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曖昧的要求
“什麽事啊張導。”場記跑了過來直接哈哈著問道。
“去安排，五分鍾後直接開拍。”張導吩咐了一下然後直接向中心場地走了過去。
李風換了衣服，又抽了根煙醒了醒神，然後走出更衣室向場地走了過去。演戲！跟著感覺走，這是他心裏麵唯一的定義，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先把自己幻想成所要演的角色。玩帥，玩坨，玩頹廢，玩疲憊，玩多情，玩傷心啥都可以，李風卻很多東西，唯一不缺的就是有足夠的膽量跟自信，他認為他行，他就絕對行。
“你好了嗎？”走到片場中心地區，李風對墨嫣投去一個眼神，他沒有說話而是用簡單的眼神在傳達詢問之意。
墨嫣點了點頭，表示一切OK。她現在換了一聲民國時期還依然保持著點清風的味道的衣服，細觀之下多了一股成熟的韻味，雖然身材被掩蓋可她的身條依然嫵媚動人。
一切就緒— —ACTION，第四場第一次……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李風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墨嫣的臉上。
“你給我馬上滾……！”
旁邊的行人匆匆走過，各型各色的人都一臉的慌張跟焦慮，李風跟墨嫣兩人靜靜的站在這裏倒是顯著的很。
剛才那一巴掌打的是又響、又準、又狠，墨嫣雙手捂著自己的半邊臉，嘴角的血絲順著手指縫慢慢的溢了出來，她一臉的絕決倒是絲毫看不出悔痛跟委屈。“你這是算什麽？”她輕輕的說道，說話間雙手依然是捂著臉，兩隻手跟著說話聲的顫抖一陣陣上下擺動。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不要以為你決定了什麽就是什麽，不要以為我什麽都會聽從你的安排，我現在就要你走，現在就走，立刻就走，立刻消失在我的麵前，立刻…馬上……我、我不想再看到你。”李風輕輕閉起了雙眼，緊了緊雙手，然後轉過身去看也不再看墨嫣一眼，剛才那一巴掌真的很重，重到他都能感覺的到自己手掌心的灼痛，那種痛火辣辣的都快燒到他自己的心坎。“忘記吧！”或許他現在會這麽想，不然他的臉上也不會出現那種既糾結卻又十分無奈、無力、卻又無怨無悔的苦感。
“嗬…嗬嗬…嗬嗬嗬……！”墨嫣似笑非笑，看上去她明明是在笑，可細看之下她的神情更有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玩味，她原本捂著臉的雙手開始慢慢滑落，而她原本那嘴角的血絲被她滑落的雙手指染的到處都是，臉頰、下顎、嘴唇、包括脖頸，無一處沒有那嫣紅的血液，原本那潔淨透明的肌膚在現在看來卻是變得鬼魅異常。“你當我是什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有決定什麽嗎?我有安排什麽嗎？我能走的了嗎？”她看了看四周，四周無不是到處充滯著戰亂後的戡亂與荒蕪，她輕笑了笑接著道，“你認為沒有你我能安全嗎？你認為我離開了你還能好好的活下去嗎？你認為這個世界還有可以讓我容身的地方嗎？你認為我……你認為我倆的故事難道非得在這裏劃下一個殘缺不全的句號嗎……！”
“那你想要我怎樣！”李風突然一句爆喝，然後緊跟著轉過身來抓住墨嫣的雙肩，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憤怒的意思有的隻是無盡的苦味，他雙手猛地一緊，然後抱著墨嫣的雙肩不住的搖晃起來。“你想要我怎樣，難道你想要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在我麵前死去，或者是你親眼看著我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不要這樣好不不好…我求求你不要這樣，這不是我想要的，哪怕我現在狠心讓你留下，我也不願意看到你跟著我享受死一般的折磨，哪怕我孤獨的離開我也不願意看到你傷心的樣子。給我來個痛快的好嗎，我求你給我來個痛快點的…！”
墨嫣的頭發在李風的幾下搖晃之後變得是淩亂無比，不顧李風那苦痛的神情，她伸出手撥弄了一下遮住自己臉蛋的發絲，然後溫柔的一笑。“我愛你，你愛我嗎？”
“你…他…媽…的…就是…在…放屁……！”李風緊跟著一聲大喝，然後伸手將墨嫣推開，自己向後踉蹌著倒退了幾步。“對不起……！”
“我愛你，你愛我嗎……！”墨嫣依舊甜甜的說道，她雙手撥弄著自己那淩亂的頭發，又抹了抹自己那被血漬沾滿的臉頰。
“對…不起…！”李風搖了搖頭，又往後倒退了幾步。
