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熟人到來

  天色微亮,營中巡邏的士兵漸漸多了起來,安太醫頭疼的皺起眉,被耳邊那若有似無的聲響弄得心煩意亂。


  “嘶——現在什麽時辰了?我的頭怎麽這麽疼啊?”掙紮了片刻安太醫才慢慢睜開了眼,外頭漏了一縷陽光進來,蟲鳴聲有節奏地響起,可見時辰已經不早了。


  “啊!!!我的親娘啊!”


  突然,營帳外傳來了一道震耳欲聾的慘叫聲,瞬間將還迷糊著的安太醫給嚇了個激靈,這道慘叫聲似乎有些熟悉,不等他反應,帳外的聲響已經逐漸大了起來,安太醫揉了揉雙眼,這才起身向外瞧去。


  聲音是從齊將軍的帳內傳來了,外頭還有不少看熱鬧的將士,連龍戰都被這淒慘的叫聲給引了過來。


  “大清早的你們在做什麽?”龍戰皺眉怒道。


  “我······我。”


  夜月擰著一張臉有些語無倫次,身上也隻穿著一條白色的褻褲,在這樣的清晨難免有些涼意,然而夜月此時卻感覺不到,反而身體還有些發熱,臉都紅到耳根子去了。


  眾人看著他奇怪的樣子這才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兒,這大清早的夜月大人怎麽也不穿件衣服就跑出來了?等等!他剛才好像是從齊將軍的營帳裏跑出來的!

  霎時間四周詭異的安靜了下來,眾將士神色不一的打量著一絲不掛的夜月,就在這時,齊將軍突然從帳內走了出來。


  “嘖,怎麽回事?我怎麽覺得頭有些暈,你們大清早的鬧什麽呢?把本將軍都給吵醒了。”齊將軍有些不悅地說道,隻是他此時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否則也不會衣衫不整就走出來。


  眾人聞聲朝他看去,卻在下一刻紛紛低下了頭,像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一般,還有不少人詭異地紅了臉,一群大老粗同時臉紅,這樣的畫麵還真有點美。


  龍戰的性子一向沉穩,可在看清齊將軍的模樣後也忍不住黑了臉:“······齊將軍,我想現在應該是你來解釋一下吧?”


  齊將軍被這群人給弄得摸不著頭腦,使勁兒搖了搖腦袋清醒了一下,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竟衣衫淩亂地站在眾將士的麵前,胸前一覽無遺,更重要的是,自己身上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多痕跡?這又靑又紫的是什麽?

  “這······這!這是怎麽回事!這些痕跡哪來的?”齊將軍徹底驚了,腦袋瞬間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他用手碰了碰,發現還有些疼,那這些就是傷痕?可他隻是睡了一覺怎麽就多了這麽多傷痕呢?誰幹的?


  “哼!或許你該問問夜月!”龍戰道。


  大清早的就隻有夜月從他帳中跑出來,是誰做的不言而喻了吧!


  齊將軍聞言怔了怔,看向夜月,隻見夜月正一臉懷疑人生的發著呆,那發黑的臉色跟死了老婆一樣難看至極。


  “夜月!你——”


  “這一早兩位將軍不處理要事倒有這個閑工夫談天說地了?”突然,夜冷帶著夜部眾人走了過來,他依舊保持著他那副萬年麵癱的臉,看了看衣衫不整的兩人,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這就得請教夜月大人和齊將軍了。”


  “大家都是男人,他二人關係一向不錯,同寢而眠又有何妨?難不成還犯了軍規?”


  龍戰聞言不悅地掃了他們一眼,若不是夜月突然慘叫,他也不至於跑出來查探情況,此時倒是自己多管閑事了?

  “都在這兒杵著做什麽?都給我散開!”


  軍令一出,四周圍觀的將士們立馬逃命似的跑開了,龍戰寒著臉瞥了他們一眼也憤憤地轉身離開,夜冷看著一臉猙獰的兩人皺起了眉。


  “你們兩個怎麽回事?”


  夜月聞聲猛地抖了抖身子,首先反應了過來,急忙解釋道:“不是!老大我是冤枉的!我昨夜明明在自己的帳裏休息的,不知道怎麽回事一醒來就出現在老齊這裏了!”


  “行了,我不管你們兩個到底做了什麽,現在畢竟是在營中,給我警醒著點兒,在禦林軍的麵前還敢如此放縱,真不知道你們倆是怎麽混到現在的。”


  夜月:“······我,我冤枉啊,我什麽也沒做啊!”


  安太醫站在不遠處將這一場鬧劇統統收入眼底,看著人高馬大的齊將軍頂著一身青紫還一臉無措的模樣,他忍不住沉默了。


  “嘖,白瞎了他那魁梧的身子了。”安太醫癟了癟嘴轉身回了營帳,這才發現自己的床上竟然還躺著一個人,這下子他不淡定了,他堂堂軍醫的床竟然讓-旁人占了?這小子誰啊!

