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變成什麽樣?我會去陪你!·反派死於話多
“天呐,我怎麽覺得好寵啊。”看著他們走到簽名板前的背影,有人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
“我的天……不會小新人的CP是……”
“噓……你想死啊。”
“難道不是嗎?你看薑總的笑,你見他平時那樣笑過嗎?!”
“是沒有,我也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但是,你敢寫嗎?”
眾人:“……”
“其實就算我們不寫……”有人虛弱地舉起相機,“每張照片看上去都很有奸情。”
眾人:“……”本來以為是來拍八卦的,結果八卦拍到了,竟然是個炸彈,不能報,心塞塞。
***
江願接過馬克筆,這是他第一次在簽名板上簽字,上次電視劇開播的時候,因為衛昕作祟,他沒趕上開場。但是江願現在很滿意,他的第一次當然是要跟哥哥一起了。
他貼著薑祈的名字簽的,薑祈任憑一堆長木倉短炮對準他,卻遲遲沒有放下馬克筆,等到江願簽完自己的中英文名後,在兩個人中間,自己英文名的末尾若無其事地隨手補了一筆。
至於是個圈還是一個愛心,咳,你們看江願的嘴角大概就能判斷出來了。
齊魏路過時眼角抽了抽,嘖,高調得簡直不像是薑祈的做派了。
至於他和原漠時不時對視一眼?說著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聽懂的玩笑?齊魏毫無負擔地想,誰讓我是負責的好男人呢,阿漠剛到一個新環境,一定特別害怕!
走紅毯可以一起走,但之前的安排就不可能在一起了,江願對著薑祈揮揮手,跑去找韓子封他們了。
江願卻被何重恩拉住了,“坐。”
“何導?”
“你看過剪輯的短篇了嗎?”
江願點點頭,“看了,我覺得很好。”
何重恩失笑,閑聊兩句之後,突然好奇道,“你覺得那天覃言自首之前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江願皺了皺眉,“譚叔沒說?”
何重恩搖頭。
江願想了想也搖搖頭,“那就按何導您說的,留白也挺好。”
“你就真不好奇?”
“如果要是韓子封沒有誤打誤撞接下這部電影呢?”江願看他,“其實沒有必要糾結,這是他給自己定下的結局,也是他想告訴韓子封的故事。”
“真相有的時候並沒那麽重要。”何重恩腦子裏回想著江願的剛剛說的話,覺得心中的疑慮被抹平了,可是轉念之間又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夥子安慰了。
“這麽高興?”周铖坐在了他的身側。
“還不錯。”何重恩打趣道:“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遲到了周铖揚了揚唇,“約會。”
何重恩擠了擠眼睛,“認真的?”
周铖笑意更深了,“我單戀人家呢。”可臉上寫的卻全然不是那麽一回事。
何重恩最後一口氣也鬆了下來,之前他還攛掇周铖和韓子封,結果一下坑了好友,自己還提心吊膽的,所幸當事人之一的韓子封並沒有計較,至於另一位當事人,他隻能祈求譚汶永遠不知道這件事情。
***
“電影很好看。”隋明月對江願揚了揚酒杯,“首映的時候記得請我去看。”
“一張?還是兩張?”江願也笑道,抿了一口香檳。
隋明月也不害羞,滿臉都是戀愛中少女的嬌嗔,“當然是兩張。”
“你呢?”
江願視線自然而然落在了忙於應酬的薑祈身上,“等你大婚的時候,我攜眷出席行不行,紅包能不能少包點?”
“你不是媒人嗎?”隋明月本身就長得不錯,昔日心中鬱結散開後整個人都放著光,再加上隋映千金的身份一擺,兩個人自然而然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
江願眨眨眼,“我怕你老爹和你家那位一起把我扒皮了。”
隋明月眼神又黯然了幾分。
“怎麽了?”
隋明月歎氣,“我爸他……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江願敏銳地覺得哪裏不太對。
隋明月卻不願意再多說了,笑盈盈道:“我跟我叔說了,他才不會扒你的皮呢。”
“你還叫他叔叔?”
隋明月臉頰染上了嬌羞,“……你還小你不懂。”
江願:“……”這算不算過河拆橋?!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人群中有一道不忿的目光。
“怎麽?還沒弄上手?”衛昕跟他碰了碰杯。
盛明冷哼一聲。
衛昕撇了撇嘴角,“對付一個不諳世事的小羊,大明星的魅力還不如一個無趣的總裁?你看人家隋大小姐都比你快,你是不是不行了?”
