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營中遇襲1

  齊將軍的話讓周遭不少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雲副將和梅公公,這兩人相看兩厭,若真的被指到了同一營帳中隻怕是會翻了天,勝邪自然知道齊將軍不過是想噎梅公公罷了,倒不會真將雲副將安排在他身邊,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這位看似粗獷無腦的將軍大人在對人交往的方麵倒是個聰明的,萬事都留了回旋的餘地,這讓勝邪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隻見梅公公幹咳了兩聲,眼中又是惱怒又是嫌棄,說道:“罷了罷了,雜家可沒那個福分能讓雲副將照顧,隻不過雜家畢竟是皇上跟前的人,在這亂糟糟的地方若是出了什麽意外齊將軍你怕是不好跟陛下交代吧。”


  想起昨晚的情景梅公公便直打寒顫,那麽多的血屍夜襲他的營帳中卻一個人都沒有,若不是他逃得及時早就被那血屍給咬成碎片了。


  齊將軍淡淡地笑了,回道:“梅公公說笑了,你是內侍總管,性命自然是重要的,否則陛下也不會派禦林軍跟隨保護,隻是最近血屍暴亂,麒麟軍要抵禦血屍難免有保護不周的地方,而龍將軍帶領的禦林軍末將還是欽佩的,想必有他們保護梅公公定能安全。”


  齊將軍這話已經說明白了,麒麟軍的任務是對抗暴亂保護臨城百姓,而梅公公的性命並不在他們的負責範圍內,想要麒麟軍抽出人手來照顧這個閹人門兒都沒有,倒是這禦林軍,抵禦暴亂一事並不用他們插手,他們的任務不過是調查太子失蹤順道監視麒麟軍罷了,想必他們自然有這個閑工夫來照顧這位內侍總管。


  龍戰聞言本是不悅的,可經過昨夜一事麒麟軍已經損失慘重,萬一再出什麽意外他們的確無法保護梅公公周全,左右這閹人在自己手上也不敢放肆,找個小兵照顧也並無不可,如此想著龍戰便也應下來了:“齊將軍所言極是,本將軍自會派人保護梅公公。”


  齊將軍見狀這才滿意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打擾了,天色不早了,雲副將,你讓弟兄們加緊防線,以免入夜後生出事端。”


  “是,末將領命。”


  沒一會兒的功夫四周的將士便都散開了,梅公公自知在此處不討喜自然也不會在外頭瞎晃悠,於是齊將軍看向勝邪的神色瞬間變了:“你小子,才剛來就這麽不消停。”


  勝邪聞言低頭,表示這事她很無辜的好吧,隻是自己若再狡辯,這人怕是不休了:“將軍,屬下知錯了。”


  “這還差不多,最近天黑得早,你便睡在本將軍的營帳外頭,一聽到什麽動靜就立刻進來稟報,知道了嗎?”


  “是,將軍。”


  於是勝邪就這麽坐在了齊將軍的營帳外,看著外麵的天色由黃昏變成了黑夜,勝邪的心裏突然泛起了一絲不祥,黑夜,是最容易出意外的時候,尤其是這這種血屍暴亂的節骨眼上,營帳之外有不少將士守夜巡邏,這陣仗已是嚴守,按理來說並不會出什麽意外才是,可她總覺得今夜似乎會發生什麽。


  “誒,小子你怎麽在這兒坐著啊?”


  是夜月的聲音。


  勝邪猛地抬頭看去,果然映入眼簾的就是夜月那張放大的臉,勝邪強忍住將這人踹飛的念頭,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將軍命我在此守著,一有情況便向他匯報。”


  “哦~我聽說你今晚被罰不許吃飯是吧?嘿嘿,哥哥我帶了個饅頭過來,你要不要嚐嚐?”說著夜月便將一個白團團從他懷裏掏了出來,還一臉賤相地在勝邪麵前晃來晃去,那嘚瑟的樣子真是讓人忍不住在他臉上撓幾下子。


  “將軍既然罰了我今夜不許吃飯,我自然要遵守的。”


  “喲?還挺聽話的,不過你真不吃啊?這饅頭味道還不錯的。”


  勝邪搖頭不語,夜月見狀惋惜地看了眼自個兒手裏的白團團,然後一口咬下去了。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果然是老齊教出來的人,這倔脾氣還真是一模一樣,你不吃那就我吃吧,總不能浪費糧食不是。”


  “······”所以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夜月,你沒事別逗那小矮子。”齊將軍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勝邪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倆身邊。


  對於夜月的性子齊將軍隻能表示無奈,這人玩心重是出了名的,見著個人就像逗弄兩下,難得這軍營裏還有能讓他感興趣的。


  “嘿嘿,這小子長得實在清秀,我便想來逗著玩玩,沒想到你這營中還有這種弱不禁風的少年,誒你當初是怎麽被選進來的?我記得麒麟軍招兵一向嚴厲,就算看走了眼也不至於瞎吧?”


