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好餓。”沈遜坐在座位上, 痛苦地捂著肚子，用頭敲著前排的座位。剛才上車的時候忘了帶吃的，此乃人生一大失誤。
更令人討厭的是，前麵的沈佑喝著豆漿, 吃著油條，還有美人在側, 好不愜意。
“還有一個肉包子, 你要吃嗎？”左昱和沈佑坐在沈遜前麵，此時旁若無人地跟沈佑吃著早餐。
“飽了, 你吃吧。”沈佑喝了口豆漿說。
“我也飽了。”左昱有點可惜地看著肉包。
“那就扔了吧。”沈佑說。
左昱點頭, “隻能這樣了。”
“我去, 你們兩個不要無視我們，這裏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小羔羊！”沈遜通過座位間的空隙, 用最快的速度把魔爪伸向了前排的肉包。
沈佑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掉了沈遜的魔爪，“拿什麽拿，問過我了嗎？”
“問你妹啊，這包子是左昱買的！”沈遜不服。
“現在是我的了。”沈佑道, “不信你問左昱。”
“你妹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是聽你的嗎？你給不給，不給我告訴大伯你虐待我！”沈遜道。
“嗬, 我是揍得你不能自理了，還是關你禁閉了？要吃東西自己去餐車, 別打我主意。”沈佑仔仔細細地把包子包好，放進背包，“忘了說, 這個肉包真好吃，汁多肉也多，外皮鬆軟，味道鮮美，嘖嘖嘖，本年度最好吃的肉包，沒有之一。”
沈遜被沈佑一激，立刻跳起來要大戰三百回合。餐車裏的東西早賣完了好不好？
左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次見到男神這麽頑皮的一麵，真的是很新鮮啊。自帶粉絲濾鏡的左昱，並不覺得男神仗勢欺人有什麽的不對。
最後還是佛朗索瓦找左昱遊說，兩個饑腸轆轆的人才得到了一個小肉包。
“你很喜歡那個紅毛法國佬？”沈佑看著左昱把肉包遞給人家，有點不爽。
“他不叫紅毛法國佬，他叫佛朗索瓦。”左昱認真地糾正道，“而且我不喜歡他。”
“不喜歡他？那喜歡誰？”沈佑繼續逗他。
左昱臉一紅，車廂裏鬧哄哄的，後座還傳來佛朗索瓦和沈遜搶肉包子的聲音，他一時不知該不該說真話。
這真不是一個好的表白場所。
沈佑看夠了左昱臉紅的小表情，心情很好地從兜裏摸出手機，開始刷朋友圈。
“晚一點再告訴你。”左昱糾結了半晌，小聲說了一句。
沈佑沒料到他會回答，從手機裏抬頭看了他一眼，左昱神色堅定地看著他。他的眼睛漂亮得像有光流過。
沈佑撩人不成，反把自己弄的心髒亂跳，避開了目光不敢跟左昱對視。這小孩的眼神太招人。
“左大廚，過會兒到了鄰市帶我去小吃一條街吧！聽說那裏的東西特別好吃，什麽蔥包燴兒、油冬兒、還有片兒川的。”佛朗索瓦抱著左昱的座位靠背，探過頭來興致勃勃地說道。
他的中文不到家，每個兒字都發得特別完整，聽起來倒不像是原本的意思了，左昱頓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沒問題，離開幕式還有些時間，我們可以去逛逛。”他回道，然後期待地看向沈佑，“你也一起去嗎？”
沈佑剛才還盯著佛朗索瓦眼裏冒火，左昱軟軟地來了這麽一句，他立刻化作了繞指柔，“好。”
“咦，你什麽時候這麽溫柔了？”沈遜打了個寒戰，沈佑好歹是他堂哥，卻每次見他都沒好氣，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如果你討喜一點，我也會很溫柔的。”沈佑攤攤手，表示自己是無奈之舉。
“嗯，我同意，他太不要臉了。”佛朗索瓦煞有介事地附和道。
“我靠，紅毛你能有點骨氣嗎？”沈遜炸毛，連應該跟他統一戰線的佛朗索瓦都倒戈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佛朗索瓦聳肩。