“閉嘴。”衛昕的話無疑在盛明的心頭再填了一把火。
衛昕轉頭寬慰他,“算了吧,不過就是個玩物,就算薑總不在意,你也沒必要為非得得罪他。”
“你當我得罪不起薑祈嗎?”盛明手整了整他的衣領,在他的喉結處刮了刮,眼中閃過詭異的惡毒,“衛昕,你太小瞧我了。”
衛昕嘲諷地彎了彎嘴角,看著走向江願的盛明,一飲而盡杯中的酒。
“賞個臉?”盛明此時已經壓下了心頭的火氣。
周圍那麽多媒體和藝人都豎著耳朵聽著這邊的八卦,江願笑笑不好拒絕。
等到第三杯酒下肚之後,江願主動又倒了一杯,“我酒量不好也不至於這幾杯都喝不動,盛哥,請。”
盛明略微自嘲道:“我哪敢灌醉你啊,怕有人找我麻煩。”
其他人也頓悟,發現他們口中的那人此刻確實不悅地看著這個方向,若不是旁邊幾位前輩一直在跟他講話,恨不得下一秒就要過來了。
江願眼睛眯了眯,旋即大方地承認了,“恩,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可不敢再跟你喝了。”
一句話反倒是讓很多人覺得隻是玩笑而已,麵麵相覷後覺得這渾水估計很有故事,但是有沒有命蹚一個問題。
若真是那種關係,怎麽可能會承認?又不是傻。
江願因為盛明不想在大廳裏待著,隨便找了個侍者問了個路。
這會兒宴會廳是鶯歌燕舞,廁所倒是一個人都沒有。江願洗了手就靠在窗邊笑眯眯地撥通了薑祈的電話。
“哥哥。”
“你去哪了?”
“人有三急啊,我被討厭鬼灌了這麽多杯酒,哥,你也少喝點。”
“我可沒喝幾口。”
“知道你精明,一杯酒敬全場。”
薑祈低笑卻不否認,場上真能讓他敬酒的不超過五個人。
“我們幾點才能走?”
“想走了?”
“挺無聊的。”江願聳聳肩,“還不如以前的舞會好玩呢。”
“是好吃的吧。”薑祈心情也愉悅了起來,那時候,他負責幫江願偷渡好吃的好喝的,兩個人就跑到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吃東西,等吃完這波,他們倆還要出去晃一晃表示自己還在場,循環往複,事後薑牧海一瞪眼睛說他們跑哪去了,薑祈負責體直氣壯地掰理由,江願就負責撒嬌賣萌,最後也就被不了了之了。
“求不揭穿。”窗戶沒開,但是窗戶上的天窗灌進來習習涼風,夏夜的涼爽讓人很愉快。
……
“剛剛我看到門口好多記者,要是晚了我怕我們想走都走不了了。”江願的聲音突然放低了,“再說了,哥哥,你今晚不是還要——”
“——驗貨嗎?”
薑祈清了清嗓子,臉上有些發燙,剛要說話,就聽到那邊略顯慌亂的聲音……
“小願?!”
下一秒手機就被掛斷了。
“薑祈?”那一聲小願也許別人隻是震驚但是齊魏已經反映過來了,環視四周,才發現江願已經不在現場了,而他沒有發現的是,今天下午緋聞中的另外一個男主角也不在現場了。
……
江願背對著門口,正在等著薑祈回答他的時候,就聽到空寂的廁所傳來“哢”的一聲。
江願敏銳地一回頭,就看見了盛明反鎖住了廁所門。
他像一個機警的貓一樣,貼在窗戶上,全身都崩了起來。
“你鎖門幹什麽?”