  聽著夜月的話越來越不靠譜,勝邪暗暗在心底給他記了一筆,這小子膽子肥了,日後若不好好整治他一下,勝邪就覺得心裏不痛快。


  “行了,大半夜的你跑到我營帳裏來做什麽。”


  夜月聞言沒心沒肺地笑道:“這不是許久不曾見到老朋友了嗎,來找你談天說地,你看我還帶了壺酒呢。”


  夜月拎著酒壺在二人麵前晃悠,齊將軍身為軍中人對於美酒來說可是有獨特情懷的,至於勝邪,以前若不是有花葉攔著她定天天沉浸在美酒之中,如今許久未飲的她也不由得被勾了起來,而且這酒她是識得的,這是宮止府上的竹桑酒,她從前也喝過幾次,味道不錯,就是後勁大了些。


  夜月看著兩人的樣子有些得意,這壺竹桑酒可是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弄來的,外頭想喝都喝不到,這般想著夜月還想再說些什麽,然而就在張嘴的一刹那,他神色一凝朝不遠處的一片黑暗中看去。


  “夜月?你怎麽了?”


  “剛才那裏好像有東西。”夜月冷著臉說道,他們夜部一直活在黑暗之中,對於一些微弱的氣息可以很輕易地察覺出來,剛才那抹殺氣雖然很淡,可他還是察覺到了,那邊有什麽東西在看著他們。


  齊將軍剛才一心都在美酒上,對於那抹殺氣倒是沒能瞧出來,不過他相信夜月的本事,那裏定然有什麽:“我讓雲副將帶人過去瞧瞧吧。”


  “誒~剛才那動靜不大,還勞煩什麽雲副將,兄弟我閑來無事幫你過去看看,反正以血屍的本事也不能將我怎麽著。”說著夜月便將手中的酒壺給遞到了勝邪懷裏。


  “等等,我跟你一塊兒去吧,如今入了夜,你就算本事再大也保不齊出什麽意外,我跟你去看看。”正好他也能出去打探打探,總不能一直在營地裏等著血屍入侵吧,與其帶著一些小將過去倒不如與夜月同行,如此他們也放心些。


  勝邪本想跟在他們身後的,可是齊將軍直接將她給按在了原地,麵露嫌棄地說道:“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就不用跟著了,本將軍等會兒可沒這個閑工夫來照顧你,你就在營中戴著吧,若是出了什麽事你再來找我。”


  勝邪聞言在心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小胳膊小腿?就她這小胳膊小腿的人兩招就能將這大老粗拿下,不過雖然心裏不願,但明麵上依舊不能表現出來,隻得應道:“屬下遵命。”


  齊將軍見狀滿意了,很快便同夜月潛入了黑暗中,勝邪眼看著兩人走遠,心中也暗暗鬆了口氣,若是這個齊將軍一直在她身邊,那她的行動可就真的不便了,如今他走了正好,自己也能到四周去瞧瞧。


  如此想著勝邪便正大光明的在軍營裏遊蕩了起來。


  她原本是想去梅公公的營中查探一番,皇帝將這人派來總是有蹊蹺的,隻是在馬上要靠近營帳的時候,勝邪突然感到了一絲不對勁,閉上眼環顧四周,在黑暗中有一縷異動浮現了出來。


  她的鼻子十分靈敏,尤其是對於死氣,加上她現在在修煉魂力,對於這種沒有魂氣的氣息本能地感到排斥。


  “小丫頭,不對勁,這附近有東西。”突然白楓開口了,從她來到臨城後白楓就很少開口,跟別說是這樣嚴肅的語氣,勝邪暗暗在心中確定了想法。


  “前輩你也發現了?”


  “日月魂鎖蘊藏著集天地的魂力,對於這種死氣是相互排斥的,我身為魂鎖的一部分自然能察覺,那道死氣還在移動,而且距離很近,你最好早些找到來源。”否則馬上就要死人了。


  勝邪聞言皺起了眉,感受著四周的異樣,半晌過後,她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營帳中。


  “是龍戰的營帳?”勝邪挑了挑眉有些不確定地念叨著,不過那屢死氣的確是從龍戰的營帳裏傳出來的。


  確定了死氣的方向,勝邪二話不說朝著那營帳走去,從外頭的一條小縫可以看到龍戰正在坐在桌前閉目休息,勝邪仔細瞧了瞧裏邊的人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就當她準備離開時,一道黑影突然從龍戰的身後閃過,勝邪猛地瞪大了雙眼,想也不想便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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