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流俗之宴
緊接著,隨著一陣陣不絕於耳的絲竹之聲,便又是一些舞妓搖曳著細長的身姿,在大殿中央舞動著,看起來倒是給宴會增添了幾分活躍的氣氛,實則這些不過是宮中數見不鮮了,也沒有多少人有心觀賞。
宴會看起來倒是熱鬧,諸位大臣皆是言語歡暢,舉杯共飲,然而實際上卻有幾分流俗之感,眾人也不過是彼此敷衍。陳書岩感覺實在是無聊得緊,小手杵著下顎,時不時的往自己嘴裏扔些點心。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已經有無數人的視線都看向她,宇文向吉自然是看著她無聊便有些心疼,想要過去陪著她,卻礙於場合,不得不坐在一旁有些無奈的看著。
宇文向勳一邊把玩著麵前的酒杯,一邊看著下麵坐著的那一抹許久不見的小身影。似乎又回味起來她那甜美的味道。嘴角劃過一抹讓人有些惡寒的笑意。
陳書岩忽然感覺背後一涼,悠悠用餘光隨著視線瞟了去,宇文向勳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著她,嚇得她趕緊將頭側向另外一旁。
或許宇文向勳對於她來說,也並不是什麽害怕,而是有些惡心,想起來被他強迫的種種,便感覺整個人身上都在掉落無數的雞皮疙瘩。
宇文向勳自然是感覺到了她那逃避的眼神,一時便有些不悅。方才宇文向吉看她眼神裏,帶著柔情,帶著心疼,他宇文向勳並不是沒有看到。
心裏的占有欲便更是強了一些,嗜血的笑意讓人發寒。宇文向吉看著宇文向勳那貪婪的眼神,再想起自己他做了如此多的惡事,頓時也更是仇視了不少,巴不得現在就將他拿去祭奠他的母妃,還有書岩的家族。
宇文向成雖然大勢已去,不過這宴會倒也是有他。一心想要得到的女人得不到的話,他寧願毀之。
陳書岩與宇文向吉對視了一眼,再看了看宇文向成,今日,他們就要借著宇文向勳的手將其除之。
“咳咳……陳愛卿呐,最近去出使遼國和靈月國,可有遇到什麽困難之類的?”宇文向勳提高嗓門問著陳書岩,也是實在是找不到話說,便隨意找個話題同她聊著,總之能聽到她的聲音自然也是不錯的。
頓時,整個宴會便安靜下來,聽著宇文向勳要問的問題,陳書岩又會如何回答。
陳書岩心中一喜,此問題問得好,正好可以在他麵前有意無意提一下某人的事咯。
“回稟皇上,這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的困難和危險,不過皆被微臣和齊王殿下一一化解了,不過就是在靈月之時,微臣……微臣差一點就命喪於那了,微臣的命倒是小事,不過就是想著再也不能輔佐皇上了,現如今想著都還心有餘悸啊。”
陳書岩故作一副有些委屈,還有些惋惜的說著。那表情簡直是完美至極。
此時,一旁的宇文向成便有些不好的預感,於是抓在手裏的杯子便又緊了些。
“朕倒是聽說了愛卿受傷之事,隻是不知愛卿是如何受傷的,愛卿也知道這山高皇帝遠,朕也確實是打聽不到啊。”
“都是奸人所害罷了,那人……罷了,不提也罷。”陳書岩故意欲言又止,他就是要提起宇文向勳的興致,如此一來,倘若他追究問下去,那某人自然會露出馬腳的,雖然不是他派去的人嘛,不過他做了那樣的事,自然也會緊張的。
隻是這宇文向勳,他若是不知道自己去遼國,靈月國發生的事,就是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的。他派他的人一直跟著,就算自己遇到了危險也從來不會出手相救。他當自己瞎麽?還是真的以為他派去的人隱匿的太深,自己看不出來?
陳書岩再心裏暗自鄙棄的吐槽著宇文向勳,不過人家官大壓人,人家自己都不承認,那也就隻能當他的不知情了。
或者也有可能是宇文向勳想也想故意借著自己說出什麽來,好達到他的目的吧。
“哎!愛卿,這是關乎我朝中功臣性命的問題,怎能不提?愛卿盡管說便是,隻要是朕管得到的,朕自然會給愛卿做主的。”宇文向勳一副大義凜然,愛卿莫怕一切有朕在的語氣說道。
宇文向吉看著宇文向勳那虛偽的表情,嘴角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嗬嗬,你宇文向勳會不知道麽?
“皇上,微臣……微臣不敢說,因為此人就在這大殿之上。”陳書岩站了起來,故意驚恐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宇文向成。
而此時,宇文向成忽然手裏的杯子一滑,落在了地上,眾人的視線又隨著杯子打碎的聲音,看向了宇文向成。
“咳咳……本王手滑了一下,滑了一下,你們繼續。”宇文向成有些不自然的捏緊了自己拇指上的扳指。不行,他絕對不能讓陳書岩在皇兄麵前告發自己,如此一來,謀害朝廷命官這一罪名背在身上他就真的永遠我翻不了身了。
見宇文向成此時有些緊張,似乎額頭都在冒著細密的汗珠,宇文向勳故意問道:“禹王可是身子不太舒服,需不需要先去歇息。”
“不不不,臣弟隻是有些熱罷了,身子並無不適,倒是多謝皇兄關心。”宇文向成拱手道謝,心裏暗自腹誹著,他若是離開了,那不就任由著陳書岩在此處各種抹黑他了麽。所以,自己必須留下來,關鍵時刻也能辯解一下。
“嗯,既然皇弟堅持,那便坐著歇息就好,可莫要累壞了身子。”宇文向勳怎又不知道他在緊張什麽,不過是暫時還不想拆穿,他要由陳書岩來說,這樣一來,這個遊戲便好玩多了。
宇文向勳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瞟了一眼宇文向成,頓時宇文向成便感覺到陣陣涼意從背後襲來。
此時,他幾乎有些明白了,或許自己的皇兄早已知道自己去刺殺陳書岩的事,隻是不明白為何他不親自說出來?看來他是一心想要想除了自己,之前便將自己手裏的權勢都給剝奪了,難不成還要置自己於死地不成?
思及此,宇文向成的心下一沉,忽然預感到今日之事,隻怕是越來越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