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宮止的擔憂
當勝邪扶著花葉回到書院時已是傍晚,花葉身上的傷口太多,血液流失迅速,若不是有這些丹藥吊著隻怕早就昏迷過去了,而勝邪此時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自從內力消失後她的身子骨就比正常人要弱上許多,如今肩膀被人刺出了一個大窟窿,又得一直扶著花葉,嘴唇漸漸也開始變得蒼白。
二人才剛剛踏入書院便瞧見了幾道熟悉的身影,抬眸望去,正是林城和鳳決正朝著這邊走來。
“勝邪哥哥!你受傷了!”鳳決焦急地跑到了勝邪身邊,急忙用手扶住了她的身子,清澈的眼眸中泛著擔憂的神色。
勝邪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般若怎麽樣了?”
“她還沒醒,身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應該沒什麽大礙,你們怎麽樣,花葉怎麽傷得這麽重?”
此時的花葉已經瀕臨昏厥,隻靠著僅剩的一點兒意識才能撐到現在,如今看見了這兩人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便徹底暈了過去,勝邪看著他的模樣不禁皺起了眉,花葉的武功絕對算不上弱的,可麵對梁玉的時候卻一點兒反擊的餘地也沒有,看樣子這個梁玉當真是不好對付。
“我們先回房吧,宮止和宮嵐下山應該也快回來了,今日的事我總覺得有些蹊蹺。”勝邪淡淡地說了句,臉上的表情稍微有些陰冷。
四人回房後正好般若也已經醒來,摘下麵具的她露出了猙獰恐怖的臉,密密麻麻的疤痕分布在她的眉眼周圍,完全擋住了她原本的樣貌,勝邪簡單地為自己處理了傷口後便走到了床邊,看著床榻上虛弱蒼白的人。
“怎麽樣,可好些了?”
“我沒事,閣主你受傷了,可嚴重?”
勝邪搖頭說道:“無礙,般若,我問你,今日你們為何會遇到梁玉?”
依照師父所說,這個梁玉是個城府極深聰慧機敏的人,就算她來西唐是跟蠱窟有關,也應該在暗中行事越低調越好,可今日她卻猶如瘋魔了一般想要置他們於死地,他們相識才不過幾天,哪裏來的這樣大的恩怨?
般若聞言沉思了許久,隨後才回憶著說道:“今日我和花葉在後山將騰蛇放出來透氣,剛開始的時候還一切正常,後來騰蛇不知是走到了哪兒,突然之間就發出了一陣痛苦的悲鳴,我和花葉這才被聲音引了過去,隨後便看見騰蛇滿身是傷躺在地上,而梁玉手裏握著一根鐵鞭不停地鞭打著,嘴裏似乎還在怒罵著什麽,我和花葉想要上前阻止,那個梁玉便同瘋了一般對我們下手,她的武功高深且招招致命,沒一會兒的功夫我們便身受重傷,最後花葉拚死護著我這才讓我有了逃回來的機會。”
勝邪靜靜地聽著,這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梁玉的舉動也實在太不合常理,據說她的性子一向沉穩,又是為何會如此狂躁?
“你們見到梁玉時她有什麽反應?而且她為什麽會出現在書院的後山。”
“那人似乎很是憤怒,攻擊我們也應該是為了泄憤,從她的罵聲中得知她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般若回憶著說道,當時對方的攻擊太過突然,他們根本沒來得及多想。
勝邪聞言點了點頭,梁玉想要找的應該就是蠱窟了,隻是這個人尋找蠱窟到底是想做什麽?
“勝邪哥哥,那個梁玉公主那樣凶狠,你以後可要離她遠些,聽人說那人心性殘暴,眼裏從來都不容沙子的,你可千萬不要再受傷了。”鳳決突然抱住了她的胳膊一臉擔憂地說著。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勝邪平淡地笑了聲,然而鳳決的眼底卻微不可查地閃過了一絲陰翳,今日這事勝邪顯然已經上心了,此時想讓她遠離梁玉他們更是不可能,可那兩人的實力不容小覷,勝邪保不齊會出什麽事。
吱——
“勝邪,我們回來了。”
突然,房門被推開,宮嵐和宮止兩人帶著笑意走了進來,當他們看見勝邪他們身上的傷時臉色瞬間便陰沉了下來。
“你們怎麽了?何人傷了你們?”宮止冷著臉走到勝邪身邊,輕柔地檢查著她的傷口,當他瞧見肩膀處那被染紅的一大塊血跡時,濃鬱的寒意頓時湧了出來,他們不過才離開了半日,怎麽一回來三人都受了傷?
