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蔓延
“我們已經離婚,你威脅不到我。”
任卿寧雙肩忍不住發顫,但被逼到絕路,她也終於強硬起來,“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的自由再不用受你限製!而且楊家的勢力雖然不在海城,但也不是能任由你肖維祈拿捏的!”
肖維祈點點頭,“確實。”
然後抬手,摁住楊旭欽的保鏢不動,剩下的人卻還是朝楊旭欽動手,拳拳到肉。
“肖維祈,你瘋了嗎!?”
任卿寧朝肖維祈怒喝,抬手,雖然還是不能從肖維祈的手裏掙脫,但位置抬高。
她低頭,狠狠咬了下去。
小虎牙咬破皮肉的吃痛感傳來,肖維祈過電般地放開了手。
借此機會,任卿寧推開肖維祈直奔到楊旭欽身邊。保鏢不敢傷她,便隻能被動地被她一個個推開。
撫了身上已經帶血的楊旭欽,任卿寧的眼中的淚意又一次洶湧。
是她的任性傷害了楊旭欽。
是她的自私跟貪婪,引來了今天的混亂。
她不能再等了,也不能再留在海城。
她要現在就跟楊旭欽離開!
她自己本就站立困難,但她仍舊扶住了他。
“旭欽,對不起,我們現在就走。”
保鏢卻在肖維祈的指示下將她跟楊旭欽團團圍住。這一次組成的人牆就不是她輕易能推開的了。
“任卿寧,就算是最後一次機會你也不肯把握對嗎?再給你一次選擇,你也仍舊會選擇楊旭欽對嗎?”
人牆分出一條通道,肖維祈緩緩踱步進來,解開右手手腕的扣子,再將衣袖往上攏起。
他朝任卿寧跟楊旭欽走近時,右手虎口被任卿寧咬出的血痕還在,臉上卻早已不帶半點笑意。
他為人,也是有底線的。
愛到極致,便隻剩下恨意。
保鏢攔住了任卿寧,而肖維祈自己動手,一拳揍在了楊旭欽的臉上。
這是楊旭欽覬覦他的女人,欠他的。
可經此一次,楊旭欽也做好了準備。
一挑一,他也不是軟蛋。
肖維祈再一拳砸落時,楊旭欽左手格擋住,右手同樣握拳砸去肖維祈身上。
肖維祈沒有避開這一拳,而是直接抬腳,將楊旭欽踹翻在地。
這原本就是任氏的集團內部,這會兒過道上早有員工在一旁圍觀。
各種言論流出,最多的,便是任卿寧作為任氏假千金不但騙了宋悅夫婦,還腳踏兩隻船招惹了兩個男人。各種戲謔與鄙夷之下,完全忘記了任卿寧從十三歲起就在任氏任職,十六歲就已經是任氏的首席製藥師。
有幾個任氏的老人知道的多一點,卻也都不曾為任卿寧開口。
可其實對任卿寧而言,這樣的言語攻擊根本不值得她去注意,她也沒工夫去聽。她被保鏢擋著,便努力撥開保鏢,即便一次次失敗,也又一次次嚐試,一次次努力。
看著楊旭欽跟肖維祈都已經掛彩負傷,她到底不能再自私地保守秘密,她朝肖維祈哭訴道:“維祈,孩子是你的,你才是孩子的生父啊,我求求你,別打了,真的不要再打了。”
肖維祈落下的動作卻越來越重。
他料想不到任卿寧為了楊旭欽竟然選擇又一次欺騙自己。
任卿寧知道……
肖維祈果然不信她。
這是從三年前開始就固有的偏見,不管她解釋再多,肖維祈都不會信。所以她選擇欺瞞,除了不想讓肖維祈傷心難過,卻是因為說再多,也是沒用。
任卿寧渾身顫栗著。
她隻木訥地看著楊旭欽被打倒,再又爬起來,再被打倒,再又爬起來。
肖維祈的手上沾了血,不知道是他自己受傷,還是沾染了楊旭欽的。
畫麵倒帶一樣輪播了一次又一次後,肖維祈終於緩了下來,順手拎過一旁的一盆綠植,朝楊旭欽砸落下去。
他狠不下心對任卿寧下手,難道對一個楊旭欽,他還需要忌憚什麽楊家的勢力,收斂住他的憤怒嗎?
不,絕不可能!
他要的,便是任卿寧後悔!
後悔背叛他,選擇了楊旭欽。
他要的,也是楊旭欽後悔!
後悔,從他肖維祈的手裏搶女人!
綠植脫手,終於砸向了楊旭欽。
已經因為不再受到反抗力,所以鬆懈下來的保鏢突然感覺手被人撞開。下一瞬,自然是任卿寧,再擋在了楊旭欽的身前。
其實說到底,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還是楊旭欽。
闔眼的那一刻,她清晰地感覺到了死亡臨近。
嘴角有鮮血溢出,下身也有鮮紅的液體隨著大腿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