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聽著男人下樓梯的腳步聲漸遠,許意深深歎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男人舉起手,她不由自主下意識躲了起來。
她明明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大概是當初他踩倒那群小混混的樣子還深深影響著她吧。
現在這男人已經變成成熟穩重的秦氏總裁,她卻仍然隻記得當初救下自己那個神態暴烈的少年。
等許意走進門,發現了桌上擺著的消腫藥和棉簽。
果然剛才誤會他了。
許意輕輕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唇。
即便是將自己‘買’了回來,秦如淵卻從未曾對自己動過手。
客廳的窗子是打開的,往常秦如淵並不愛打開這扇窗子,許意不由自主往窗外探頭看去。
路燈昏黃,樹影交錯,一輛熟悉的車子疾馳而去。
那輛車,是秦如淵的。
他離開了!
許意心底湧出不舒服的感覺,目光掃了一圈,突然她停留在某個位置。
這個地方?
似乎剛好可以看到剛才她從學長的車下來!
許意回想起邊鶴均俯身把自己頭上葉子摘下的舉動?從這角度看,或許會很像親吻?
所以,秦如淵是不是誤會了?
隨即,她又搖了搖頭。
她和秦如淵結婚是簽了協議的,他隻是把她當成合作對象,怎麽可能為她吃醋?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許意心中湧上了一股小竊喜,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她突然意識到,會不會她喜歡的這個男人,或許也喜歡著她?
許意開始撥打秦如淵的電話,想為之前的事情解釋。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又一次被掛斷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牆上的鍾走到了一點,許意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等著,隻眼睛停在了空白的短信界麵。
他們是契約關係。
是許意有心將自己出賣給他換得母親的治病費用,而男人則是不願意自己母親每日每夜催促。
她承認,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她的情緒,她不僅僅把他當做合作者,她喜歡他,從那時他救自己開始。
可秦如淵是怎麽想的呢?
如果他喜歡自己就不會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酒店吧?
但是……
在許意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起一陣短暫的鈴聲,是秦如淵的短信!
“十分鍾,來夜色接我!”
短信裏滿是命令的口氣,可一想到那個男人是秦如淵,她就沒辦法拒絕!
許意歎了口氣,收拾了一下,便拿了一件大風衣便匆匆趕往指定地。
到了酒吧,她穿過聲色犬馬的人群。便看到秦如淵微垂著腦袋,半張臉沉浸在黑暗之中。
而他的麵前,桌子上已經擺滿了空酒瓶子。
許意便皺起了眉,輕噥道,“怎麽喝了這麽多?”
男人默不作聲,隻抬頭看向許意,黝黑的眸子裏現在滿是迷茫。
“秦如淵,你又發什麽瘋?”她廢了好大勁才把醉酒的秦如淵帶上了車,卻沒想到男人反身將她撲倒在後座。
男人湊到許意耳邊,潮濕的呼吸打在許意的耳側,讓她不適地扭了扭頭。
“許意,你有沒有喜歡過人?”突兀的問話。
許意微微一愣,她撇開頭,心裏有些慌。
秦如淵怎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難道他看出了什麽?
不行,她現在還不能承認自己的感情。
男人等了很久,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似乎有些惱意。
“許意,你覺得一個女人在什麽情況下會放棄自己的孩子?”
孩子?
許意怔住,麵色驟然便的蒼白,半晌才道,“我沒有過孩子,不知道…”
她推開男人,徑直走向駕駛座,手控製不住顫抖,好幾次才把車啟動。
男人沉默了,坐回後座上,藏在陰影中的臉上有著一閃而過的怒意。
不一會兒,沉重的呼吸聲在車裏響起。
秦如淵是睡著了?
他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許意看著車外後退的夜色,心中一片荒涼。
孩子,那個孩子!
她咬緊下唇。
那根本就不是自己期待的孩子,她絕不會承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