  “喂!給我起來!”


  “唔——”


  突然被人打擾,勝邪忍不住皺起了眉,昨夜睡得晚又醉了酒,弄得她現在眼睛還疼,大清早的也不讓她睡個好覺。


  “小邪?你怎麽跑我床上來了?好啊你!我讓你在這兒歇息沒讓你上我的床!結果你倒好!把我扔地上自個兒在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你給我起來!”說著安太醫便伸出手抓住勝邪的衣領,打算將他給拖下床。


  然而勝邪的敏捷早已刻在骨子裏了,一察覺到危險靠近便迅速做出了反應,還沒細想對方是誰便一把將他給扔了出去。


  於是隨著一聲巨響,安太醫就這麽硬生生被丟出了營帳,頓時嚇壞了不少看守的將士。


  “今天是不是中邪了?怎麽一個二個都不太正常?”一個小士兵低聲念道。


  安太醫費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畢竟是個大夫不是武夫,這麽用力地一摔可將他摔得夠嗆,他甚至都懷疑自己受了內傷,安太醫看著自己一身狼藉黑了臉,麵色不善地走到勝邪身邊陰森地盯著她。


  勝邪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卻突然想起了什麽瞬間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安太醫那張猶如冰雪的臉,勝邪一怔,頓時從床上跳了起來。


  “安太醫!抱歉,屬下睡得沉了,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嗬,你不說我還以為你才是太醫呢,我的床你睡得還舒服嗎?”安太醫咬牙切齒地說道。


  “還行,就是稍微硬了些,不過睡硬一點對腰背好,這點可以忍受。”


  “······”


  安太醫惡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剛想發怒,一個小兵突然闖了進來:“安太醫,二皇子殿下到了。”


  頓時,營帳內的兩人同時怔住,勝邪慢慢垂下了眼神色不明地望著地麵,安太醫很快反應過來,立馬理了理衣服便走了出去,瞬間帳內隻剩下了勝邪一人。


  此次與宮止隨行而來的隻有花葉,般若被留在府內處理要務,自從太子出事後朝廷內便有不少人將矛頭指向了他,皇帝對他本就心存疑慮,這下更是在暗中施壓,麒麟軍被派往臨城已經有好幾日,卻一點可用的消息也沒有帶回去,皇帝對此十分不滿,否則宮止也不會將夜部連夜調來,隻是這次的事似乎有些複雜,參與其中的人定然不少。


  “末將齊燕,參見殿下。”


  “不必多禮,我此次前來是為調查暴亂一事,齊將軍在臨城已有時日,可探查出了什麽?”宮止冷聲道。


  “末將無能,那些血屍的行蹤極其隱蔽,臣派出去的將士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藏身之處,不過依殿下所說的臨城隱蔽常年不見光的地方倒是有幾個,臣已命人嚴加排查,相信過不了多久便能找到他們的藏身之所。”


  “此事必須加緊處理,如今太子還在他們手中,若不能盡快將他們找出來,太子會有危險,我已命人準備了一張地圖,你率領麒麟軍依照地圖所標注的地方嚴加排查。”


  “是!末將領命!”


  臨城地勢複雜深山太多,即便擬出了地圖想要找到對方的藏身之所也不是易事,況且麒麟軍這麽多人同時搜尋,對方就算再愚鈍也知道他們在排除搜尋地點,這裏的地形他們並不熟悉,對方若是要逃輕而易舉,隻要他手中有宮衍便還有機會,可這麽多天了對方似乎並沒有要逃的意思,反而不止一次地對麒麟軍發動襲擊,這是太自信不會被找到還是另有陰謀?他們下一步究竟要做什麽?

  “喂!你還在這兒站著做什麽?齊燕下令所有麒麟軍出動分頭搜尋,你還不趕緊過來!”安太醫沉著臉說道。


  勝邪聞聲抬頭,隻見安太醫已經收好了藥箱,其它的將士已經列隊出發,勝邪抿了抿嘴,急忙趕了上去。


  “安太醫你也要一起出去查探嗎?”


  “嗬,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混進麒麟軍的,我身為軍醫自然要跟在將士身邊以防不時之需了,否則路上有人受傷了還得將他運回軍營療傷嗎?”


  “原來是這樣,不過兄弟們要分頭搜尋,安太醫是跟著哪一隊的?”


  “你腦子進泥了吧?本太醫自然是跟在二皇子身邊的,你給我跟好了,等會兒在殿下麵前可不要多嘴,不然十個腦袋都不夠你掉的。”說完,安太醫便冷哼著朝齊燕和宮止的方向走了過去。


  勝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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