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算計

  “你就這麽走了?”魂鎖中的白楓問道。


  “你覺得連清看起來還有再聊的欲望嗎?我不走還留下來用膳啊?”


  “可你之前不是說要讓他幫你看著森羅的一舉一動嗎?”


  “前輩,森羅是什麽人你比我更清楚,她有怎樣的能耐你也知道,以連清的本事又要如何盯著她?”勝邪輕笑著說道。


  聽勝邪這麽說,白楓更加疑惑了,問道:“那你今日來找他又是所為何事?不會真的是來為他醫治心病的吧?”


  “那小子之前幫過我,我理應報答他,為他醫治心病有何不可?不過我既然過來了自然並不隻是為了報恩,森羅來北燕是為了日月魂鎖,而這魂鎖之前在宮止的身上,所以這段日子她定然會住在二皇子府上,隻要她還待在二皇子府就一定會有所行動,我隻需要在府上安插幾個人手便能知道她大概的行動,而我找連清隻是為了收個人情,想辦法讓他攝入皇朝爭鬥,到時候再設計讓他與宮止結交,連清家世顯赫,又是從東梁來的,想要加入皇朝爭鬥亦在情理之中,這樣的人才不會引起太大的懷疑。”


  說著勝邪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按照森羅現在的情況來看,她已經開始有些急躁,否則也不會這麽快就來到北燕,既然急躁定然會露出破綻,就算森羅再怎麽神秘強大,可她忘了,這裏是北燕,她待了十多年的地方,更是她玉閣的生根之地,想在這個地方同她鬥可不是這麽容易的事。


  白楓聞言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可你怎麽知道連清會同你合作呢?難不成你要告訴他你就是之前的那隻黑貓?就算是那樣他應該也不會為此犯險吧?”


  “若隻是人情他當然不會犯險,連清為人溫和單純,朝堂裏那些事他應付不來,可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會攝入,之前我從他的話中得知,他父親似乎有在北燕加入勢力的打算,說明他父親野心極高,此次讓連清來北燕也有一部分原因,所以很大可能在接下來幾日連清就會收到東梁來的家書,至於內容我想你應該清楚了,以他現在的情況想要獨自在北燕紮根難上加難,可如果這時候有人在背後推他一把呢?”


  “哦~看樣子你打算做這個推他的人?”


  勝邪似笑非笑地捏了捏下巴,雙眼慢慢放遠朝著遠處的宮牆看去:“隻要有了相同的目的,他便可以為我所用,不光是他,任何人都一樣。”


  風來了,初秋的風已經有些涼涼的,今日的陽光很暖,照得四周明晃晃的,亦如勝邪此時的心境一般,一旁的百姓縱橫八錯地從她身邊走過,他們臉上的神情都十分溫和幸福,也是,根本不了解朝廷局勢的百姓或許就是最幸福的。


  魂鎖中的白楓看不見勝邪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來自她靈魂深處的情緒,那是一種不可理喻的自信,即使她知道前方的路並不平坦,可她心中的驕傲卻不允許她因此而退縮,這個女子的心太過龐大,甚至連他都自愧不如。


  “你跟以前很不一樣。”突然,白楓沒由頭地說了這麽一句。


  勝邪被他突然的話弄得有些發愣,本想追問,卻發現魂鎖中已經十分平靜,她的問話也沒有得到絲毫回答,霎時間勝邪的神色變得有些怪異,果然白楓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沒有告訴她。


  等勝邪回到東宮之後發現宮衍已經回來了,而且心情似乎還很差,她隔著老遠都能聽見主殿傳來的怒吼聲,一眾宮女太監畏畏縮縮地站在殿外,都被嚇得不輕,勝邪在原地頓了頓,收回了身上淩厲的氣息隨後才慢慢走了進去,誰知才剛一踏入殿門,還沒來得及進去迎麵就飛來了一個石頭狀的東西,勝邪雙眼一凝,本能地向一旁閃去,堅硬的物品就這樣摔落在地上裂成了粉碎,耳邊還有宮女們沒止住的驚叫聲。


  這是殿內的宮衍才發現了勝邪,原本暴怒的臉上立刻充滿了擔憂,急忙走到勝邪身邊扶住了她:“小言,你沒事吧?我有沒有傷到你?”


  勝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由於剛才那一幕發生得太突然,勝邪的雙眼還帶著些戾氣,宮衍被這淩厲的眼神震得一顫,好在勝邪很快又恢複了嬌弱的模樣,笑著說道:“殿下放心,我沒有受傷。”


  “那就好,以後可得小心了,要是受傷了的話我是會心疼的。”


  “謝殿下厚愛,不過殿下今日是怎麽了?為何發這樣大的脾氣?可是遇上了什麽不順心的事?”


