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東梁王爺
鳳決聞言頓時來精神了,也不委屈了,兩隻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看向宮止,問道:“真噠?你不能騙我哦?”
“自然。”宮止笑道。
鳳決見狀立馬開心地大叫道:“爹!娘!”
眾人:“=口=!!!”
少年!你還真叫了啊?原則呢?你親生爹娘知道了不會哭嗎?
宮止對這人的識時務表示很滿意,微笑著點了點頭,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瓜,念道:“乖。”
勝邪將這些都看在眼裏,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而終於被允許和勝邪一起睡的鳳決自然是十分高興的,屁顛屁顛地就跟了上去。
“勝邪哥哥,你們在桃花塢好不好玩呀?今天上課你們都不在,我一個人在教室好無趣的,其它的大個子們都不理我,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們。”小決趴在桌子上抱怨著。
“嗬~你隻要好好上課就不會無聊了,桃花塢雖然十分清淨,卻也不是個熱鬧的地方。”
鳳決聞言暗自低下了頭,他其實是想說去桃花塢陪勝邪哥哥的,隻不過要是自己黏得太緊了哥哥應該會討厭自己的吧,長歎了一口氣,鳳決表示很不開心。
勝邪抬眸看了這小孩一眼,嘴角揚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宮止靠在門口的位置饒有興趣地看著屋內的兩人,眼底閃過了一縷狡猾的光芒,隨即便離開了屋子,然而還沒過多久,宮止便抱著一大堆東西回來了,二話不說就開始在地上忙活。
勝邪的目光被他的動作所吸引,轉過頭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弄這麽多被褥回來做什麽?”
宮止起身笑著說:“小決今晚不是要在我們屋子裏休息嗎?我自然要提早給他鋪床了。”
鳳決:“······”
“宮止哥哥!你不會是要我睡地上吧?”鳳決驚了,自己還那麽小誒!這是在虐童吧?這人看上去這麽謙和有禮的怎麽能這麽平靜地做出這種事啊?
宮止直接無視了他可憐兮兮的表情,溫柔地說道:“我隻是說允許你來勝邪屋子裏睡,又沒有允許你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況且床這麽小,隻能裝下我和勝邪兩個人,所以就委屈你一下吧,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回你自己屋子裏去。”
鳳決委屈巴巴地勝邪,想讓她為自己主持公道,誰知道她的臉上也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頓時鳳決便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同時也不忘在心底狠狠地咒罵了一番宮止,這人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
······
入夜。
書院內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四周都安靜了下來,隻有一些細微的蟲鳴還在耳邊回蕩,閣樓內一間間的屋子裏都已經熄了燈,一縷縷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了屋子裏。
此時勝邪和宮止已經徹底睡下,而一旁睡在地鋪上的鳳決卻猛地睜開了雙眼,隻是那雙原本單純清澈的眸子此時正閃著幽光,散發著一絲絲的冷氣,又過了一會兒,鳳決才終於站起了身來,麵無表情地看了眼床榻上的兩人,慢慢走上前去。
“竟敢哄騙我叫你爹?哼!”
刹那間,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出現在鳳決的手上,月光反射過來的光芒印在臉上,照亮了那雙冰冷的眼眸,隻見鳳決高高舉起了那把匕首,對準宮止的脖頸處就要刺下,卻又在即將碰到的一瞬間停住了動作,惡狠狠地瞪著宮止。
“算了,把你殺了小邪兒估計會難過!你給我等著!以後決不讓你好過!我鳳家的門可不是這麽好進的!”猛地收回了匕首,鳳決再次嫌棄地看了眼床上的宮止,隨後才認命地回了自己的床鋪上。
第二天一早,勝邪他們依舊是被書院的鈴聲驚醒的,今日是書院大典,所有學生都要去廣場集合聽訓,於是眾人急急忙忙地就趕到了樓下,正好看見了廣場上擠滿了的人。
“這書院大典的陣仗還真是大,這人也太多了。”林城打了個哈欠說道。
“畢竟一山書院是西唐最大的一所書院,所以每次書院大典都會邀請許多身份尊貴的人來,也不知這次他們會邀請誰。”鳳決在一旁饒有興趣地說著,還不忘跳起來觀看前方的情況。
很快,他們就看見上方的台子上正站著幾位長老,旁邊還有幾個麵生的人,不過見他們身上的服飾極其繁華,料子和花紋都不是尋常人所用的,看樣子的確是身份不俗。
“奇怪,怎麽會是那兩個人?”鳳決突然驚奇地叫了聲。
“什麽?”眾人疑惑地轉過頭。
鳳決嚴肅地皺起了眉,道:“你們看見上麵那兩個穿著華服的人了嗎?其中那個男子叫梁涵,是東梁國的王爺,另一個女子叫梁玉,是東梁國的公主,二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勝邪聞言愣了一瞬,問道:“東梁國王爺?那豈不就是鳳錦小公主的親生父親?”
