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三章 賠罪
紫楓宮,烈日之下,女子頂著酷熱跪在院子裏,連同著一個小丫頭。
身著華貴衣裳,金銀首飾,麵容姣好,正是景穎兒。
“娘娘,紫貴人也太過分了,竟然這樣對你,實在是狗仗人勢。”冬敏憤憤不平的罵道,看到景穎兒又有些心疼。
她可是貴妃啊,現在竟被一個貴人罰跪。
景穎兒眉頭微皺“閉嘴。”
她們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景穎兒的雙腿已經失去了知覺,她已經很久沒有被這樣罰過了,自從進了宮後,就再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冬敏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在景穎兒狠厲的目光下收回了所有的話。
方才景穎兒帶著她一起來找紫離,本以為紫離會很愉快的答應救大皇子,卻沒想到那小賤蹄子死活不答應,還說要景穎兒跪在她這院子裏懺悔,等她心情好了再考慮這件事。
如今在後宮紫離有不小的地位,主要是因為皇帝寵她,才讓她成了寵妃。
而之前景穎兒出於嫉妒做了一些傷害紫離的事情,沒成想她這麽記仇。
大局當頭,竟然還是一心想著要報複回來。
景穎兒眯了眯眸,心中升騰起怒氣。
為了大皇子她能屈能伸,但有朝一日她一定會讓紫離知道下場,知道得罪她的下場。
宮殿裏,紫離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手中還悠閑的拿著一把團扇,不時給自己扇扇風。
外麵的天色越來越亮,太陽越升越高,溫度也隨之變化。
到了晌午,紫離才淡淡發話“去看看依貴妃怎麽樣了,有沒有偷懶。”
沈雨領命,走出去前不解的問了句“貴人真的不救大皇子嗎?”
她們都是大皇子的人,現在大皇子落難,豈有視而不見的道理?
“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事。”紫離的語氣冷了幾分,臉色也沉了下來。
沈雨皺了皺眉,快步走出去了。
現在紫離倒是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了,整天對她頤指氣使的,怕是已經被皇宮的待遇洗腦,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
懷著心思走到後院,一眼就見到景穎兒和冬敏筆直的跪著,看這樣子好像從來不曾動過半分。
看到沈雨,冬敏沒好氣的問了句“你家貴人消氣了沒?”
“要消氣了怎麽還會讓你們跪著?”冬敏冷笑了一聲。
她看紫離不順眼,但看景穎兒和冬敏更不順眼。
在後宮,景陽宮的名聲早就壞了,誰都知道景穎兒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且做過的壞事不計其數,而且還和大皇子有勾搭。
目送沈雨離開,冬敏氣的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勸道“娘娘,依奴婢看這紫貴人就是成心刁難我們的,她根本就沒有打算救大皇子,隻不過是想羞辱娘娘罷了。”
景穎兒垂在兩側的雙手逐漸握緊,臉色有些蒼白,頗為無奈的道“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不信紫離不會救大皇子。
沒了大皇子,紫離也沒有靠山,在這後宮之中沒有靠山行走下去是十分不易的事情,除非紫離不想再要寵妃的位置了。
她也知道紫離不過就是想要羞辱她,現在羞辱也好,等紫離發泄完自己的怒氣,到時候救出大皇子,最大的功勞還是她景穎兒的。
傅若嵐回了七王府,又進宮了一趟,得知南華清沒有被處死後,心底掠過一抹奇異的情緒,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遺憾。
南華清死了對她好像也沒有什麽好處,但活著對她也同樣沒有什麽好處。
傅若嵐索性不去想這些了,不管南華清怎麽樣都和她沒有關係,南煜辰不想要皇位,所以她也懶得管那些了。
隻是肚子裏的孩子……
她是七王妃,孩子生下來是皇孫。
不知不覺又想到南煜辰的病情,傅若嵐歎了口氣,剛才還明亮的心情立刻變成了灰色。
南煜辰照例在書房,執筆在宣紙上寫著字,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麽,隻是每天都寫著,傅若嵐想看也沒機會,他不願意給她看。
推開書房的門,能感受到裏麵的人頓了頓,南煜辰默不作聲的收起紙筆,看她一眼“回來了?”
“寫什麽呢?”傅若嵐答非所問,慢步走了進來。
她一直很好奇南煜辰整天埋在書房寫字,但南煜辰從來不肯告訴她,她也找不到那些他寫的紙。
南煜辰的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漫不經心的道“一些公文罷了,想著給父皇多分擔一些。”
不等傅若嵐說什麽,他又問“皇兄的事情怎麽樣了?”
知道傅若行此行是為了南華清去皇宮的,他也不惱,畢竟他不在的時候,南華清也幫了傅若嵐一些忙,還有很久以前的事情,現在南華清落難傅若嵐擔心他也情有可原。
“父皇還沒有下令,我估計死不了。”傅若嵐淡淡說了一句,內心毫無波瀾,語氣也很冷淡。
她不關心南華清的死活。
隻要不牽扯到傅府、七王府,其他的事情她都沒有興趣。
南煜辰笑著問了一句“你說如果他這次沒有失誤,然後我出現了,皇位會是誰的?”
“難說。”傅若嵐皺了一下眉頭“但是傅府會竭盡全力助你登基。”
“你不是不想要我當皇帝嗎?”
“相比之下我更不想看到……”話音停留在這裏,傅若嵐說不下去了,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不想看到南華清登基嗎?可南華清注定是會登基的。
或許她隻是不想看到景穎兒當上皇後吧,至少,南華清不能在這個時候當皇帝。
她絕不能讓他們兩個狼狽為奸再次傷害傅府。
“嗯?”南煜辰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一副很想知道傅若嵐心裏真實想法的樣子。
傅若嵐歎了口氣,“不提這個了,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
南煜辰整理好書桌上的東西,站了起來,“今天的安胎藥你喝了嗎?”
“……喝了。”傅若嵐的聲音有些小,底氣不足。
那麽苦的安胎藥,她是一點兒也不想碰。
她原來以為自己不怕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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