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施針
陳書岩輕輕抿了一口茶,便起身上樓,藍衣和幻卿顏緊隨其後,輕紗簾帳被掀了開來。
機關被打開,中間的圓桌被移了開來,露出光潔的地板,陳書岩對著其中一塊地磚扣了三聲,得到了暗號,密道從裏麵被打了開來,先前的侍女依舊在等候著,看到是主子便行了禮。
為了防止有人無意中到訪,密道都是由人工開啟,倒是更加的安全。
陳書岩直奔向了書鈺所在的房間,鏤空的窗戶被打了開來,裏麵還殘留著安神作用的熏香,為了防止書鈺夢靨,雖不能完全的壓製但是卻能減少傷害。
“給他喂了藥嗎?”陳書岩摸著書鈺的頭說道,看著他偶爾說著胡話十分的擔憂。
“稟主子,小主已經吃了藥,不過有時候偶爾會說說胡話,但是比之前好了許多。”
“那就好了,藍衣去把我那套銀針給我拿來。”陳書岩對藍衣說道,看來還是得用那種方法了。
藍衣聽到陳書岩要用銀針便知道,心裏雖十分不願但是卻不能違抗,幻卿顏看著師傅一副十分不願的模樣十分的不解,不過等施完針後她才知道了自己的才疏學淺和其的利弊。
銀針被藍衣從一個十分隱秘的箱子中那了出來,隻見箱子卻是渾身冰冷刺骨到極寒的,可想而知裏麵的針又有多滲人。
陳書岩淨了淨手用絲帕擦幹手上的手漬,還沒有施針額頭處便冒出了許多的細汗,似下定了決心使用內力快速的在書鈺的頭部穴位紮了針,每針紮下去其深淺都不能差一分一毫,如不然便有生命危險,其內力必須雄厚。
待紮最後一針是,陳書岩已經有些恍惚,內力虛空,嘴角泛著血跡,藍衣見狀連忙輸內力給陳書岩,手搭在她的背上,很快形成了一個新的氣罩。
陳書岩往嘴裏塞了一顆藥丸,定了定神從新運起內力,最後一根銀針捏在手中在內力的催使下在掌間懸空著,待外麵的冰晶破碎針體成火紅色便一氣嗬成。
最後一針插入時,書鈺猛地一咳嗽便吐出了一灘黑血,陳書岩看到了欣然的笑了笑,嘴角還殘留著血跡終是體力不支便暈倒了過去。
藍衣快速的把她扶了起來,皺了皺眉頭對幻卿顏道:“你看下有什麽東西能幫主子補補。”陳書岩的血很是特別,可以解百毒亦本身就是一種毒藥,所以流失的血必要小心處理,補血的方式當然也比較特別。
幻卿顏點了點頭,從袖口處去了一瓶紫藍色的瓷瓶被絲帕小心的包裹著,這可是她早就研製好了的,先前就聽師傅的命令研製此藥倒不知有何人用,這會卻明了了。
藍衣用白色的特製的絲帕給陳書岩擦拭著血跡,血紅色的血跡遇到絲帕就發出絲絲的響聲,絲毫不必秘穴的毒差。
他給陳書岩擦好了嘴邊的血跡,便接過幻卿顏倒出的藥丸給陳書岩喂下,淡淡的藥香在陳書岩的口中融化,轉而順著喉嚨流入身體內。
陳書岩正處於昏迷狀態,有些無力,突然有股暖流流入腹部,體內的內氣自行的運行著,本已幹涸的內氣不斷地充實著丹田。
睫毛微顫,陳書岩緩慢的舒醒了過來,地上書鈺吐得血跡還依舊殘留在上麵,身體明顯空虛了不少,已是元氣大傷能醒來就很不錯了。
“雖看似內氣都充實了,但是身體還是空虛的,藥性的散發還需幾天,最好這幾天還是不要運用內氣,一旦使用藥性反而會適得其反。”幻卿顏看陳書岩舒醒了連忙道。
“嗯。你去冰窖拿我先前冷藏的鮮血過來。”陳書岩對幻卿顏說道,便起身向書鈺走去,手中的絲帕輕輕的擦拭著他嘴邊殘留的毒血,似乎這毒更加霸道,待擦幹淨後,絲帕瞬間化成了灰燼。
地板上的毒血還泛著絲絲的氣泡散發出濃厚的臭味,陳書岩倒是不急得處理,因為她知道這些毒血自己到了時間便會揮散而去,讓人找不到任何痕跡。
這也是這毒極其隱秘的關鍵,讓人無蹤跡可尋。
很快幻卿顏便捧了一隻玉製的透綠的碗來到了陳書岩的麵前,碗內的血已經被凍結住了,但是卻依舊能看得見血液在冰塊裏麵沸騰著,很快便把冰晶給融化掉了,冒著絲絲的熱氣。
陳書岩扶著書鈺靠在自己的懷中,一手接過碗小心翼翼的喂給書鈺,似感覺到了熱度,書鈺還是下意識的喝了起來,淡淡的血腥味摻夾著一股的藥香瞬間在房間內散發出來,直到一碗血都喝完為止,書鈺微微的咳嗽了幾聲,有了反應,倒也不再說著胡話。
碗被放在了一邊,絲毫不剩,陳書岩這才緩緩的把書鈺撫平躺下,對著藍衣幻卿顏道:“這幾天務必叫人時刻守著他,每晚一碗血,期間偶爾會大量出汗,這個時候就是把他放在藥筒內浸泡著直到他把汗出完為止,切記流出來的毒血不要觸碰。”
陳書岩叮囑了幾句便在藍衣的護送下回了陳府,待藍衣走後,陳書岩憋在喉嚨處的鮮血這才吐了出來,鮮紅的血跡在絲帕上跳躍著發出刺耳的響聲。
方才的施針已是傷到了本源,即使有幻卿顏的藥丸補助終究是小巫見大巫,陳書岩依稀可記得,師傅第一次使用此針法的時候救得就是自己,雖最後她沒說什麽,一直裝作沒事,但是她還會感覺到了異樣,一次無意中便發現了師傅盡隨著天數越加的虛弱,後麵還是師傅逼不得已讓自己去采藥,每種藥都在十分險峻的地方,大概也是她運氣好,隻是受了些皮肉傷。
不過其中的危險陳書岩再清楚不過,如果可以重來她萬萬不會再去那種地方。現在卻是不同了,雖然幻卿顏的藥可以延緩自己的時間,卻是治標不治本,這幾年雖收集了不少珍貴的草藥,但是還是缺了三株關鍵的藥物,這些陳書岩倒是不打算告訴藍衣,畢竟他現在的身體陳書岩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