“我沒事。”勝邪搖著頭握住了他的手,蒼白的臉色還沒恢複,嘴角扯出了一抹平淡的笑容轉身對一旁的鳳決說道:“小決,你先回房去,哥哥們有些事要談。”
鳳決抬眸欲言又止地看著他們,隨後隻得低下了頭,歎了口氣便離開了屋子,見人走遠後,勝邪才凝神問道:“今日你們下山可查到了什麽?”
“倒是查到了一些,據說西唐如今的朝政不穩,皇帝表麵上依舊是萬人之上,可朝中大臣卻已經開始有了動蕩,甚至還分成了各大黨派,而其中最大的無疑就是當今的丞相了。”宮嵐聳了聳肩說道,初到之時他們還以為這地方是一片祥和,可仔細一打聽才發現,這西唐的朝廷可一點也不比南秦的省心,不過也是,隻要一牽扯到宮門,又哪裏有省心可言。
“丞相?你是說林宇的父親?”
“沒錯,林丞相的家族勢力深厚,發妻又是將門之女,一朝最大的兩個勢力聯合,其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力不言而喻,然而這都沒什麽,最重要的是這個林丞相似乎一直都跟東梁有來往。”
西唐和東梁兩朝不合是所有百姓都知道的事,當今皇上更是親自下令不得同東梁人有任何來往,否則論叛國處置,然而這個當今的丞相大人卻暗自來往東梁,這裏邊的心思可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倘若這個林丞相真的和東梁來往,那洛芳長老作為林宇的師父是否也知曉此事?”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隻是聽說洛芳長老從前似乎並沒有收徒的打算,可後來林丞相上書院說了一聲洛芳長老便答應了,誒你們說那個林宇武功也不高天資也平庸,腦子還不怎麽好使,這個洛芳長老怎麽就這麽答應收他為徒了呢?”宮嵐疑惑地問道,總不能就因為人家爹是當朝丞相吧?洛芳好歹是一山書院的長老,要地位有地位,要財力有財力,也不差這些啊。
勝邪聞言並沒有回答,這其中的事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弄不清楚,隻要不會阻礙到他們,怎樣都無所謂,現在首要的麻煩恐怕是梁涵和梁玉,今日他們算是跟梁玉結下了梁子,那樣一個瘋魔的人,隻怕不會輕易就此罷休,往後指不定會弄出什麽來。
勝邪又向林城囑托了幾句,讓他照顧好般若和花葉,隨後便和宮止回到了他們的房間。
咚——
剛踏進了屋子一步,宮止便反手將房門給死死地關上了,勝邪聞聲疑惑地轉身望去,卻對上了他冰冷刺骨的雙眸,俊秀的眉眼微微皺著,透露著一絲不悅的情緒。
還沒等勝邪詢問,宮止就先一步將她打橫抱起,慢慢地放到了床榻上,隨後他並沒有起身,而是順勢壓在了勝邪的身上,冷著眸子就開始解她的衣帶。
勝邪大驚,急忙抓住了他的手:“你要做什麽?”
“你覺得我要做什麽?”宮止抬眸反問,如水的眼眸中不帶一絲溫柔,那淩冽的寒光好似利劍一般刺痛著她的神經。
勝邪有些呆愣地看著他,身子不由得向後縮了縮,這樣的眼神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就同她剛到南秦時作為邪醫所見到的一樣,平日裏宮止的臉上都帶著溫柔的笑意,無論是語氣還是眼神都十分輕柔,習慣了這幅溫潤如水的模樣,以至於她都快忘了這個人還有這樣冰冷的一麵。
看見身下的人難得有了這麽一次不知所措的神情,宮止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愁,長歎了一口氣,他的動作這才輕柔了起來,一隻手牽製著勝邪的動作,另一隻手快速地解開了她的衣帶。
隻是片刻的功夫勝邪白皙的肌膚便暴露在空氣之中,幽涼的風無情地侵襲著她的身體,宮止冰冷的指尖不停地在她身上遊離,勝邪不禁打了個寒顫,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一縷可疑的紅色浮現在臉上,勝邪咬了咬牙,別過了頭不再看他。
“嗬,你露出這幅模樣是為何?”
突然,宮止笑出了聲,一絲冰涼的觸感從她的肩頭傳來,勝邪疼得倒抽了一口氣,這才扭頭看見對方的動作,宮止眼中帶著縷縷笑意,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小瓷瓶,白色的藥散敷在了她肩頭的傷口上,蓋住了那抹刺眼的紅色。
“慶幸的是你還知道疼,我才離開了這麽一會兒你便惹了一道傷回來,往後我是不是得時時刻刻待在你身邊守著你?你難道忘了自己如今已經沒有武功了嗎?”
“我知道,但是花葉被梁玉打傷,我必須去救他,而且我隻是被刺中了肩旁而已,並無大礙,若不是今日我大意了,那梁玉如何也不能動我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