“沒錯,在二十多年前,東梁和西唐兩國的關係甚好,兩者之間一直有來往,可自從發生了鳳月公主那件事後,西唐皇帝就下令斷絕了與東梁的往來,這一山書院身為西唐第一書院,怎麽會在明麵上將這兩個人請來?”
“誒,你們看!鳳錦小公主走上去了!他們兩人正在交談呢。”林城叫道。
勝邪抬了抬眸,果然瞧見鳳錦正站在那兩人麵前,好似在談論著什麽,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平淡的笑意,看不出有什麽不高興的情緒,卻也沒有多親近的樣子,就像是兩個陌生人在交談一樣。
“看起來這個鳳錦公主並不反感她親爹啊。”
“的確,這麽多年來,兩國之間雖然已經斷了來往,可小公主還是很親近梁涵王爺,明明都沒見過幾次麵,或許這就是血緣關係吧。”鳳決冷著臉說道。
勝邪平淡地看著上方的人,這兩個雖然臉上都帶著笑意,可眼神裏的情緒卻不高,怎麽也不像是親近的樣子,倒更像是專門做出來給旁人看一樣。
“我看那個梁涵王爺還挺溫和的樣子,當年到底跟西唐皇室有什麽過節啊?連鳳錦公主的姓氏都是隨母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隻是聽說這是鳳月長公主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還是含淚而死的,我想這過節應該不小吧。”
眾人聞言點了點頭,這皇家的恩怨一向麻煩,什麽樣的髒事兒都有。
沒過一會兒,書院大典便正式開始了,書院的幾位長老和老師都站在上方的台子上,麵色嚴肅地說著老套的詞,無非就是些書院的光榮,學習的重要,四周的學生都已經開始覺得乏味,隻等著他們趕緊將話說完,他們也好去做自己的事。
勝邪並沒有怎麽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這些陳雜的話語也就挑了個大概聽聽,而那兩個東梁來的王爺公主似乎還會在書院內待一段時間,隻是其中的原因長老們並沒有說清楚,又過了一段時間,這次的書院大典也總算是結束了,勝邪等人乏味地伸了個懶腰,隨即便準備轉身去後山的桃花塢。
然而還沒等他們走出幾步,身邊突然傳來了一股詭異的壓迫感,他們都是習武多年的人,早早的便察覺到了這股力量,紛紛皺眉轉過了身,正好對上了朝他們走來的兩人。
勝邪微不可查地抬眉,嘴角勾起了一抹輕笑,目光坦然地與對方對視。
隻見梁涵和梁玉兩人已經站在了他們麵前,臉上都帶著一縷恰到好處的笑容,目光卻十分灼熱地打量著他們,片刻過後,梁涵王爺才終於開口說道:“聽說及秋長老收了幾個天資卓越的徒弟,本王今日一瞧,果然是幾個不錯的孩子。”
勝邪聞言皺起了眉,他們是及秋長老徒弟的事情是昨日才被人知曉的,這兩人怎麽會知道?而且以這兩人的身份為何要將注意力放在他們幾個小弟子的身上?
“謝王爺誇讚,請問王爺和公主有什麽事嗎?”勝邪平淡地開了口。
梁涵頓時怔住,似乎是沒想到勝邪會這麽問得這麽明確,以他們兩人的身份,這幾個小弟子應該激動萬分刻意討好才是,這種我很忙你有事快說的態度是怎麽回事?
好在梁涵雖然不悅,克製力卻是很好,臉上沒有露出絲毫其它的情緒,隻是笑著說道:“本王向來喜歡天資優秀的弟子,你們既然是及秋長老的徒弟,想來也有許多過人之處,西唐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你們作為新一屆的棟梁,可要好好加油了,及秋長老平日裏比較繁忙,或許會無法顧及你們,正好本王最近要在書院待一段日子,倘若你們需要,也可以來找本王。”
勝邪保持著得體的笑,朝他們福了個禮說道:“王爺說笑了,我們幾個的資質是全書院最差的了,師父隻是看我們可憐,所以才勉強答應收我們為徒,像我們這種沒什麽優點光有一張臉的人又怎麽好意思來打擾王爺您呢?而且最近師父的空閑時間挺多的,我們有事去找師父就好了,謝謝王爺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