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梁玉公主
錚——
一道寒光瞬間閃過,隻見梁玉手中的匕首發出了一陣微顫,赫然落在了地上,而勝邪的麵前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一把長劍,淩冽的光芒透著陰森的冷意,幽幽的白光反在勝邪的臉上。
“你這把劍倒是不錯,隻不過武功不行就算兵器再好也是無用的。”梁玉恢複了神情不屑地說道,她方才隻是一直疏忽所以才讓這人得手,接下來,她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勝邪抬眸看著她抿了抿唇,方才那一瞬間她感受到的威壓十分龐大,可想而知眼前這人的內力有多麽強盛,自己就算再怎麽小心翼翼隻怕也不是她的對手。
“公主殿下可別忘了,這裏再怎麽也是一山書院的地界,你身為東梁公主迫害西唐的學生,這話傳出去隻怕不太好吧。”勝邪微微眯著眼說道。
“哼,不過是一個小弟子而已,我就算殺了一個兩個就算是十個,他們又能奈我何?我可是東梁的公主,就連你們書院的院長也得給我幾分薄麵。”梁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還以為說這樣的話自己就會放過他們了?真是可笑至極。
勝邪對她的話並不感到吃驚,隻是嘴角微微向上揚著,眼神裏明顯透露出了一絲嗤笑的意味,道:“公主殿下許是記性不好,若是二十年前,你在一山書院殺人或許還沒人敢說什麽,可這已經是二十年後了,當初東梁與西唐的事情想必您比任何人都清楚,您不會以為到了現在,還能在西唐無法無天吧?”
梁玉聞言大驚,一雙鳳眼瞪得老大直直盯著勝邪,惡狠狠的模樣就差上來將她撕碎了,過了片刻她才大喊道:“你知道什麽?”
“我知道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想做什麽,讓我猜猜,你們一到書院就對我們幾個產生了興趣,總不能真的是因為我們幾個小弟子吧?那就隻能是為了我們背後的師父及秋了,那麽師父身上又有什麽好注意的呢?”勝邪輕輕歪了歪頭,將梁玉臉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頓時紅唇勾起了一抹明顯的笑意,繼續說道:“我記得師父那書閣中記載了整個西唐都為之傾倒的禁術,而那書閣隻有他老人家和我們這些弟子才能進入查閱,你們——”
勝邪忽的停了下來,她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梁玉,方才說到禁術的那一瞬,這人原本驚慌的臉卻不知為何鬆了口氣,很顯然,他們的目的並不是那些禁術,那麽能夠引出禁術的東西就隻能是······
“蠱窟?”
果然,當勝邪說出這兩個字的瞬間梁玉的臉色立即僵硬了起來,傲慢的眼角變得有些蒼白,嘴唇也因為激動開始發顫,眼底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看樣子是猜對了。
勝邪不由得皺起了眉:“蠱窟是靈蠱山的山脈,更是整個西唐的命脈之處,您與王爺身為東梁人,卻企圖探知蠱窟?公主殿下,倘若這事讓書院的長老們知道了,梁涵王爺以後隻怕是再不能來西唐看望鳳錦小公主了吧?”
“嗬!真是荒謬,你一個小弟子胡編亂造出的東西,又有誰能信。”
勝邪聞言淡淡地笑了一聲,慢慢將身邊的花葉安置好,隨後才起身與梁玉對視,道:“殿下說的是,我一個小弟子的話自然是不可信的,可殿下莫要忘了,我是及秋長老的嫡傳徒弟,我師父那個性子您應該有也有所耳聞,那可是護短得緊,再者人言可畏,您說我若是有事無事就吹吹耳邊風,就算他們不信,也總得多個心眼,長老們若是多了心眼,就意味著西唐的皇室們也會開始忌憚,到時候會發生什麽,可就不是我一個小弟子能預料的事了。”
隻見梁玉此時的臉色已經越來越差,也不知是慌的還是怒的,唇角被咬得死死的,幾乎能見著一縷紅色,勝邪幽幽地看著她,嘴角的笑意變淡了些,袖子中的手指瞧瞧動了動,霎時間一個黑色的影子就慢慢朝地上爬了過去。
突然,梁玉猛地抬起了頭,惡狠狠地抽出了匕首說道:“好大的膽子!無憑無據竟敢這般胡說擾亂兩國關係!本公主今日就得替你師父好好教訓教訓你!”
