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辛苦了
“恭喜蕭少，以五百萬的價格獲得這幅並蒂蓮。”蔣梓晨說著將畫遞給了旁邊的助理。
“我們的拍賣到此結束，請大家上來領取自己所拍到的畫作。”蔣梓晨說完後便朝台下走了下去，徑直走到了蕭瑟旁邊，伸出了右手：“謝謝蕭少出的這份力，我代表所有受到幫助的小朋友感謝蕭少。”
“不必。”蕭瑟騰站了起來，交代了子言幾句便走了出去，子言陪著笑道：“他從小就這脾氣，你應該知道。”
“是，從小就這樣，以前我還擔心他長大找不到對象，看來是多餘操心了。”蔣梓晨微微一笑，子言從她的耳朵旁摘下了耳麥：“跟我說話就不必戴耳麥了吧！對了，你什麽時候回國的？又為什麽會跟馮晴老師的畫作拍賣會有關呢？”子言開門見山，嘴角帶著一貫優雅的微笑。
“嗬！就許你們認識，不讓我認識嗎？”蔣梓晨俏皮的翻著白眼，臉上是一副純真的模樣，子言搖了搖頭：“都說不能和女人爭論，因為女人都不講道理，我本不相信的，但現在看來倒是真的。”
“言總說笑了，言總不過是不願意和我計較罷了，走吧！該去拿你們家主子拍好的畫作了。”蔣梓晨說著便轉身朝台上走去，對於她說的主子一次，子言心裏是排斥的，甚至是反感的，但他卻不能跟她吵，也沒有吵的必要。
蕭瑟騰離開了拍賣中心便驅車徑直朝馮晴的住處駛去，馮晴住在一處古老的民宅，蕭瑟騰一步步的爬上樓梯，發現這棟樓住的幾乎都是老年人，老人們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打量著蕭瑟騰。
蕭瑟騰想對他們微笑，表達自己的善意，但卻笑不出來，馮晴住在最高一層，也就是六樓最角落一間房子，蕭瑟騰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發現那裏擺了一些損壞的家具，還有一些煤球。
每走一步都覺得腳步很沉重，蕭瑟騰最終還是走到了那間紅色木門，銀色防盜門的外麵。
已經三年沒來過這個地方了，當年剛裝的銀色的防盜門，漆已經掉了，呈現出黑色的原色，蕭瑟騰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最終還是從門縫裏伸出去拍響了木製的門。
蕭瑟騰連拍了好幾聲，都沒人應答，他心裏有些疑惑，正轉身要走的時候，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了，蕭瑟騰停下了腳步，轉身，隻見是兩鬢斑白的師母，馮晴的太太。
“師母，老師在家嗎？”蕭瑟騰充滿期待的看著馮太太，馮太太上下打量著蕭瑟騰，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眼前的人曾經來過。
“是你啊？對了，那個小姑娘沒和你一起來啊？”老人一邊問著，一邊開門，蕭瑟騰點了點頭：“師母記性真好，還記得我。”
“請進，快請進。”馮太太說著拉開了門，蕭瑟騰進門的瞬間，整張臉瞬間沉了下來，整顆心也提了起來，馮家隻有一台九十年代的黑白電視機，一套舊沙發和一台手動的洗衣機。
房間很暗，蕭瑟騰剛走進來，馮太太就開了燈，馮太太告訴蕭瑟騰幾年前家裏遭過小偷，又沒有錢裝陽台，便用老人之前畫廢的一些畫紙來糊，糊的層數太厚，所以光都進不來。
馮太太給蕭瑟騰倒了一杯水，就進臥室去喊馮晴，蕭瑟騰在臥室聽到馮晴吼馮太太：“我說了誰都不見，誰來也不見，滾。”
馮太太退出了房間，滿臉尷尬的看著蕭瑟騰：“小蕭，真是不好意思了，老頭子這幾個月脾氣突然變得很壞，看來他是不會見你的了。”老太太不斷的搓著衣角，蕭瑟騰搖了搖頭：“沒關係，師母，我下次再來拜訪。”
“哎！慢走。”馮太太一直目送蕭瑟騰下了樓，蕭瑟騰想到馮晴家裏的布置，心裏就很疑惑，三年前來雖然也很樸素，但卻沒有這般落魄，那時候馮家的電視機，蕭瑟騰記得很清楚，因為洛尹喜歡看電視，所以他曾和洛尹坐在那裏看了一個下午的電視。
今日進去，除了貧乏外，還有厚厚的灰塵，馮太太並非那種不愛衛生的人，馮老是也住不得髒亂的環境，除非他們兩剛回來或者說很少回來，如果是這樣，那平日他們是去哪兒了呢？
蕭瑟騰帶著眾多疑惑回了家，剛下車，小魚就告訴他子言已經在家等了很久了，蕭瑟騰看著臥室亮著的燈，突然就想起了白羽蓉，那時候白羽蓉也是這樣開著燈，靜靜的坐在窗前等待自己。
蕭瑟騰剛推開門，就見那副並蒂蓮已經裝裱好掛在了牆上，位置剛好在床頭的對麵，一睜眼就能看見。
“我沒猜錯的話你去馮老師那兒了吧？”子言轉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蕭瑟騰，蕭瑟騰脫了外套掛了起來：“沒錯。”
蕭瑟騰將自己在馮晴住處看到的場景告訴子言，子言皺了皺眉，表示自己不能理解，並說自己要去看看，蕭瑟騰冷笑道：“你還是別去的好，馮老師不見任何人。”
“我可是他的關門弟子，他有理由見我。”子言得意的說著，當年洛尹畫畫隻是興趣，而子言卻是認真的學習，那時候他夢想長大當一個無拘無束的畫家，沒想到最後還是被蕭家這個牢籠箍住了。
蕭瑟騰看著那幅並蒂蓮，並不說話，他並不認為馮晴會因為子言是他的關門地址，他就會讓子言進門。
子言離去的時候若有所指的拍了拍蕭瑟騰的肩膀告訴他：“風越來越大了。”這股風自然指的是蕭氏企業，子言白天在跟蔣梓晨聊天的時候發現蔣梓晨是個十足的野心家，而且對蕭氏企業的了解程度幾乎不亞於子言，如果說讓她代替子言的位置，子言都覺得她隻需要實踐一下，就足以替代。
蕭瑟騰點了點頭：“辛苦了。”這是子言進入蕭氏企業工作以來，蕭瑟騰第一次對他說這樣的話，他竟覺得有些感動。
次日，子言從馮晴那裏回來，告訴蕭瑟騰，六樓根本就沒有人家，房子已經被賣出去了，蕭瑟騰隻覺得心裏像是被什麽狠狠砸了一下，一周後，他們從蔣梓晨口中得知馮晴一家已經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