鄰市離六方不遠，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他們走出車站的時候，主辦方的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左大廚、沈先生你們好，我是主辦方派來的接待人員，敝姓顧。”車旁，一個二十來歲模樣的青年迎上來和他們握手。
“帶我們去小吃一條街！”佛朗索瓦立刻說道。
“那個……請問您是哪位？我們是來接左大廚和沈先生的。”主辦方派來接人的小顧看著興奮的法國佬額上冒汗，這貨怎麽看起來這麽像碰瓷的。
“我是左大廚的學生，專程來學習貴市的傳統美食。”佛朗索瓦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說道。
學生？
你那一臉大胡子，一看就比左大廚老出幾條街好嗎？
騙誰呢！
接人的小顧勉強維持住要碎裂的笑容，轉頭問左昱，“左大廚，請問這位真的是您的學生嗎？”
左昱哪好意思說佛朗索瓦是他學生？人家可是舉世聞名的大廚！
“他開玩笑的。這位是來自法國的米其林大廚，左大廚的朋友。”沈佑適時踢爆了佛朗索瓦的身份，“另一位是他的跟班。”
你特麽才是跟班呢！沈遜不敢壞了事，隻好在心裏大罵沈佑。
沈佑和左昱向主辦方解釋了一會兒，佛朗索瓦和沈遜終於以名廚和跟班的身份上了來接人的商務車。
“左大廚、沈先生，我們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房間，現在就過去嗎？”來接人的主辦方代表小顧，非常盡職盡責地詢問道。
“可以麻煩你們送我們去美食一條街嗎？”佛朗索瓦湊上來，露出八顆閃亮的牙齒，用無比真誠的眼神看向小顧。
“額，左大廚的意思呢？”小顧盡職盡責地詢問左昱。來之前他的上司耳提麵命，說左昱雖然年輕但是是他們重要的嘉賓，一定要好生招待。
左昱早被佛朗索瓦懇求眼神晃花了眼，忙不迭地答應了。
小顧再一次肯定，今天的招待任務將史無前例得艱巨。
……
“聽說蔥包檜兒是把秦檜夾在裏麵然後放上蔥一起煎？”熙熙攘攘的小吃街上，好學的佛朗索瓦說著他在網上看見的美食知識，可惜憑他的中文水平隻能一知半解。
“……”左昱作為一隻妖精，並不是太懂他們人類的民間傳說。
“左大廚？你不知道嗎？”佛朗索瓦仿佛發現了新大陸，“那你也得好好學習，作為一個廚師怎麽可以不了解本國美食。你看我就對我們法蘭西的所有美食如數家禽。”
“……”是啊，法國才多點大，當然能了解。還有那歌個成語是如數家珍。
“佛朗大廚，我來跟您說說吧。”小顧作為本地的接待，對於這些遊客可能會感興趣的民間傳說多有涉獵，當下就滔滔不絕地給佛朗索瓦科普起來。
“你餓不餓？”沈佑問左昱，前麵的沈遜一到小吃街就開始胡吃海喝，這會兒正抱著佛朗索瓦無比中意的蔥包檜兒猛吃，猶如餓了三天三夜。
“不餓。”左昱說，“你看那個是什麽？”左昱指著一個老伯伯和他麵前的小桌子問沈佑，桌子上插著一個個造型各異的糖人。
“這個是糖人。”沈佑帶左昱走過去，一個還沒桌子高的小女孩正在那裏買糖人。
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小女孩手裏拿著十塊錢，奶聲奶氣地對老伯說道，“老爺爺，有沒有小老虎？我想要小老虎。”
小女孩說話的時候兩邊的小虎牙若隱若現，顯得特別俏皮。
“有，老爺爺給你做一個。”老伯收了錢，笑眯眯地說道。
左昱他們不趕時間，幹脆跟小女孩一起看老伯做老虎。老伯的手上已經布滿皺紋，幹幹瘦瘦的，但是運指如飛，手下的糖麵像是有生命一樣，不一會兒一個老虎的形態已經粗顯出來。
“靠！誰偷了小爺的手機！”沈遜的大喊聲從後麵傳來，左昱和沈佑剛要回頭，一股大力將他們一撥。
左昱反應不及，腳下一個不穩，就要倒向老伯的攤子。
沈佑下意識伸手一撈，將左昱撈進懷裏，“你沒事吧？”情急間被左昱踩了一腳，沈佑手一緊，把他抱得更牢了。
“沒事，沒事，我是不是踩到你了？”左昱又慌亂又心疼，連忙要跳開。
“我沒事。”沈佑把他護在身前，擋開騷亂的人群。
左昱臉上發熱，正午的太陽照下來，令他感到一陣陣眩暈。
“嗚哇——！”小女孩的哭聲乍響，打斷了沈佑的旖旎心思，他放開左昱，蹲下身去查看小女孩的狀況。
剛才小女孩正好奇地看老伯攤子上的其他糖人，剛拿起一個想仔細看看，就被人撞了一下，摔倒在地上，糖人也掉到地上，被緊接著的雜亂腳步踩得麵目全非。