勝邪見狀倒是沒有驚慌,臉上的笑意更甚,甚至還能看出一絲嘲諷的意味:“公主殿下,殺人滅口可不是像你這樣幹的,你就算現在殺了我們,可別忘了之前還逃出去了一個呢,那人被你重傷,而我們又死在了你的手上,到時候就算我們不說什麽,你以為及秋師父會這麽輕易地放過此事?再者說,我自認為自己的腦子並不好使,這連我都能猜出來的事,旁人又如何能猜不出來,公主殿下與其現在來想著怎麽殺人滅口,倒不如早些離去,以免落人口舌惹自己一身髒水。”
“嗬,誰說本公主要殺你們了?方才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我隻是想好好地教訓教訓你們而已,割了你們的肉,拔了你們的舌頭!看日後你們還敢不敢胡編亂造!”說著梁玉的臉上又露出了猖狂的笑,就算不能殺又如何,她身為公主難道連教訓人的資格都沒有了?今日她非得好好折磨他們,以泄心頭隻恨!
勝邪霎時間皺起了眉,將花葉拉到自己的身後,眼看著梁玉離他們越來越近,勝邪眯著雙眼,餘光掃到了那團小黑影,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動,那黑影瞬間便朝著梁玉的脖頸處飛了過去。
“啊!”
慘叫聲傳來,梁玉立馬捂住自己的脖子,絲絲鮮血從指間透了出來,而那團黑影也快速地回到了勝邪的身上。
“公主殿下,難道沒有人教過你,麵對敵人的時候也要小心背後的嗎?”勝邪輕輕撫摸著那隻黑色的蠱蟲,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人,她收服小刺也有一段時間了,還從未試過它的威力,今日正好能瞧瞧,小刺同小絨不同,它的速度極快,且動作輕柔不易人察覺,像這種背後襲擊的事情倒是再適合不過了。
梁玉猛地抬頭看著那隻黑色的東西,巨大的憤恨湧上心頭,吼道:“你對我下蠱毒?”
“公主殿下這是說的什麽話,我不過是在同你切磋討教罷了。”
“嗬!你一個剛入書院的青衣弟子!你以為就你這三腳貓的小伎倆能難得到我?”梁玉不屑地大笑了一聲,隨即便抬起手來想要給自己解蠱,卻發現自己的速度竟比平時慢了許多。
“你!你給我種的是什麽蠱?”
勝邪眯著雙眼笑道:“一種能讓人移動變得緩慢的蠱毒,我又不傻,你貴為公主對西唐又這般熟悉,一般的蠱毒自然是能解得了的,可這種緩慢蠱卻能讓你的速度比平時慢下好幾倍,而且在這之前我還在小刺的尾刺上抹了毒藥,你現在不光要解蠱還得解毒,怕是沒這個功夫來教訓我們了。”
梁玉聞言氣急,隻想衝上來將這人給撕碎,可她現在卻連行動都成問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的動作。
勝邪沒打算繼續在此逗留,這個梁玉的實力顯然不低,自己下的蠱對她來說可不難解,倘若等她恢複了自己和花葉隻怕是真的走不出這裏了,勝邪扶起花葉,又將一旁的騰蛇收入了袖中,這才準備離開。
“想走!我今日就要殺了你!”
突然,耳後傳來了一陣憤怒的吼聲,勝邪聞聲大驚,毫不猶豫將花葉推到了一旁,然而還沒等她轉身,肩旁處便傳來了一陣劇痛,鮮紅的血液瞬間噴湧而出,將青色的衣袍染紅了一大片,勝邪低頭看著插在自己肩旁上的那把匕首,而匕首的主人此時正狠狠地瞪著自己,雙手握著刀柄,狠狠地往裏邊刺進去。
“勝···勝邪!”花葉咬了咬嘴角,可他的身子卻像散了架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勝邪幽幽地看著自己的傷口,這個梁玉就算再厲害也不應該這麽快解開自己種的蠱毒,想來是方才強行破開了一段時間,嗬,還真是難為她了。
勝邪的雙眸寒冷至極,由骨而發的王者之氣瞬間湧了出來,任由著肩旁處的鮮血流淌也不在意,她連全身斷裂之苦都受過了,這種疼痛又算得了什麽,隻不過眼前這個人卻是真的激怒她了。
“公主殿下的記性不好,我還是再提醒你一次,總有一天,我會將你身上的肉都給割下來,所以在這之前,你還得好好活著等著我呢。”說著勝邪向後退了一步,移出了那把匕首,之後便頭也不回地帶著花葉離開了。
梁玉呆愣地站在原地,瞳孔中滿是莫大的恐懼,手中的匕首已經掉落在地,她卻一瞬不瞬地看著勝邪消失的地方,蒼白的嘴角不停地顫抖著:“錦夜······是錦夜。”
那個眼神,那個眼神跟二十年前的他一模一樣,她不會忘的,錦夜回來了?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