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
那時候。
薄熙亦還在養病之中,臉色有點蒼白,身形也不如現在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分手的地點選在我們常一起去乘涼的老桑樹底下,我親眼看著薄熙亦的表情從難以置信到慌亂失措,再到拉著我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追問和挽留。
“溫婉,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你告訴我,我可以陪你一起想辦法……”
“不要這麽做,不要這麽輕易的決定,溫婉,你再考慮一下好不好?”
“溫婉,溫婉,……求你……”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薄熙亦用哽咽的聲音和我說話,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竟然會卑微到這種地步。
而他,不過是為了懇求我不要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那一天我在薄熙亦眼睛裏看到的光芒,就如同現在一樣。
“薄熙亦……”我情不自禁的低喚了一聲,不可能沒有一點心動。
一抹幽亮瞬間點燃了薄熙亦的眼睛。
麵前的男人好像有點怔楞,站姿都不自覺的挺拔了,緊張地瞅向我。
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臉上的期盼卻這樣明顯,又帶著一丁點的興奮,和更多深深的不確定,就好像整顆心都捧了出來,在等待我最後的答案。
嗓子裏好像卡了東西,我無聲的張合口型,卻吐不出聲。
在這一刻,我是真的能感覺到薄熙亦還是回憶中那個讓我願意剖了心給他的男孩子。
無論當初還是現在,我都是如此的渴望答應薄熙亦,想告訴他,我說了那麽多言不由衷的話,但是愛他的心還是赤忱一片。
他在等我一個答案。
我看著他的眼睛,有一瞬間想要拋下一切,點頭答應。
“我們早就結束了,薄熙亦。”我一字一頓的說,“我不會離開誌軒,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額頭隱隱作痛,痛入骨髓。
那裏沒有傷口,但我永遠記得我媽抓著我的頭發,狠狠的把我往牆上、桌上砸,一遍一遍的要我保證和薄熙亦分手,答應不會再跟他有任何關係。
那瓶擺在桌子上的農藥,讓我的私心徹底崩潰。
我不能不顧我媽的想法,她不接受薄熙亦,就代表以後一定還會舊事重演。
我已經為此傷害過薄熙亦一次了,不能明知結局,還要再給他一遍重擊。
薄熙亦眼底的那抹光亮迅速黯淡了下去,隨即翻湧出驚濤駭浪,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追問原因,而是冷冷的嘲弄道。
“是嗎,你選那個殘廢?”
“別這麽說他,如果不是……他也不會遇到車禍,更不會成現在這樣。”
丈夫的病情沒有起色,我對他的愧疚隻會隨著日子推移而日漸加重,薄熙亦咬牙切齒的殘廢兩個字,讓我不得不為丈夫說話。
“你是不是沒有搞懂,誰才是你真正的男人?”
薄熙亦俯視著我,眼神冷冽陰狠,他挑了挑嘴角,拉出一個邪氣的笑,“那個廢物,能讓你這麽爽嗎?”
轟隆!
閃電當空,一道驚雷猛然炸裂——
“放開我!薄熙亦!”
我的聲音被雷鳴蓋的微弱到忽略不計,在他的肩膀上竭力掙紮著,捶打薄熙亦寬厚的脊背。
扛著我的男人一點都不受影響,拉開車門,把我扔了進去。
他隨後鑽了進來,關上車門,後車座的空間頓時顯得狹小,我驟然感到不安,撲到另一邊想要打開車門,但是連拉兩下,紋絲不動。
車門被反鎖了。
“薄熙亦,你冷靜一點……”我擠在車門邊,聲音顫抖。
薄熙亦慢條斯理的扯下他的領帶,眼神落在我身上,比寒冬臘月都要冷。
“溫婉,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愛作踐別人給你的好是不是?我倒要看看,等你被我搞大了肚子,還要怎麽跟你那個殘廢老公解釋,讓你那一幫子婆家給別人養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