“嗚嗚嗚，糖人壞了，嗚嗚嗚。”小女孩坐在地上，眼淚猛流。
“小妹妹，先起來還不好？”沈佑蹲下來，用身體擋住後麵的騷亂，剛才沈遜那一嗓子後，似乎招來了一場警察追小偷的戲碼，街上頓時亂了。
這麽小的小孩，又摔倒了，萬一騷亂引起踩踏事件就糟糕了。
沈佑不再猶豫，他直接一把將小女孩抱了起來，護在懷裏，又急急忙忙去查看左昱的狀況。
左昱被沈佑放開後終於平靜了一點，一陣陣眩暈好了些，勉強看清了沈佑懷裏抱著的小女孩，“小妹妹，你怎麽了？”
左昱伸手，小心翼翼地用拇指抹掉女孩臉上的眼淚和髒汙，溫柔地哄道，“別哭了，告訴哥哥好嗎？”
小女孩窩在沈佑懷裏，正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手足無措，她聽到聲音定睛看了眼，皮膚白皙的好看哥哥正在給她擦眼淚。
“大哥哥，我……我打壞了老爺爺的糖人。”小女孩嗚嗚咽咽地說著。
左昱把耳朵湊近了，才勉強聽懂。
“沒關係的，老爺爺不會怪你的。”沈佑抱著小女孩，也聽見了她的話，此刻解釋道。
“真的嗎？叔叔。”小女孩知道這是剛才扶過她的人，一點也不抵觸沈佑抱她，揉揉眼睛，無辜地看著沈佑。
他是哥哥，我就是叔叔麽？對於小女孩直白的以貌取人，沈佑無從反駁。
“哼哼，偷東西偷到小爺身上？活膩歪了！”沈遜罵罵咧咧地揉著手腕，穿過人群走過來。
“你幹嘛了？”沈佑皺眉，沈遜的西裝都破了。
“有小偷要偷我的手機，被英明神武的小爺我捉住了，已經扭送公安。”沈遜自豪地宣布他的戰果，並且誇獎道，“佛朗索瓦大廚伸手敏捷，記大功。”
“你要臉嗎？認識我捉住的！”佛朗索瓦理了理衣領，反駁道。
“警察是我叫的！”沈遜寸步不讓。
“我沒捉到人的話你叫警察有用嗎？”佛朗索瓦一激動，中文都說得更利索了，與沈遜據理力爭。
“隻捉到人有又什麽用？我沒叫警察的話，他會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嗎？”沈遜繼續強詞奪理。
“嗬，你說呢？”佛朗索瓦一擼頭發，整了整衣領，一臉高傲，“沒有我，你的手機回不來。”
“靠靠靠，你少誇一次自己會死嗎？會嗎會嗎？”沈遜炸毛，這屁大廚，一點大師風範都沒有，整一個給點顏色就燦爛的主。
“嗬嗬。”佛朗索瓦單方麵結束了爭論。
“美麗的小姐，是什麽讓你哭泣了呀？”佛朗索瓦整理了儀容，一秒鍾變臉溫柔紳士，不知從哪裏采了朵野花，送到小女孩的麵前，“這朵花送給你，願你的笑容天天都像花兒一樣美麗。”
小女孩一愣，往沈佑懷裏縮了縮，小臉一皺，眼淚就流下來了。
“走開走開，你的大胡子嚇到人家小妹妹了。”沈遜一個走位插到兩人之間，“小妹妹，告訴哥哥，你為什麽哭啊？是不是抱著你的怪蜀黍欺負你了？”
“哇！”小女孩徹底哭了。為什麽這兩個說話的人一個比一個可怕？還是白白嫩嫩的小哥哥比較好！
沈佑抱著小女孩，小女孩窩在他懷裏大哭，他一個單身青年，隻有二貨弟弟卻沒有妹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哄女孩子開心。
“小妹妹，這是你要的小老虎哦。”左昱手上拿著一個剛剛完成的糖麵小老虎，舉在小女孩旁邊。
小女孩聽到左昱的聲音，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小老虎，瞬間破涕為笑，“嘻嘻，我的小老虎。”小女孩伸手把糖人拿過去，笑得一臉燦爛。
左昱拿紙巾給她擦了擦臉上殘留的眼淚。剛才他替小女孩賠了弄壞的糖人，老伯一再推脫，但他知道人家做生意不容易，硬是把錢給老伯了。然後拿了剛做好的，剛才小女孩點名要的小老虎，來哄窩在他男神身上哭的稀裏嘩啦的小女孩。
雖然是小孩，但是也不能霸占他的男神。
所以左昱非常盡心地哄著小女孩，早點哄好早點把她送走才是硬道理！
小女孩欣賞了半天她的小老虎，兩顆小虎牙從嘴唇後露出一點尖尖，一臉天真地對左昱道，“謝謝哥哥，哥哥你真好。”說著就往左昱身上撲去，想要抱他。
左昱怕小女孩摔下來，立刻要去接，沒想到被沈佑一把攔住。他把小女孩重新抱回懷裏，一本正經地說道，“哥哥還小，抱不動你。”
我哪裏小了，這麽小的孩子怎麽可能抱不動！左昱心裏一動，回想起自己剛才的醋意，難道男神也吃醋了？
