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自古多情傷離別
夏挽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看了看守在自己床邊的白羽蓉,她的心裏充滿了負罪感。
“小蓉,對不起!”夏挽滿臉愧疚的看著白羽蓉。
白羽蓉搖了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對不起你自己,為什麽這件事不告訴我?”
白羽蓉顯然很生氣,大家相識了這麽些年,兩人早就把彼此當成了親姐妹,而夏挽竟然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自己。
夏挽被白羽蓉訓斥,默默的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她怎麽會知道這個人竟然時隔一年多還是找到了他,如果不是收到短信,她早就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算了,你去看看子言吧!人家為了救你手上都打上了石膏。”白羽蓉歎了一口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夏挽不說自有她的理由,隻是自己太著急了。
“你說什麽?”夏挽不可置信的看著白羽蓉,她不相信子言會去救自己,更不敢相信子言知道了自己的事。
“小蓉,你是說他都知道了?”夏挽緊張的看著白羽蓉,自己一個人隻身前往以身犯險就是怕子言知道她的事情,沒想到子言還是知道了。
“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反正是到了百合酒店的2301。”
白羽蓉又怎麽不知道夏挽的心思,隻是這件事她的主張和夏挽不一樣,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還不如坦白,不然就算勉強在一起,以後也會因為這些事情鬧矛盾。
“我……我……嗚嗚……”夏挽說不出話竟然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我覺得你還是跟他說清楚比較好,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你,但你要相信,我一直把你當成親姐妹,不,比親姐妹還親。”白羽蓉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夏挽。
夏挽大哭了幾分鍾後,突然抬起了頭,止了哭聲,伸手擦了眼淚,眼神變得很堅定:“沒錯,我要跟他說清楚。”
夏挽說著便下了床,鞋也沒穿就朝房外走去,走到門口才突然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子言在哪個房間:“他在哪個房間?”
“你先把鞋穿上。”白羽蓉無奈。
夏挽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穿鞋,不禁有些尷尬的回到房間穿了鞋。
白羽蓉告訴她子言的房間號並說自己該去陪蕭瑟騰了,兩人出了房間門,便一左一右分開了。
“子言,我有事要跟你說。”夏挽衝到了子言的床前。
子言有些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剛想開口,沒想到夏挽卻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根本就不管子言要說什麽。
“沒錯,我是撈女,但這是為了活下去,我從來沒有做過出賣身體和靈魂的事情,我是真的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我坐過牢,抽過煙,打過架,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是個壞女人,但……”夏
挽還沒說完子言便喝止了她:“你是什麽人關我什麽事?你不知道你這樣很吵嗎?”
夏挽不敢相信,這是白羽蓉口中那個為了救自己而受傷的子言,這個人的語氣,表情全都流露出了他對眼前女人的厭惡。
夏挽感覺自己像是冬天被人澆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子言的話在她的腦袋裏重複著。
“好,我知道了,對不起。”夏挽絕望的看著子言,深深的鞠了一躬,跑了出去。
夏挽離去的背影讓子言心痛欲絕,但他始終無法鼓起勇氣去追,畢竟自己根本就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
小時候的記憶不斷的衝擊著大腦,父母每天的爭吵讓他常常在午夜夢回哭著醒過來。
最後媽媽殺了爸爸,而媽媽也被判了死刑,對婚姻,他是絕望的,他隻有不斷的忙碌才能讓自己忘記那些事,才能在夜裏睡個好覺。
“子言,夏挽呢?”白羽蓉的聲音在子言的耳邊響起,子言抬頭看了看白羽蓉搖了搖頭。
“她說來找你的,她沒來嗎?”白羽蓉疑惑。
剛才自己沒走出去多遠,就想起了蕭瑟騰說過的話,蕭瑟騰曾經告訴白羽蓉,子言心裏有一道坎過不去,這是他一直沒女朋友的原因。
但蕭瑟騰從來告訴自己那是一道怎樣的坎,是怎樣的坎才會讓一個人無法逾越。
白羽蓉覺得這次夏挽一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現在夏挽又出了這樣的事,她一定會想不開。
白羽蓉想著便朝子言的病房走了過來,本想多給兩人一點時間交談,所以放慢了腳步,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才走了過來。
沒想到房間裏竟沒有夏挽的身影,隻有一個坐在床頭發呆的子言。
白羽蓉皺了皺眉,便朝夏挽所在的病房跑去,然而病房裏卻沒有見到任何人影。
再往衛生間,也沒有找到夏挽,問路過的護士,也沒有人見過夏挽。
“子言,你對她說什麽了?”白羽蓉氣勢洶洶的衝到了子言的房間。
“怎麽了?”這是白羽蓉第一次這樣跟自己說話,子言顯然很詫異。
“夏挽不見了,你知道她為了你付出了多少嗎?這些年來,她為了好好活著不得不做撈女,但每次都是冒著危險找人替代,這三年來她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在監獄的時候她常常提到的人是你,她說既然第一次給了你,這輩子就隻有你一個男朋友,隻要你沒有結婚,她就一定會找到你,但凡她聰明一點,今天她就不會出這個事……”
夏挽的走失讓白羽蓉一向亂了分寸,對著子言就開始數落起來。
當時的自己也算是對薑絡宇一往情深,和夏挽對子言比起來,自己對薑絡宇當時所謂的情深根本什麽都算不上。
“你說她為了我……”子言簡直不敢相信,就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竟然吃了這麽多苦,更不敢相信這個女孩子竟然為了他一直守護著某些東西。
“夏挽……”子言喊著夏挽的名字衝出了房間,他一直奔跑著出了醫院大門,在整個醫院繞了一周都沒有看到夏挽。
白羽蓉焦急的打著電話,擔心夏挽又出了意外,卻沒有人接聽,白羽蓉給家裏打電話,小秋也告訴她夏挽沒有回家。
子言找了很多人在帝都找了一夜也沒有找到夏挽,白羽蓉更是到了夏挽喜歡去的每個地方,甚至以前夏挽租住的房屋處也找了一遭,依然沒有找到。
天明之時,白羽蓉收到夏挽的短信:“我已經在機場了,不用找我,我很好,跟媽和小秋說一聲,我永遠愛你們。”
白羽蓉再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夏挽的手機狀態已是關機。
子言得知夏挽在機場,也不顧自己手臂還吊著石膏,便讓司機送自己去了機場。
“夏挽,你一定要等我,一定不能走!”子言心裏默念。
在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這幾年這麽女人一直在自己的心底生根發芽,此刻已經開出了花,而自己卻親手將那朵花摘了下來,揉碎。
夏挽絕望的看著天空,飛機已經馬上起航,她也不知道該去向何方,最近的航班卻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南方,也許自己是該去南方散散心了,聽說南方美得像天堂一樣。
子言趕到機場的時候,機場裏麵空空蕩蕩的,偶爾有幾個睡眼惺忪的人抬手看了看手表。
“夏挽,你在哪兒?”子言大聲喊了起來,然而無論他的聲音多麽大,機場裏依舊沒有一點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