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試探2
勝邪在看見森羅的瞬間心中一沉，這具驅殼與森羅僅有一麵之緣，莫不是被她發現了什麽？否則她不會費工夫注意一個尋常女子。
“奴婢白小言見過鳳錦公主。”勝邪低下頭，雖說麵上無常，可額間的細汗已經表明了她此刻的慌亂。
“不必多禮了，白姑娘是太子的妾侍，也算是皇家的人，對我也不必自稱奴婢，本公主今日用宮止的名義尋你來，還希望你不要生氣才好。”森羅笑得溫和，若是讓旁人見了或許會認為這是一位端莊識大體的公主，然而勝邪卻看得清楚，此人眼裏的那縷寒光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隨時都能給人致命一擊。
勝邪點了點頭才起身與她對視，溫和的眉眼處帶著一縷怯弱，看著與尋常女子一般無二：“不知鳳錦公主尋我來有何吩咐？”
“吩咐倒算不上，隻是對你有些好奇罷了，如今整個北燕的百姓都在議論你，本公主實在好奇，隻是一個青樓女子罷了，為何有本事成為全朝的焦點，白姑娘，你當真隻是白小言嗎？”
森羅慢慢走到勝邪身邊，一股刺鼻的香氣撲來，她仔細打量著勝邪，雙眸如獵鷹一般不放過對方的一絲神情。
“公主殿下說笑了，小言自然是小言，出自煙花之地，承蒙太子殿下厚愛才得以進入東宮，不管百姓們怎麽議論，我始終隻是個普通的妾侍罷了。”
“哦？普通的妾侍？一個妾侍怎麽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突然，森羅抓起了勝邪的手腕，她的力道極大，勝邪已經能看見自己手腕處的紅痕，然而她隻是表麵驚慌，心中卻稍稍安定了一些。
她原本可以用銀針封住自己的內力，可她卻並沒有這樣做，森羅可以輕而易舉的從一個人的脈絡中得知對方的習武路數，勝邪正是故意讓她察覺到自己那幾十年的內力，這是當初白楓前輩傳給她的，雖然修煉的都是禦靈天象，跟以前的她卻有著天差地別，如此自爆的法子卻能減輕森羅對她的懷疑。
“公主殿下，奴婢的身份即便再不尋常也是太子殿下的妾侍，我有武功一事殿下也是知道的，若我真的有錯，也應該是太子殿下親自處理才是，鳳錦公主雖身份尊貴，可這裏是北燕不是西唐，還望鳳錦公主自重。”
勝邪一把扯回了自己的手，雙眼危險地眯成一條縫，收起了方才的怯弱，眼底浮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傲氣。
森羅靜靜地看著她，身上的冷意越來越重，不一會兒勝邪便瞧見了一縷黑霧在她的身上圍繞起來，勝邪心中一驚，袖中的手握成了拳，指甲陷入肉裏，一片血跡染紅了她的雙手，然而在臉上勝邪卻不敢表現出來，她依然用驕傲的神情回望著森羅，不肯露出絲毫的破綻。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勝邪覺得自己的靈魂馬上就快要離體了，然而下一刻，森羅收回了身上的黑霧，勝邪在心中暗暗呼了口氣，握緊的雙手漸漸鬆開。
“白姑娘說的有道理，本公主也隻是好奇罷了，若有失禮之處還望白姑娘不要介意，快到正午了，白姑娘可要留下來一起用膳？”森羅嫣然一笑，仿佛剛才那濃鬱的殺氣壓根不存在。
“不必了，太子殿下還在東宮等我，我先告辭了。”勝邪冷冷地開口，見森羅並沒有其它表情，這才行了個禮轉身離去了。
等勝邪走遠後，森羅才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換上的是一臉陰沉，突然，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問道：“主子？白小言可是您之前說的那人？”
“不，不是她。”森羅冰冷地開口，她方才故意將自己的靈魂抽離這具身體，若真的是她，定然承受不住這具身體的吸引，而且她內力深厚，沒有個幾十年是斷斷修煉不成的，那人消失至今不過才一月，就算她找了具驅殼也無法在這麽短的時間裏修得大成武功。
“既然不是那人，主子也可放心了。”丫鬟說道。
“不，正因為不是她才更應該小心。”
森羅冷笑道，她對勝邪的了解甚至超過了勝邪本身，若她真是白小言，自己可以不費吹飛之力結果了她，可她不是，那麽這個白小言的身份就真的成了一個謎，事出有異必有妖，此人絕對不尋常。
另一邊勝邪剛離開二皇子府便有些站不住了，身體軟的像一灘水，無力地撐著一旁的柱子，剛才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靈魂正急切地向衝進那具身體裏，可她不敢賭，森羅用這個方法來試探她定然也準備了對策，好在她與白小言的身體已經磨合了大半，不至於當場昏厥，隻是她現在被抽去了大半的力氣，怕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白小言？”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勝邪一愣，轉身無奈地扯出了一個笑：“般若姑娘。”
“你不在東宮好好待著，怎麽會出現在二皇子府？”般若的聲音依舊冷冷的，即便沒有當初的敵意也依然不肯給個好臉色。
勝邪倒是不介意，依舊笑著說道：“是鳳錦公主叫我來的，說是對我有些好奇。”
森羅聞言一愣，即便她戴著麵具旁人看不見她的神色，勝邪也能察覺出對方身上的寒氣：“般若姑娘怎麽了？”
“我沒事，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你看上去臉色很差，怎麽？作為太子殿下的愛妾他沒好好照顧你？”
“嗬，我隻是個妾侍罷了，東宮可是有太子妃的，我能被如何照顧。”
想到李孤晴那副嘴臉，般若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看著臉色蒼白的勝邪也不再多嘴，隻是她很快發現了勝邪手心處的血跡，頓時皺起了眉。
“你受傷了？”般若問道。
“無礙，不小心劃傷了而已。”勝邪笑了笑，她休息了一會兒已經恢複了些力氣，起碼看上去沒有剛才那麽弱不禁風了。
般若聞言挑起了眉，不小心劃傷？看樣子不太像啊。
“隨我走吧，我帶你去醫館瞧瞧，好歹你也是東宮的人，來了一趟二皇子府卻帶著傷回去，讓旁人知道了還不知要怎麽嚼舌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