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薪嚐膽
付六因這一句話,心底的小姑娘歡呼雀躍。
魏長風安靜了這麽久,就為了今日當一回“英雄”?
可惜啊,付六不是什麽良家。
她放下了轎簾,隔開那張魂牽夢縈的臉。
漠然的聲音從明黃的鳳輦裏滲出來:
“閃開。”
魏長風傲了半輩子,沒見過拒絕他的女人,當即下令搶人。
一時間,滿街看似老老實實的下人,個個抽出衣服裏藏著的刀劍,攔住魏長風的人,兩撥人當街打得難解難分。
付六坐在轎子裏,聽身側兩名看似柔弱的侍女嬌喝:“皇後莫慌,我等護駕!”
哈!感情謝宇安排得這麽熱鬧,就是為了勾引魏長風出手。
前朝太子蓄意謀反,驚擾皇後。
謝宇可算找到了殺魏長風的借口!
刀劍聲中,魏長風還是不甘心地喊:“付六你被那人灌了什麽迷魂湯!”
付六才想問,魏長風給她喝了什麽迷情藥?
本來好端端的從一個小將士一躍成了皇後,多大的喜事,怎麽……怎麽如此悲痛?
付六自轎簾的縫隙見謝宇的人越來越多,憑經驗判斷魏長風落了下風,不久便要被清繳,便趕緊喊:“魏長風你滾開!”
“偏不!”
魏長風打馬向付六衝來,太忘情,沒注意身後一個侍衛舉刀要砍。
付六心驚,正要催輕功去救,卻聽遠處熟悉的人呼喊:“太子小心!”
是江楓!豐州那千人義士的頭領,還不聽勸,一意孤行跟著魏長風謀反。
江楓救走了魏長風,喝令在場的部下先撤走。
局勢很快安定下來。
訓練有素的隊伍藏好了刀劍、收斂了殺氣,低眉順眼的,又成了迎接皇後入宮的儀仗隊伍。
好像瞧不見長街上橫七豎八血流成河的屍體。
一路平安。
謝宇帶宮中禁衛在皇城門口迎。
他看見了儀仗隊身上的血,知道自己算準了。
可付六掀開轎簾後,還是一張白淨漠然的臉,他有些失望,意有所指地問:“皇後一路可受驚了?”
“好大的驚嚇,忽然竄出幾十條野狗咬人。還好有這兩名侍女保護,我沒有受傷。”
幾十人都是謝宇暗中派去的增援。若非那幾十人,魏長風說不定就成功了。
太子還是嫩了點。
謝宇假模假樣還要寒暄,付六卻放下了轎簾:“倦了。”
她是真的打心底的疲倦了,入宮後就托病,在寢宮中躺了三天三夜。
喊護駕的兩個侍女被謝宇派到付六身邊寸步不離的服侍,從兩人口中,付六聽了許多魏長風的消息。
付六五年前帶走了大梁最精銳的一支隊伍不假,但是整整五年,足夠練出另外一支軍隊。豐州的一千義士少,可還有三十六個州縣的義士,零零總總一共五萬人馬,幾天之內圍住了主城。
原來魏長風早早買通了獄卒,在天牢內就開始布局了。
五萬人的確太少了。
謝宇掌握著裝備精良的禁衛軍,虎符能調動駐守邊境的大軍,輕輕鬆鬆就能碾壓魏長風。
所以魏長風一直以來按兵不動。
可是付六進宮一事打亂了魏長風的計劃,他亂了心智,才貿然搶人,暴露了實力。
瞧瞧,付六說過什麽?謀略最怕兒女情長。
因此,魏長風隻好匆匆忙忙下了戰書。
付六被軟禁在寢宮內寸步難行,惴惴不安等著謝宇動怒。
誰知戰書上報謝宇,他隻批複四個字:螳臂當車。
竟然按兵不動。
這可不是謝宇的作風,懸殊的戰力還能使他有什麽顧慮?
付六苦思冥想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