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西唐皇宮
玉閣?閣主?
此話一出,偌大的書院廣場內霎時間便激起了一片喧嘩聲,所有人都在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林威也一樣,他先是一愣,隨後又是嗤笑、懷疑、不敢置信,不過短短的幾秒鍾,他的臉上便閃過了各種各樣的情緒。
“哥!那個人是玉閣閣主?那站在那兒的是誰?”宮嵐抬手指向了勝邪的位置,隻見勝邪異常平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仿佛這些事都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宮止微蹙著眉打量了一番不遠處的臉兩人,隨後便將目光鎖在了那黑袍人的身上,嘴角若有似無地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你是,玉閣閣主?”終於,林威反應了過來,眼神有些懷疑地審視著眼前這個人,依照傳聞中的裝扮來看,這個人到是挺有模有樣的,隻是玉閣閣主不是一直隻待在北燕的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一山書院?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你以為出了本閣主還有誰敢這樣在一山書院放肆?”
“哼,無憑無據,我憑什麽相信你?玉閣閣主向來神秘,行蹤不定,怎麽會來到這個地方?你莫不是那勝邪的同夥?以為冒充玉閣閣主便能從我手下救走這小子?”
林威的話讓黑袍人忍不住發笑,一雙杏眼皎潔地眯成了一條縫,幽幽的寒光從她的瞳孔之中釋放出來,兩人對視了許久,黑袍人那陰冷的眼神讓林威微微有些發顫,剛想開口說些什麽,麵前的人便有了動作。
隻見他從袖中取出了一塊精致的玉牌,上麵雕刻著一些詭異的圖案,而玉牌的右下角,還用金水描繪出了一個玉字,黑袍人抬眸看了看林威,麵具之下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幅度,隨即便將那玉牌高高舉起了起來:“滅!”
隻聽黑袍人揚聲叫道,瞬間,包圍在整個廣場的麵具人同時取出了自己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抵在侍衛的脖頸處,隨著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所有守在周圍的侍衛都在同一時刻閉上了眼,鮮紅的血液難以遏製地從脖頸處噴湧而出,不過片刻便將書院廣場圍城了一條血線。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沒來得及細想身邊就死掉了一大批的人,這樣的情景生生地打擊著他們的腦子,此刻書院內安靜得有些詭異。
林威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四周,剛剛才駐紮在周圍的侍衛頃刻間全部覆滅,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這種瘋狂的事情就算是他也聞所未聞,而這一切都隻在這個黑袍人的一聲令下?
“你們西唐的侍衛哪都好,隻可惜警惕感太弱,本閣主這次不多不少就帶了五千人,這麽多人出現在他們身後卻無一人察覺,為此丟了性命倒是不虧了。”黑袍人笑著說道,瞳孔之中十分平靜,好像這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林威聞言這次確信了,眼前這個人屬玉閣閣主無疑,這玉閣雖然開立至今隻有短短十餘年,可就是這十年的時間它就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派係成了與黑市齊名的組織,可想而知他們的掌權人有多麽的精明,而且與黑市低調的作風不同,玉閣的行動簡直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隻要是他們所接下的任務,無論有多大的後果也一定會完成,每一樁任務都會引起軒然大波,攪得皇城不得安寧,這樣瘋狂的做法也隻有玉閣才能做得出來。
“原來真的是玉閣閣主,能有幸再次見到閣主實屬榮幸,隻是不知閣主大駕光臨所為何事?”瞬間,林威便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有些蒼老的五官強行擠出了虛假的笑容,黑袍人看著他這詭異的五官頓時心中犯嘔,冷聲說道:“本閣主此時來西唐也沒什麽重要的事,隻是聽說這地方挺有意思便過來轉轉,誰知剛到就碰上了這樣有意思的事,怎麽?林丞相這是要押送犯人?”
