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本王就是故意的
小丫頭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她家大人跟宇文向吉在鬧什麽別扭,乖乖應下來,跟清河一起為陳書岩捏肩。
陳書岩果真說到做到,當晚便做起縮頭烏龜來,早早閉門休息,無奈宇文向吉並不吃她這一套,直接親自登門,畢竟就住在隔壁,方便得很。
“木蘭,是誰在外麵敲門?你去看看。”
陳書岩累過頭,到頭睡著,木蘭心眼兒實,沒得到她的命令便一直默默地為她按摩肩膀和胳膊,讓她睡得舒坦些。等她迷迷糊糊醒來,便立即叫木蘭去看看情況。
這剛一打開門,木蘭便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著宇文向吉盈盈一拜:“奴婢參見王爺。”
“行了,你先下去候著。”說著,宇文向吉提步便要徑直往屋內走。
心心念念著方才陳書岩的囑咐,木蘭出於本能地往他跟前攔了一下。
“什麽意思?這才幾天,就忘了誰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了嗎,自己下去領罪。”宇文向吉的眼神裏夾雜冷光,叫小丫頭頓時心驚膽戰。
低著頭走出房間之時,木蘭忍不住回過頭看了看陳書岩,在心底為她感到默哀。
而陳書岩隱約聽到他們的對話,但又不是特別真切,便睜開眼,未曾想到宇文向吉會親自前來並且距離自己眼睛不過一尺的距離。
“啊,王爺,您怎的在這兒!”她翻身而起,怕對方看出什麽端倪,神色有些慌張。
宇文向吉“啪”的一聲甩開了手中的折扇,隨意晃動了兩下說道:“自然是來找你的,難道陳大人你忘記了方才答應陪本王喝茶一事?”
“有這回事兒嗎,可能是下官太累了,怎麽完全不記得。”
陳書岩幹笑兩聲,在對方的注視下收拾好自己,再跟著他一起走出房間。這期間宇文向吉不曾說話,隻是一直看著她,似乎要把她看穿一樣。
等到兩人雙雙入座,在宇文向吉房間的隔間裏麵,窗戶大開,夜風徐來,意境似乎還不錯,之可惜了陳書岩麵對的,是個於她而言頗具威懾力的男子。
“陳大人看起來很緊張?”宇文向吉端起桌上的茶杯,淡淡的茶香在鼻間縈繞,是不錯的茶,他想,從皇兄手裏搶來的似乎也不過如此。
陳書岩學著他的模樣也輕輕抿了一口清茶,清香順著一路直達心底,不禁感慨:“這茶,似乎不錯,多謝王爺今日願意同下官分享。”
“別給本王兜圈子了,說吧,你的決定,一日已過,你總該有所認識了才對。”他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樣,向來不離手的折扇也扔到了一旁,看著橫在桌上的白色折扇,他又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
“在你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本王還有個比較好奇的事兒,那把桃花扇為何不曾見你用過。”
“王爺親手贈送之物,下官自然是要好生收藏的,怎敢隨意使用呢。若是王爺覺著可惜,不若下官這就去找來還給王爺。”陳書岩想,這麽個燙手山芋,退回去也好。可是心裏邊又隱隱有些期待對方搖頭拒絕,畢竟那般神奇的畫作世間並不多見。
文人骨子裏邊兒的酸腐氣息將陳書岩的想法改變了不少,明知道不能跟宇文向吉產生聯係,又忍不住覬覦桃花扇,這份矛盾就注定了,她在很多時候會做出不一般的決定。
那邊宇文向吉聽她這般說話,有些不悅,那可是他的絕筆多少人哭著鬧著都得不到,他陳書岩到底是幾個意思!於是七王爺很用力的放下酒杯,杯底和木桌子碰觸發出響亮聲音,叫人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王爺?”陳書岩悄悄把茶杯放下。
“罷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本王何須跟你耗費心思說這些,直接告訴本王你的決定。”
……
沉默,除了沉默,陳書岩不知該作何反應。
對方眼中的東西像是隨時會噴射而出的火苗,她靜靜地看著宇文向吉,想著輸人不輸陣也行,至少不要暴露自己在他麵前出於本能的慌張就好。
“好,不說是吧,不若本王給你寫建議好了,昨晚你也聽見了那些話,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麽成為本王的助手,要麽拒絕本王,當然,第二個選擇的後果是什麽就不必本王多說了吧。”說是威脅,可他嘴角卻有似有若無的微笑。
“做不到。”陳書岩忽然散發出淩冽的氣場,收起所有膽怯和戲謔,“請恕書岩做不到第一個選擇,所以王爺若是有什麽作為,就請便,書岩無所謂。”
“此話當真?”
陳書岩很是肯定地點頭,就在方才宇文向吉問出口的時候,她的腦海之中忽然閃現一個想法,不論怎樣,就算是家族的冤屈無法洗雪,就算是結束這條性命,也絕對不做逆反者,這是她自小接受的教導不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扭曲的。
“誒?”
被趕出宇文向吉房間的時候,陳書岩有些木然,不懂對方到底是幾個意思。
轉身回到自己房間,瞧見桌上多了個禮盒,便問道:“怎麽回事兒,這是什麽東西?”
“大人,這是二王爺給您送來的禮物,說是今日瞧見您心情甚是低落,便想著送這玩意兒來給你紓解紓解情緒。”清河笑得極為誇張,“都說二王爺向來出手大方,果然不是虛傳,您瞧瞧這禮盒多麽精致。”
小丫頭表現出無比的雀躍和關心,無奈陳書岩現在的確沒心情理會這些,隻是揮揮手將二人屏退下去,手指有意無意地敲打著桌麵。
等思索一會兒仍有些茫然,陳書岩便幹脆將禮盒抱起,原封不動地拿到門口對清河說道:“這東西我承受不起,所謂無功不受祿,你且叫人將這東西怎麽來的怎麽還回去,說話客氣點,免得拂了禹王麵子。”
“可是……剛才那小哥說了,王爺吩咐,若是大人您不喜歡隻管扔了便是,不用退回。”
所以她是香餑餑麽,一個兩個的都想跟她套上關係。貌似她什麽都沒有做,這些人是怎麽看出她的價值的?
陳書岩越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