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囡囡，你怎麽了？”有人跑過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僵持。
“不好意思，我們家囡囡給你們添麻煩了。”一個中年人滿臉歉意地說道，“我在那兒買點東西，沒想到她一會兒就不見了，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沒事的，我們沒做什麽。”左昱連忙搖手，心裏卻慶幸，正主終於來了，小女孩不能在窩在男神懷裏了！
“爸爸！”小女孩一看見來人，立刻笑彎了眼。
“你給哥哥們添麻煩了，快謝謝哥哥，到爸爸這兒來。”男人說道。
“不要。”沒想到小女孩一下子就拒絕了，而且還回身摟住了沈佑的脖子，“我要叔叔抱。”
“別任性了，叔叔還有事，不能一直抱著你。”女孩的爸爸有些動怒，扳起了臉。
“嗚哇哇哇哇——爸爸壞，我不要回去嘛，我要叔叔抱！嗚哇哇哇！”剛才還一臉燦爛的小女孩，說哭就哭，眼淚跟不要錢似地嘩嘩往外流。
小女孩的爸爸臉色一僵，無奈地瞪了她一眼，對沈佑和左昱道，“真不好意思，我女兒被我寵壞了，如果不介意的話能請你們到前麵的茶樓坐一會兒嗎？”
左昱的希望落空，小女孩還安然無樣的抱著沈佑的脖子，眼淚全往他衣襟上抹，手還搭在他胸肌上，好不愜意。
“好啊好啊，我剛捉完小偷，正渴著呢！”沈遜湊上來道，“剛才引起騷動、撞到你女兒的小偷是我捉住的。”
麵對沈遜的不要臉，佛朗索瓦已經無話可說。
女孩的爸爸見到一個不相幹的人湊上來，愣了一下，但是良好的教養並沒有讓他露出來。他用眼神詢問了一下沈佑，沈佑無奈點頭。
於是，一行人往前麵的茶樓走去。已經被忽略了很久的小顧同學，認命地跟在最後。
……
“好喝！”茶樓裏，佛朗索瓦喝了口龍井茶，眉飛色舞地好似發現的新大陸，“這裏的茶真好喝，比英國的好多了！”
“喜歡就多喝點。”女孩的爸爸抬手又給他添了一杯。
沈佑坐下後，小女孩也跟著坐在他腿上，小手環著沈佑的腰，粘粘乎乎地一步也不肯離開。
她肯定是看上沈佑的好身材了，這麽靠著肯定很舒服。左昱暗戳戳地想著，心裏羨慕得泛酸，他也想坐在男神大腿上摸男神的腹肌啊！
“我姓餘，單名一個飛字。”小女孩的爸爸挨個給他們遞了名片，自我介紹道。
“幸會幸會。”佛朗索瓦已經忘了被小女孩嫌棄的事，一心研究著人家老爸的名片，“您是作家啊！”
“不敢當，寫了個專欄供君一笑罷了。”餘飛謙虛道。他的名片上的職業台頭是某某雜誌社的專欄作家。
沈佑正好也帶著名片，連忙與餘飛交換了。
餘飛一看，驚喜道，“您就是沈記海鮮的創始人啊！我們家囡囡經常在APP裏訂你家的魚，又新鮮又好吃。”
“真的嗎？太榮幸了。”沈佑雖然早就開了鄰市的業務，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老主顧，有些驚喜。
“叔叔的魚很好吃，囡囡每個禮拜都要吃。”小女孩坐在沈佑懷裏，奶聲奶氣地說道。可惜每次爸爸隻讓她吃一點點，因為吃多了會撐，撐了會肚子疼。
“您是來參加美食節的？”剛才左昱跟餘飛介紹了自己的職業，他此時問道。
左昱點頭，與餘飛對視，“您怎麽知道？”餘飛的眼睛很奇特，他的瞳孔不是純黑的，隱隱透著紅光，像是暗紅色的。
“今天不就是美食節開幕麽，聽說從全國各地請了不少廚師過來，你說你是廚師，我就猜你可能是來參加美食節的。”餘飛笑。
“是的，左大廚可是六方市天海海鮮的主廚，很年輕吧！”小顧誇道。
“哇，真了不起，久仰天海的大名了。每一份六方市旅遊必去的景點推薦上，都會有天海海鮮的大名。”餘飛讚道。
“沒有沒有，名氣是師父打出來的，我沾光了而已。”左昱謙虛道，他有些不舒服，每次被餘飛的眼睛盯上時，他都有要變回原形的征兆。
“時間不早了。”沈佑突然起身，將撅著嘴的小女孩放到餘飛身邊，“餘先生，我們還有事，先告辭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23391291扔了1個地雷。
謝謝大家的支持，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