“回閣主,正是如此,那人手段殘忍暴虐成性,使用詭計重傷了我兒,這樣危險殘忍的人局不能放任他繼續留在一山書院,所以我這才打算關押他將他帶回皇城處置。”林威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黑袍人仰起頭意味不明地說了句,眼神幽幽地掃過了不遠處被看住的勝邪,輕聲笑了笑,說道:“既然林丞相是打算去皇城,正好,本閣主初來乍到還未曾去你們西唐的皇宮轉過,今日既然湊巧那便一同而行吧。”
黑袍人的話讓林威瞬間一怔,這玉閣閣主想要進宮?顯然就是衝著皇上去的,自己倘若自行將他帶進去,萬一在裏邊出了什麽事自己可難逃其罪,可若是不答應······一想起方才那群侍衛被瞬間封喉的情景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威沉默了許久,隨後才說道:“閣主肯前往皇宮是我們西唐大幸,如此便委屈閣主同我們一起前往了。”
黑袍人聞言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輕一抬手,四周的麵具人們便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如此便有勞林丞相你帶路了?”
話一說完,林威自然是樂意的,連忙堆著笑點頭,很快剩下的侍衛便帶著勝邪一步步離開了一山書院,黑袍人優哉遊哉地跟在他們身後,黑色的麵具擋住了他的臉,根本無法看清他此時的表情,很快,在經過宮止等人身邊時,他卻停了下來,輕聲說道:“看住洛芳和梁涵梁玉,我很快回來。”隨後他便跟在眾多侍衛的身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林丞相等人離去,圍聚在廣場上的弟子們也紛紛散去,很快便隻剩下了宮止等人。
“哥,剛才那個人是勝邪姐姐對吧?”等人都走遠後,宮嵐立馬跳到了自家兄長的麵前詢問道,之前勝邪以玉閣閣主的身份來到他們身邊時也是這麽個模樣,就連聲音語調和動作都絲毫不差,分明就是勝邪,可若是那樣,被帶走的那個又是誰?那人的舉手投足也跟勝邪很像,就連平時的小動作也是一樣的,這樣著實不好分別。
“她的確是勝邪,至於那個跟勝邪長得一樣的人,應該是花葉,既然玉閣裏的人都已經來了,說明花葉也已經到了,現在還沒出現在我們麵前,就說明他已經代替勝邪扮作了她的樣子。”宮止平靜地說道,花葉從十歲起便待在勝邪身邊,對她的習慣動作是最熟悉的一個,想要模仿她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那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麽?雖說小邪身邊有玉閣的人暫時還安全,可皇宮那樣的地方都是髒透了的,若是出了什麽事可如何是好?”林成員有些擔憂地說道,畢竟這裏是西唐,詭異的玩意兒實在太多了,況且勝邪如今連精神力也沒了,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宮止聞言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片刻後才抬起頭冷聲說道:“這段日子你們留在書院裏好好看著洛芳和東梁的那兩個人,若他們有了什麽奇怪的動作便傳信於我。”
“你要離開一山書院?”
“沒錯,至今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們都處於被動,對形勢極其不利,我得下山去辦幾件事才行。”
“這樣也好,小邪那邊的動靜玉閣的人會傳信給我,若出了什麽緊急的情況我們便立刻前去。”
宮止點了點頭,隨後便一個人悄悄離開了書院,朝著山下去了。
此時勝邪已經隨著林威等人到了山腳下的皇城之中,由於有她跟著,這些人也不敢在半道上做出什麽多餘的事,林威對此顯然有些不甘心,可礙於對方的身份,他也隻有先忍耐下來,打算將勝邪帶回府邸後再慢慢折磨。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宮門外,勝邪眯著雙眼打量著前方,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說道:“你們西唐的皇宮倒是十分精致宏偉。”
“閣主果然好眼光,想必皇上聽見了也會十分高興的。”林威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著。
勝邪對此倒是絲毫不介意,繼續說道:“既然都已經到這裏了,有勞林丞相親自帶我進去了。”
“閣主,隻要到了宮門,裏麵會有宮女帶您進宮的。”
“林丞相,你們西唐的待客之道著實不怎麽樣,你既然親自將我帶來又怎能在半路上獨自離去?還是說,本閣主連這點兒要求都做不得?看樣子等會兒見到了你們的皇上,本閣主得多嘮叨幾句了,想來皇上也不會不耐煩。”勝邪故作溫怒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嘲諷和威脅,林威聽見這話也不由得為難起來,雖說自己是當朝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上絕不會因為一些小事便遷怒與他,可如果這個人是玉閣閣主,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這般想著,林威咬了咬牙隻好應聲道:“既然是閣主的請求,在下又怎麽會有不同意的道理,你們,先將這人帶回府邸,等我回去了之後再好好地嚴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