“小願?!”電話裏傳來了模糊的聲音,江願剛想說話,電話就被掛斷了,江願皺了皺眉頭,看見信號格為零的手機頓時想罵人。
盛明報以微笑,手裏揚了揚一個微型的信號幹擾器,“這小東西挺好用的。”
江願覺得盛明此時的微笑,實在是變態得讓人惡心,讓他胃裏發冷,全身的雞皮一茬一茬地冒了出來。
盛明慢悠悠地把手上的攝影機放在了洗手台上,“完美的角度。”
江願反手摸到窗戶想找開關的時候,盛明笑了,用牙齒解開了手腕上的紐扣,順勢用手扯開了自己的領口的扣子,“我考察過的,為了隱私,這裏隔音一流,防狗仔也是一流的,玻璃是鎖死的,外麵根本進不來,裏麵當然也出不去了。”
“至於你的金主會不會來救你。”盛明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不要說門被反鎖了,我隨便放了個料外麵的記者就跟瘋了一樣,恐怕你要跟我一起……呆到宴會結束了。”說著還下流地舔了舔自己的指頭。
江願沒動,看著他慢慢地逼近,突然好奇地問道:“強奸就這麽好玩嗎?你花個錢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麽一定要犯罪呢。”
“江願,我有的時候覺得你很厲害,但有的時候卻意外的傻。”盛明笑容曖昧道:“當然,我最喜歡自作聰明的小辣椒了,犯罪?嗬……前提是你得敢報警啊……也不知道……”
“薑祈,你冷靜一點,江願跟你打電話的時候他在哪?!”齊魏和原漠把他推到角落裏。
薑祈深吸了一口氣,“廁所,電話那邊很安靜。”
齊魏也著急了,“這裏這麽多個廁所,一個個找來不及了。”
薑祈閉了閉眼睛,果斷道:“他在門口的廁所,他說有很多記者。”
齊魏不確定道:“大門左側確實有個廁所,但是還有側門跟後門。”
“分頭找,我去大門。”薑祈根本管不了這麽多了。
大門外聚集的記者和粉絲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廁所門口也掛上了正在維修的牌子,人頭攢動,薑祈看了一下根本擠不過去的人群,果斷放棄了這個路徑。
外麵很吵,裏麵卻很安靜。
盛明的聲音就像黏膩的毒蛇一樣惡心著江願的耳朵。
“……也不知道等你髒了,薑祈還用不用二手貨了。其實你早就爬上隋明月那個婊子的床了吧,薑祈的頭上是不是早就被你帶上綠帽子了?何必裝得這麽純潔……”
江願看著距離差不多了,盛明的語言涉及薑祈實在是讓他忍無可忍,直接一個手機砸向他的眼睛。
盛明偏頭躲過了,沒想到江願一個掃腿就跟了過來,直接踹在了他的肋骨上。
盛明哀嚎地倒退了幾步,猛地上前抓住江願的衣領,直接用力量把他壓製在窗戶上。
呲著牙,舌頭隔著空氣描摹他的五官,“你說我要是把你的皮相刮花了,他還喜歡嗎?你在床上叫他……”
江願突然伸手摟住他的頸部,微微抬頭衝他笑了笑,正當盛明以為他終於服軟的時候,那雙手臂死死地扣住他的脖子抵在自己的鎖骨處,猛地提膝直擊襠部。
一下兩下,每一下的力道都讓盛明足以飆出眼淚,江願再撒手的時候,盛明直接倒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襠部哭嚎。
“小願!”
江願驚喜地一抬頭,就看見薑祈從天窗探出了頭,“哥哥,你別進來,我沒事。”
想當然薑祈不可能聽他的,偏偏還有人不死心地指著江願,“薑祈!你的玩物我玩過了,也就是個誰上都會叫的……”
薑祈身量高,勉強從天窗翻了進來,聽到他嘴裏的汙言穢語,直接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一記橫拳直擊他的側臉,力道十足,讓盛明頭暈目眩跌坐在地上。
薑祈一看攝影機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剛要砸爛,就被江願攔住了,伸手把SD卡拔了出來,確認不是WIFI同步的,薑祈把攝影機在他麵前摔到地上,一腳踩碎了。
“盛明?”
江願這才發現,薑祈的聲音已經啞得不像話了。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動江願的?”
薑祈猛地拽起他的領口,直接把他的頭往水盆裏按,打開了水龍頭。
“哥!哥!”江願摟住他的腰趕緊攔他,“我剛剛已經教訓過他了。”
盛明鼻腔中都嗆進去了水,重獲呼吸後,幾乎要把五髒都要咳了出來,直接癱軟在地上吐水。
掙紮中,口袋裏的一袋東西掉了出來。
江願彎腰,拾起來一看是一個透明的袋子,裏麵類似於藥片之類的。
薑祈旋即想到了什麽,臉色更是一寒,一腳就踩上了盛明的襠部。
“哥,我來吧。”
江願不願意這種人髒了他哥的手,用手把藥片都倒了出來,蹲下身子笑眯眯道:“這是薄荷糖吧?”
