每日都會服下不同的丹藥。
而今日卻有些不同,皇城的街道上十分熱鬧,不遠處還能聽見陣陣鞭炮聲,勝邪早早地便起了床,身上穿了件簡單的黑袍,及腰的長發高高束在腦後,嘴角微微上揚優哉遊哉地站在院子裏。
“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走吧。”宮止站在身邊輕聲說道。
勝邪聞言點了點頭,微眯的眸子輕輕瞥著身邊的花葉:“人帶來了嗎?”
“正在客房裏,一切都好。”
“很好,走吧,今日淩王殿下大婚,我們也該去送送賀禮了。”話音一落,勝邪一行人便離開了質子府。
傅蘭和淩王秦舒互表心意至今已經許久,原本是想盡早完婚,卻一直在等一個良辰吉日,碰巧也就是今日。
畢竟是皇帝之前最疼愛的一個皇子,南秦的達官貴人倒是一個也不落的都來了,宮中的各位王爺公主也全都到場,就連皇帝皇後也是一樣,而這麽重要的日子,勝邪他們又怎麽能不來湊熱鬧呢。
“想不到你正經裝扮的時候還是挺安靜的。”
勝邪輕輕靠在門匾,嘴角帶笑地看著裏邊的人,那人聞聲一愣,急忙回頭望了過來,隨即臉上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你可好幾日不曾來看我了,我還當你嫁了人便將我忘了呢,今日倒是記得來了?”傅蘭笑著說道。
“你那請帖都送了好幾份過來了,我如何能忘得了?怎麽樣,馬上就要嫁人的滋味兒如何?”勝邪說道。
傅蘭聞言輕笑了兩聲,臉上難得掃過了一抹紅暈,精致的紅妝在她臉上顯得愈發惑人。
勝邪眯著雙眼看著她,溫和的眸子中泛起了一抹精明的光芒。
······
淩王府的婚禮果真是熱鬧,大堂內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達官貴人,勝邪隨心所欲地坐在一旁,手上還拿著一個精致的白玉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而宮止眾人則都坐在她的身邊,一時間那個不起眼的角落都散發著一股駭人的寒氣,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往那邊瞟。
明明隻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卻聚集了兩位皇子和玉閣的兩位閣主,就連行事詭異的鬼毒醫也陪在身邊,這樣的陣容足以讓他們膽戰心驚,然而勝邪他們卻好像看不見一般,繼續玩弄著手上的杯子。
“閣主,許久不見。”
突然,勝邪的麵前出現了一抹身影,勝邪聞聲輕笑,這才慢慢抬起了頭:“難為太子殿下還記得在下。”
“閣主說笑了,以您的身份,又有誰能忘記呢?”太子秦禹得體地說道,眸子中卻閃爍著微光:“前幾日閣主的大婚本太子沒能趕上,還望閣主不要介意。”
“嗬~太子殿下客氣了,本閣主有什麽好介意的。”
“今日是我三弟的大婚之日,真是好生熱鬧啊。”秦禹幽幽地說了句。
勝邪聞言眯了眯眼,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是啊,聽聞皇上和皇後都來了吧?早就聽說淩王深受皇上疼愛,今日一瞧果然名不虛傳,隻可惜淩王有腿疾,否則······”
勝邪幽幽地說了句,卻在說道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深不可測地看了秦禹一眼,果然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猙獰,隻不過又很快恢複了原狀,隻是眸子中那抹憤恨卻怎麽也掩飾不掉。
“嗬~就算再受寵又如何,世人皆知淩王的腿疾已已經與帝位無緣,況且他的母妃又一直神誌不清,哪裏比得上太子殿下,母親是堂堂皇後,身邊又有諸位大臣擁護,這太子之位您倒是坐的牢牢的。”勝邪似笑非笑地說道。
秦禹聞言一頓,立即抬頭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企圖找到她話中的意味,然而勝邪卻隻是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笑意,根本看不出什麽。
正當秦禹打算詢問什麽的時候,餘光卻突然瞧見了一抹黃色的身影,這才停止了動作。
“皇兄!閣主?你們在這裏啊。”
話音一落,便瞧見逸王秦璉正滿臉笑意地走了過來。
勝邪輕佻著眉,慢慢品嚐著杯中的茶水,並不打算搭理這人,然而秦璉可不會就這麽直愣愣地站著,目光直接透過秦禹不停地在勝邪身上遊離。
玉閣閣主是個女子這件事他還是在勝邪成婚的時候才知道的,而這位神秘閣主的樣貌隨即也在皇宮中傳開,都說那是神女下凡,美得不可褻瀆,而後沒過多久又傳出閣主就是邪醫的消息來,短短的一段時間裏她的身份倒是一波三折,秦璉心中也十分好奇,卻總找不到機會能親眼見見,沒想到今日倒是能一睹芳容了。
所以說秦璉是既沒腦子也沒實力,這一瞧倒是將他瞧得頭暈眼花,一時間目光竟怎麽也抽不回來了。
勝邪眯了眯眼,感受著這道炙熱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抿起了嘴唇。
“許久不見,逸王殿下當真是一點兒也沒變。”勝邪輕聲說道。
“啊?哦,哈哈是嗎?閣主也是,依舊美若天仙啊,今日能一睹芳容實在是本王的榮幸。”
“嗬~”勝邪輕笑了聲,悠然自得地扭過頭去看著身旁的人,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宮止察覺到目光,隨即朝她溫和地笑了笑,又將她的手扯了過來細細地捏著,二人的動作儼然是一副琴瑟和鳴的模樣。
吉時已到,大堂內的賓客也紛紛入了坐,皇帝和皇後莊重地坐在主位,看著一對新人慢慢走出來。
主婚公公尖細的聲音在耳邊回繞著,四周又傳來了一陣窸窣地輕笑聲,勝邪似笑非笑地靠在一旁,眼裏閃過了一絲玩味的光芒。
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正當兩人準備拜堂的時候,大堂外突然走出了一道身影。
“等等!”
眾人聞聲一愣,急忙扭頭看著外邊,卻見一位穿著端莊華貴的女子慢慢走了進來,當眾人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時皆是一驚,背後不禁冒起了冷汗,尤其是皇後,蒼白的手沒了血色,腿間的衣袍也被她抓起了褶皺。
“母妃?”
此時秦舒也看清了來人的模樣,這才訝異地開口。
“舒兒,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為娘如何能不來看望呢。”女子溫柔地抓住了秦舒的雙手,臉上滿是思念和溫柔。
此人正是皇帝之前最寵愛的妃子,淩王的母妃,淑妃娘娘,可淑妃明明已經神誌不清,早早地便被禁足在寢宮中,已經好幾年不曾出來,怎麽今日會出現在這裏?難道她的病已經好了?
“母妃?您···您的病已經好了?”秦舒不敢置信地問道。
“多虧了閣主,閣主妙手仁心為我醫治,這才能恢複神智趕來參加你的婚事,這就是傅家的丫頭吧?今日你們就要成婚了,為娘也總算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