  一聽到勝邪的詢問,宮衍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來,冷哼了一聲坐在了椅子上:“還不是那個從西唐來的公主,仗著自己得寵便目中無人,她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方,一個西唐來的公主竟然敢在北燕撒野,真是驕橫無禮!”


  勝邪聞言挑了挑眉,故作不在意地倒了杯茶,說道:“聽說那位西唐公主十分受寵,她的母親是西唐長公主,被封為神女甚至還專門修建了神女殿,鳳錦公主是長公主的獨女,自然是要驕橫些,殿下身為北燕的太子,應當拿出地主風範才是,何必與她置氣?”


  “是那個鳳錦蹬鼻子上臉!還真以為自己多金貴了?說到底也隻能算個郡主,這裏可是北燕,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宮衍越說越氣,他堂堂北燕太子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偏偏那時還有不少朝廷官員在場,還有那個宮止,這鳳錦對自己倒是咄咄逼人,對宮止卻是格外和善,真是個賤人!

  勝邪聞言不在多說,她之前同森羅打過交道,自然知道那人性子高傲,宮衍是個什麽樣的人想必她也清楚,自然是不會太客氣,隻是宮衍顯然還沒有消氣,又繼續說道:“還有她身邊帶著的那幾個侍衛,各個武功不凡卻毫無眼力,跟他們的主子一樣目中無人,總有一天本太子要命人斬了他們!”


  侍衛?難道是花葉他們?

  也是,如果是自己回了北燕,他們定然會跟在身邊的。


  想起自己的好友也來了勝邪心中自然是高興的,隻是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的異樣。


  “殿下莫要動怒,那鳳錦公主雖是蠻橫無禮了些,可她好歹也是一國公主,況且她現在還住在二皇子府呢,那兩人的關係似乎是不錯的,您若是按不住氣招惹了那公主,二皇子定然會······”


  勝邪的話還沒說完,宮衍便盛怒地吼道:“二皇子?我才是一國太子那個宮止算什麽東西?以為靠著一個女人便能扳倒本太子了?真是癡人說夢!就那兩個人本太子還不足為懼!”


  “是是是,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是奴婢沒有眼界,以太子殿下的威名自然不用懼怕那兩人,不就是一個別國的公主嘛,她既然氣惱了殿下,殿下便想法子討回來,也讓那群大臣看看,太子就是太子,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能輕視的。”


  男人都喜歡聽女人的阿諛奉承,宮衍自然也不例外,聽著勝邪仰慕的話心中的怒氣少了許多,不過對宮止和鳳錦的厭惡卻是絲毫未減:“還是小言善解人意,哼,那群老東西就等著看本太子的笑話呢,本太子又豈會讓他們就這樣如願?隻是那鳳錦畢竟是西唐的公主······”


  勝邪聞言揚起了眉,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些妖冶:“殿下,以奴婢看,來日方長,若殿下想要出氣日後有的是機會,可現在最要緊的應該是其它事。”


  “哦?什麽事?”


  “殿下,奴婢之前聽夏怡院的姐妹們提起過,如今的二皇子似乎很是受寵,朝中有不少的大臣都在說他的好話呢,甚至······甚至還有人有了重新站位的打算,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偏偏又冒出了一個西唐公主,那兩人的關係還如此要好,殿下不覺得有些蹊蹺嗎?”


  “你的意思是說?”


  “殿下您想想,那鳳錦身為公主又受寵正濃,她代表的可是整個西唐,而西唐又常年固步自封,與其它三朝向無往來,而這鳳錦卻偏偏同二皇子交好,現在誰都知道二皇子受寵,若是再加上個西唐公主,隻怕殿下的太子之位會受阻啊。”


  果然,宮衍聽了勝邪的話臉色愈發地陰沉了起來,額間的青筋不斷跳動著,顯然心有怒氣,而勝邪要的就是他的怒氣,隨即又說道:“殿下,依奴婢看,先下手為強,二皇子從小被當做質子離開北燕,心中對殿下定是恨的,若他在朝中有了勢力,殿下的處境可就危險了,所以得趁著他們還沒有做出行動先對他們出手。”


  “可宮止畢竟是個皇子,身邊侍衛眾多,那個鳳錦公主更是,身邊高手如雲,本太子也沒有把我能——”


  “哎呀殿下,奴婢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讓您對二皇子和鳳錦公主動手啊,隻不過,您可以在他們身邊安插幾個細作,這樣一來他們的一舉一動不就都落在您的手上了嗎?到時候敵在明您在暗,還怕找不到機會對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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