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了解水患
第二日，朗州依舊是陰沉沉的天氣，甚至有時下著小雨，可讓人慶幸的是雨勢並沒有加大的趨勢。
陳書岩習慣早起，自己整理好儀容後，就出門轉了一圈，回到房間就看見一小廝已經候在了房內，他看見他回來後，連忙走上前問道，“陳大人，可用過早膳了?”
“未曾。”陳書岩走進門，從一旁取了毛巾抹了一把臉，忽然又似乎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小廝，“可是周大人來了。”
小廝點了點頭，而後連忙說，“大人說了，若是陳大人還未用膳或起床，讓小的先候著。”
陳書岩收回目光，轉身再擦了擦手，洗盡毛巾，掛回了原位，這才轉身看向小廝，“走吧。”
“陳大人不用膳了嗎？”小廝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奇怪。
陳書岩搖頭，笑了笑，“你家大人恐怕已經等了許久吧?早膳晚些用也無事。”
小廝麵露欣喜，對著陳書岩的態度恭謹了許多，“那小的給你帶路。”
陳書岩點頭，這個周大人他早就派人去打探水災時也打聽了一番，昨晚他拿到了消息，看那資料，他在職期間倒真是盡職，百姓中的口碑極好。
值得尊重的人他向來都會給出一百分的尊重。
走進大廳，周大人果然就已經候著了，見著他進來的身影，他連忙站起了身。
他在主位上坐定，這才看向周大人，和昨日相比，今天他的麵容更添了幾分憔悴，眼底的青色更是明顯的讓他難以忽略。
這周大人昨晚恐怕是沒睡多久，甚至沒有入眠，陳書岩垂下雙眸，心中自有一番計較。
“昨日我去了你的書房，看了裏麵的一些資料，我心中有不少疑問，還請周大人為我解決。”陳書岩單刀直入的開了口。
周大人點頭，“這是當然。”
陳書岩看著他，等著他繼續，周大人感受到他一直看著自己的目光，抬頭看了他幾眼，忍不住開口道，“陳大人，不等王爺再繼續嗎？”
“不需要，王爺現在恐怕還未起，昨日他已經說了，此事全部交給本官。”一晚上的心裏建設不是白做的，陳書岩現在淡然的如同未發生昨日的事。
周大人點頭，許是想到了以前那些賑災的官員便也理解了王爺是幹嘛來的，難得眼前的這個大人對水患的事情還有些興趣，他可不想再推走了他，連忙就把昨日自己整理的結果一言一句的說了出來。
陳書岩細細的聽著周大人說著，他說的水患資料更加詳細，那一次水患，那處崩塌，危機那處，傷亡多少全部都有詳細的解釋。
周大人說的極順，似乎這些東西已經刻進了他的腦中，陳書岩聽的很認真，也輕而易舉的發現了一個夢明顯的問題。
“陳大人，這就是水患的大致內容，你若是還有些不明白，可以看看這資料，或是隨時問下官。”周大人上前，遞上了手中那份用線串起的厚厚本子。
陳書岩接過本子，但沒有翻開，在心裏把幾次的水患過了一遍後，還是把最初的疑問問出了口，“周大人將水患的過程已經造成的結果說的很清楚，可是似乎沒有提到造成水患的原因呢。”
周大人明顯一愣，似乎沒有想到這點，他皺著眉頭道，“造成水患的不就是連續不斷的大雨嗎？”
“京都也常下雨，有時雨勢甚至比起我前幾日在這附近遇到的還要大，可京都從未發生水災。拿近的說，朗州和翼城相鄰，可朗州水災嚴重，有時甚至危機翼城，可翼城卻極少出現大範圍的積水。”
陳書岩一邊開口說出自己的想法，一邊繼續揣摩思慮。
周大人聽了他的話眉頭鎖的更加的深了，他呐呐的開口，“那造成水患的並不是大雨?”
“那倒也不是，大雨隻是造成水患的一部分，更大的原因應該還在別處。”陳書岩看了看外麵陰沉沉的天，再次開口。
周大人越發摸不著頭腦，這陳大人一會兒說這大雨是造成水患的原因，一會兒又不是……
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要去找造成水患的原因，賑災大人做的不應該是找到解決水患的辦法嗎？
周大人的滿臉疑惑陳書岩看在眼裏，他一瞥，便知了他到底在想什麽，他暗暗感歎，這種什麽都寫在臉上的人難怪會被調出京都……
陳書岩咳了兩下，拉回了周大人的神思，他對他有不少好感，於是盡職的解釋道，“古書雲，有因必有果，因果相輪回，隨便使用書上記載的方法治水那是萬萬不行的，畢竟發生各種水災的情況不一樣。了解根源，從根源解決，這朗州的水才可以徹徹底底的解決，以後也不會再發。”
原來是這樣嗎，周大人低頭默默回味了一遍，越發覺得陳書岩說的有理。
他一味的尋求治理水災的辦法，古書也翻了許多，他以為造成水災的原因不過就是大雨，這是老天要下了，他根本管不了，便再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塊。
可這會兒聽陳書岩說了，他才發現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
再次抬頭，周大人的眼中已經帶了滿滿的欽佩，他鞠了鞠腰，“陳大人果然聰明，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想必是治水的人才。”
這朗州的百姓有救了啊，周大人暗暗高興，可他的笑容還沒有落下，陳書岩就不給麵子的又開了口。
“我沒治過水。”幹淨利落的一句話打在了大廳裏。
“那陳大人怎麽懂得那麽多?”周大人一臉你別騙我的表情看著陳書岩。
接收了他這樣的目光，陳書岩實在不忍說實話，可是……逗逗他也不錯……
陳書岩玩味的勾唇笑了笑，看著周大人一臉無辜，“隻是找不到治水辦法，就隨口說著試試。”
周大人微張嘴巴，看著陳書岩一臉驚訝和心痛，他的內心在咆哮……
陳書岩對他的表情置若罔聞，再次走過去給了他又一重擊，“放心，我會盡力試出來的，再壞也不能壞過現在不是。”
周大人石化在了當場，陳書岩則一掃了昨日的陰霾，腳步輕快的掛著笑走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