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他必須死
溫南說的的確不錯,此時洛芳的確已經要氣瘋了,本以為這小子不過是個在平常不過的人,對付起來根本不用費太大的功夫,誰知自己竟從一開始便被這人下了套,別說了林宇了,就算是自己也隻有認栽的份。
“哼!好個及秋!你倒是會挑徒弟!”洛芳惡狠狠地說了句,看向林宇的眼神卻愈發不耐煩,自己辛辛苦苦調教了這麽多年的人,竟還比不上人家一個新來的外族人?真是無用!
比試台上林宇難以忍受地半蹲在地,整張臉都紅得能滴血似的,皮膚上時時刻刻都傳來又痛又癢的感覺,讓他痛不欲生,現在他恐怕連站起來都做不到了,而周圍還有這麽多圍觀的弟子,這實在是奇恥大辱!
“林師兄,就這麽撐著可是很傷身的,倘若你忍受不了了便早些認輸吧,我也好早些將你身上的蠱給解了,免得你再受皮肉之苦不是?”勝邪輕靠在一旁悠閑自在地說道,臉上的笑意在林宇看來格外刺眼。
林宇聞言憤恨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我認輸!”
“第三局,勝邪勝,此次比試最終勝利的人是勝邪!”
一陣渾厚的嗓音響起,周圍的眾弟子瞬間驚起了一片激烈的喧嘩,偌大的廣場上到處都是議論的聲音,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不一樣,有的不敢置信,有的嘲諷鄙夷,有的敬仰崇拜,不管怎麽樣,經過這一次比試,勝邪的名字算是徹底印在他們腦海中了。
勝邪輕笑著聳了聳肩,慢慢走到了林宇的麵前,纖細的手指繞過了他的後頸光明正大地取出了那根不易察覺的銀針,由於那銀針的位置太過隱蔽,周遭的弟子沒有一個人看清她的動作,然而深受其害的林宇卻是再清楚不過了,先是一怔,感受到身體裏那股不適徹底消失之後,臉色才由發愣轉變成了憤怒。
“你!你耍詐!比試前就已經說明了不得使用武器!”林宇咬牙說道。
勝邪聞言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揚起了嘴角,曲身慢慢朝林宇的靠了過去,輕伏在他耳邊說道:“我就是耍詐了,你又能做什麽呢?而且,先耍詐的那個人似乎是林師兄你吧,還有你那個師父洛芳,怎麽,難道你打算向全書院的師兄弟說明,你是借助了洛芳長老的力量才在第一局中贏的我?而且比試已經結束了,你輸了,還輸得很徹底。”
話音一落,勝邪便給了他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惑人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縫,眼底還閃爍著皎潔的光芒,她勝邪從來都不是一個正人君子,她所能做到的,隻是不害人,可若有人來害她,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勝邪沒有太過在意林宇,很快便恢複了之前那悠閑的模樣,說到底這人隻是個被當槍使的可憐蛋而已,與其有這個時間跟他費口舌,倒不如想想怎麽對付他那個師父,這個人的級別可不是這些蝦兵蟹將能比擬的。
勝邪拂了拂袖,轉身朝著台下走去,宮止他們已經在那等了很久,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勝——邪——”
突然,一道陰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勝邪心中一驚,腳下的動作也不由得一頓,一股子寒冷的殺意迅速朝著她蔓延過來,刹那間勝邪睜大了雙眼,正對上站在他麵前的鳳決和宮止。
“勝邪!快閃開!”
錚——
“噗——”
滴,噠。
勝邪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下那一抹刺眼的紅色,額間的青筋忍不住跳動了起來,而自己的肩旁處,已經被一把泛著寒光的冷劍生生刺穿,上邊還殘留著自己的鮮血,可是,隻是被劍刺傷而已,為什麽會這麽疼呢?
“勝邪!你沒事吧!”
宮止等人立刻衝了上來將勝邪死死扶住,周遭的弟子們瞬間亂成了一團,嘈雜的嗡嗡聲吵得人心煩意亂,勝邪抬手拔出了那把長劍,猛地摔在了地上,可是傷口處的疼痛卻愈發清晰,好像已經隨著神經進入心脈了一樣。
“林宇,你做了什麽。”勝邪捂住傷口轉身冷眼看著他,如果這是單純的劍傷她絕不會有這樣激烈的感覺,這個林宇還弄了其它的什麽東西!