盛明驚恐地看著他,拚命地搖頭,連他在薑祈腳下的命根子都顧不上了。
江願直接動手卸了他的下巴,把藥片倒了下去,沒想到那藥片竟是入口即化的,盛明眼裏滿是驚恐,仿佛麵前的是一個惡魔,就聽見惡魔裝上了他的下巴,說了一句,“反派死於話多,你話太多了,我跟人打架從來就不喜歡說話,糖好吃嗎?”
“你們…你們……這是犯罪!”盛明顧不得下顎的疼痛,扣著自己的喉嚨,想把東西吐出來。
江願還想說什麽,就被薑祈拉起來,臉色陰沉道:“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告訴你什麽叫犯罪,幾顆糖果而已,給你醒醒腦子。”
江願看著緊鎖的窗戶,歎了一口氣,為了不惹麻煩上身,正門是走不了的了,第一次在薑祈麵前表演怎麽開鎖。
薑祈一個疑問都沒有,告訴齊魏他找到人了,就拖著江願走進停車場,那裏停著公司安排的車,江願挺怕這樣的薑祈,從剛才開始就一個笑臉都沒有。
“哥,我保證我不會那樣開你的浴室啦。”
“我小時候不小心學會的,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你不要擔心我啦……”
“閉嘴!”薑祈寒著臉,手掌在江願的手腕上勒出了一道紅痕。
下一秒江願就被薑祈扔上了車,薑祈自己也上了車,江願還是不死心地勸他,“那個,哥,你要不還是回去露一麵吧,這樣突然走了不好,我都沒事了,公事重要啊。再說,也免得他們懷疑你啊……”
話音未落,江願就被薑祈按在了位置上,車內空間狹窄,別說他沒想躲,就算是躲也躲不開。薑祈堵住了他的嘴巴,舌頭強勢地掃蕩著每一處角落,嘴唇牙齒並用在他的唇瓣上碾壓咬噬,不是溫情脈脈的壓驚,而是後知後覺襲來的恐慌。
直到江願因為痛感發出一聲嚶嚀,薑祈才鬆了嘴,手臂緊緊地摟著江願,似乎要把他揉近自己的體內。
聲音中戾氣彌漫,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在齒間碾碎重組後擠了出來。“江願,以後跟你有關的任何事情,你要是再敢說一次不重要,我就讓你隻能呆在隻有我能看得見的地方。”
“哥……”江願把頭抵在他的肩頭,其實他不是不怕,隻是有的時候他有些恐懼缺乏心理,就像上次他敢單槍匹馬跟韓子封冒險一樣。
理智上告訴他這件事情很危險,但是有時候他確實缺少了恐懼感。就像剛才他可以選擇砸窗戶,可以選擇大聲呼叫,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把自己和薑祈的關係和盤托出,盛明還怎麽敢動他。但是他覺得他能解決,他自信滿滿,他習慣於用無害的外表麻痹敵人,再給予那人致命的一擊。江願知道自己實際上是在享受這個過程。
這樣事情並不是一次兩次了,薑祈也是這一次終於控製不住自己了,讓所有的情緒噴薄而出。
“如果你出事了,你猜猜我會變成什麽樣子?”薑祈的語氣是氣極之後的冷靜。
那聲音冷到了江願的骨頭裏。
“哥哥!”江願不願意他再說下去。
薑祈一字一頓道:“你剛剛要是出了事,我會殺了那個人。我不是個講道理的人,他傷了我愛的人,我也會用同樣的手段傷了他愛的人。”
江願埋在他的懷裏的頭拚命地搖著。
“要是哪天你先走一步。”薑祈摸了摸他溫軟的臉頰,“你那麽怕冷,怕一個人睡,哥哥到時候去陪你就不怕了。”
“哥。”江願唇瓣抖了抖,眼淚混雜了今晚的恐懼和後怕滾了下來,他知道薑祈說的是實話,如果他真的把自己玩出了個閃失,薑祈會化身為真正的惡魔進行毫無理智的報複。
“哥,我以後不會了。”江願額頭抵著薑祈的額頭,輕輕吻了上去,不是曖昧的額頭和臉頰,而是和薑祈剛剛給予他的一模一樣的吻,“我知錯了……你別說那樣的話,我們以後一起,好好活著,我們要白頭偕老,長命百歲……”
顫抖的雙唇貼上那兩片冰冷的薄唇,也是在這個時候,江願才發現,黑暗中這個冷靜自恃的男人,臉上早已布滿了冰冷的水痕。
江願伸出舌頭舔了舔,摟著他的腰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他想,他一輩子都不希望再看到他的哥哥露出這副表情了。
真的好苦,苦得他舌頭都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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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哥哥終於親到了。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