“關…我愛你……！”看著李風離自己越來越遠，墨嫣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哽咽，可她的臉上的笑容依然沒有消失，她開始拚命的抹著自己的臉，仿佛自己臉上的那些血漬怎麽也抹不幹淨一樣，她雙手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最後她的動作完全變成了抽打，而不是純粹的擦拭…！‘啪、啪、啪’的一下接著一下，她極快的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的遊走在自己的臉上，仿若那血漬怎麽也擦不掉，弄不淨……！
“對不起…！”李風暗暗的在心裏麵說道，而他眼角的淚水也在這一刻悄悄滑落，驀然間他轉過身去，止了止腳步……他輕輕道，“對不起…！”
“關……我愛你…！”依然隻是那麽一句簡單的話，可這一次墨嫣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喊叫出來，聲音很沙啞，可就這長長的一聲沙啞的喊叫似乎傳的極遠，遠到天邊的那一頭也仍然可以聽見。‘噗通…！’一聲，墨嫣跪倒在地上，隻聽得吧嗒、吧嗒、吧嗒幾聲輕微的響動，那是她的眼淚，那眼淚很重，重到每一滴滴落在地上總能敲擊著別人的心房。
“關……！”在抽泣中她壓了壓有些疼痛的喉嚨，然後抬頭看向已經消失在遠方的李風。淚水在滴，笑容卻依然拂麵。“我…愛你……！”
“………………！”整個片場陷入莫名的安靜。
而李風始終沒有停住腳步，他一個勁的往前慢慢的走著，眼看真的就要消失在眾人眼前。
“當~！”不知道誰手上的東西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細微的響動，這一聲響動也拉回了所有工作人員遠遊的神思。
“卡……！”場記輕輕的喊了一句。
“啪…啪…啪啪啪啪……！”掌聲從開始的小小聲，斷斷續續到最後所有人都開始一起鼓掌，這掌聲是屬於墨嫣跟李風二人的，雖然李風已經走遠人不在這，可這掌聲依然是有他一份。
“好，好啊！”張導激動的叫了一句，他開始覺得自己的眼光真的是沒錯，李風一點都沒有給他丟人，反而是給他掙足了麵子，這麵子不是平常的那種麵子，在這裏，這種麵子是無價的。
跟隨著影片的進度，細節的完美化，最後出來的將會是一部曠世完美巨作。極佳的電影題材，如此出色的演員，完美的後續製作團隊，還有如此有名的大牌導演。錢在這個時候已經成了次要的了，因為名利上的再次攀升已經足夠取代一切。
張導在這個時候會這麽激動也是在所難免，除了他似乎所有工作人員就沒有不興奮的，他們剛才絕對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看戲，看大戲，看一場一輩子也很難看得到的一場真實又淒美絕倫的大戲……！
“好啊，嗬嗬，好…！”張導又是一聲興奮的吼叫。“你，對就你。”他指了指一邊的工作人員。“你過去看看小墨嫣，然後可以換裝的就開始換裝，下一場戲二十分鍾後開始，還有找個人過去叫小李回來，嗬嗬，也太投入了，走那麽遠。”對於李風的投入他十分欣賞。
“墨小姐，你還好吧，剛才的戲真實精彩我都看呆了。”工作人員輕輕的將墨嫣給拉了起來，在他們眼裏墨嫣是神，是女神，是演藝界中少有的純潔女神，他飽含著傾慕卻又尊敬的態度，慢慢的將墨嫣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墨嫣笑了一笑，搭著工作人員的手慢慢的站了起來。“還好，我沒事。”她微微一笑道。
“不對啊，你臉上的血？”工作人員似乎發現了什麽，一隻手連連指著墨嫣的臉。
“嗯~？”墨嫣不知道工作人員為什麽一直指著自己的臉，然後在自己的臉上抹了抹，一抹之下她才知道，原來是因為那些血，可明顯那些血漬已經幹了，很難擦去。“這沒事的，洗洗就好了。”
“你這血是真的！剛才那一巴掌是真的！”工作人員驚叫道。他實在很難相信那些血怎麽會變成真的，他們之前明明已經給墨嫣準備好了新鮮的動物血並交由墨嫣自己貼身放好。“難道她沒用，難道這血真是那一巴掌之後的效果…！”他有些難以相信的想著。
墨嫣笑了笑，然後說道。“可能吧，嗬嗬。”話聲落下，她繞過工作人員然後向更衣室走去。其實她自己最清楚，李風那重重的一巴掌切實的打在她自己的臉上她怎麽可能不清楚，那一巴掌很重，真的很重……！
李風走的真的很遠，遠到脫離所有劇組人員的視線，不是因為他過於投入，而是因為他看到了幾個人，幾個人中有雲光耀，有阿華還有別人。他本來懶的理的，可無奈那幾個人總是用怪怪的眼光看著他，年輕人誰沒幾分火氣，他倒是想上去看看這幾個小子到底想怎樣，怎麽就跟個蒼蠅一樣趕也趕不走。
“李兄啊，戲演的不錯喔，我可是看到了現在，還真是迷人的說。”阿華首先迎了上來，隻見他一臉的諂笑，笑的有些詭異。
他這個笑容倒是讓李風想起了那個女警察吳情的話。“難道是特意過來找麻煩的？”李風自個在心裏麵想著。
“哪能比得上阿華先生你啊，我可是新人一個的說，我都恨不得抓一把香來拜拜你這個大神。”李風笑著迎了上去，他那笑容真給人感覺他想上去狠狠的擁抱阿華一下，顯得親切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