看著勝邪逐漸蒼白的臉色,林宇終於瘋狂地大笑了起來,此時他的發髻已經完全散開,雙眼布滿了血絲,看上去儼然就是個入了魔的瘋子,隻見他仰天長嘯了聲,慢慢從袖中取出了一隻青黑色的蠱蟲。
“哈哈哈,沒想到吧勝邪,我也是留了一手的。”林宇抬起手撫摸著他手中的那隻蠱蟲,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八嗤蠱?剛才不是死了嗎!”鳳決冷著眸子說道,他之前明明看得很清楚,那隻八嗤蠱已經沒了顏色,顯然是死了的,而且就算沒死,一時半會兒也沒有用了。
“誰跟你們說本少爺隻有一隻八嗤蠱了?”林宇笑著說道,之前他師父為了以防萬一,特地交給了他兩隻,為的就是在這第三局的比試中起到關鍵的作用,誰知他還沒來得及使用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不過沒關係,現在用照樣不晚。
鳳決等人聞言瞬間黑了臉,明明比試都已經結束了,這家夥居然突然出了一招。
“勝邪,你現在是不是覺得頭痛欲裂?好像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了?”林宇突然問道。
勝邪聞言猛地抬頭,果然,那隻蠱蟲有古怪。
“是血製!林宇,你竟然在書院公然使用血製!”鳳決麵色發寒地說道,是他疏忽了,八嗤蠱要釋放血製需要配合施蠱者的蠱印來施加,然後通過精神力進入對方的體內,然而如果對方受了傷,它便可以依靠血液進入傷口然後慢慢侵入她的體內,現在勝邪很顯眼已經被施加了血製。
“是又怎麽樣,我就是要讓你們知道,在一山書院,你們都隻是微不足道的外族人而已!而本少爺,是長老弟子,是丞相之子,你們永遠也比不上我!”林宇猛地大吼了一聲,披散著的頭發四處飄蕩著,瘋癲的動作有些搖搖晃晃的,看上去就跟瘋了一樣。
宮止冷眼看著他,濃鬱的殺氣瞬間擴散開,突然,一股陰森的黑氣從他的身上浮現了出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彌漫在了整個廣場之中,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威壓,將眾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送你一程!”宮止危險地眯起眸子,輕輕抬了抬手,那黑霧便迅速朝林宇的方向衝了過去,死死地將他提起控製住了他的脖子。
正當宮止馬上就要出手殺了林宇時,另一道強大的內力卻強行將他的黑霧切斷,瞬間林宇便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宮止冷著臉看向一旁,卻見鳳廉正慢慢朝這邊走了過來。
“一山書院不能公然打鬥鬧出人命,林宇的事我會交於院長處理,你們還是先照顧好勝邪吧。”鳳廉平靜地說道。
“不能打鬥?你搞清楚是林宇先出手將勝邪打傷的,他還用了那什麽蠱?這可不是小事,難道就讓我們這麽算了?今天不管怎麽樣我們都不能放過林宇!”林城憤怒地大喊道,這一山書院的規矩真是定得夠漂亮的,什麽便宜都讓這些人給占了,一到他們身上就什麽也不管?而且這家夥難道是聾了嗎?沒聽鳳決說他用的是血製,這種蠱哪是這麽好解的!
鳳廉聞言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幽幽地看了眼一旁的鳳決,隨後說道:“先將勝邪帶回房吧,我師父已經在那等著了,不會讓她出事的。”
“憑什麽啊,你——”
“林城。”宮止突然叫住了林城,看了眼身後的勝邪,說道:“先將勝邪帶回去,我留在這。”
林城聞言原本還想說什麽,可一對上這位爺那陰森的眼神就忍不住打寒顫,於是隻好作罷,同鳳決他們一起將勝邪扶回了閣樓。
此時周圍的人都馬不停蹄地四處散開,雖然他們隻是來看比試的群眾,可傻子都能看出這件事基本上已經鬧大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清場,他們若是還待在這裏恐怕吃不了兜著走,還是趕快離開比較好。
很快,偌大的廣場上就變得空蕩蕩,林宇已經被鳳廉控製了起來,占時縮在角落無法動彈,此時的比試台上便隻剩下了宮止宮嵐和鳳廉。
“我已經說過了,林宇的事院長會處理,你們還是先回去吧,勝邪現在恐怕也需要你們陪著。”鳳廉平靜地說道。
“等殺了他,我自然會回去。”
“我不可能讓你殺了他。”鳳廉皺著眉說道,雖然他也很清楚,這兩人會生氣是很正常的,可規定就是規定,林宇的身份不一般,出了這樣的事若讓他們私聊以後會很麻煩,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林宇現在出事,起碼不能在他們手上出事。
宮止看著他的眸子一場平淡,眼裏甚至連怒火都沒有,可就是這樣一雙冷漠的眼睛,更加讓人心中發寒,就連一向沉穩的鳳廉都感受到了一股不小的壓力,看來這個人沒這麽簡單。
宮止淡漠地看了眼身邊的宮嵐,示意他不要出手,宮嵐見狀立馬會意,雖然他心裏也不痛快,可這種事情交給他哥就可以處理了。
隨後宮止才將目光落在了鳳廉的身上,隻見他雙眸猛地一凝,說道:“今天,他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