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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一封邀請函?跟幹爹回家!·發布會和遺囑

  江願回歸娛樂圈的第一個工作是《深潭》的發布會,因為題材敏感,從殺青要成片再到審核排期足足用了快兩年的時間。


  江願倒是很高興他沒有錯過自己的第一部電影。


  化妝間裏。


  何盈盈幫著韓子封化妝,遮瑕的時候,手頓了頓,“你今天要帶耳釘?”


  韓子封看著眼前一排細小微閃的碎鑽點了點頭,“嗯,不用幫我遮疤痕了。”


  “好。”何盈盈不再多說什麽,雖然她其實發現韓子封覺得耳釘很麻煩,但有的時候他卻一定會帶。


  比如今天,但是知道他脾氣的何盈盈還是沒有阻止他,哪怕她覺得這個場合並不適合。


  韓子封看著耳釘,嘴角微微彎了起來。


  何盈盈其實是何重恩的侄女,這兩年倒是一直負責韓子封的形象,這會兒江願回來了,她也順便搭把手。


  江願倒是無所謂,他雖然和韓子封沒怎麽碰過麵,但是聯係卻是沒斷過,這會兒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何盈盈給江願化妝的時候忍不住有些感慨,褪去了青澀的五官,幹淨的杏眸中多了不少剛毅,若說以前江願的可能隻能演十八、九的少年,靈動有餘,穩重不足,但現在的戲路可以說是寬了不少。


  這次回歸也不知道要圈走多少少女的心事,何盈盈歎氣,簡直就是禍水。


  ……


  “你想好了?”江願問他。


  韓子封點點頭,“我當初簽的也是三年約,但是確實挺對不起魏哥的。”


  江願當初離開的時候,提點了一下齊魏,齊魏把韓子封的經紀約拿到自己手上,但是韓子封一早就跟他說過自己的想法,齊魏沒有費心去幫他打理,隻是能擋掉很多不必要的磋磨,而且齊魏就算是不去應酬,也能拿到不錯的資源。


  “不可惜?”


  “不舍得當然有,但我這輩子最大的目標就是跟幹爹穩穩當當地過日子。你也知道的,幹爹身份敏感,我又是明星,那麽多狗仔跟著,難免不會出什麽岔子。”韓子封有些無奈,半晌又打趣道:“不過托你的福,這三年我還是賺夠了錢的。”


  譚汶被捕的時候,隻來得及給他留下一筆夠他四年吃穿不愁的錢,其他的都被沒收財產了,但韓子封一心想著下半輩子養幹爹,才會在星探找上門時走上了這條據說是來錢很快的路。


  隻不過哪有那麽簡單,各種的辛苦波折隻能打碎牙活血吞,隻能說幸運的是,韓子封交對了朋友而且他並不貪心。


  中間有一段時間,就是薑氏和隋映鬥得可不開膠之時,韓子封的幾個工作都落了空,他手上還要付四合院的貸款,最拮據的時候衛昕找過他想用大價錢買薑祈和江願的緋聞,都被他拒絕了。這才是薑祈在查到韓子封複雜的社會關係後放任他們繼續交朋友的原因。


  江願戲謔道:“你以後還是可以賺錢的,薑氏的經紀人工資也不低。”


  “你當真要用我?”韓子封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讓朋友為難。


  “當然,這是公司考慮的結果,薑氏一直都缺少能夠和灰色地帶斡旋的力量。”江願明人不說暗話,“當然這件事隻有我哥和齊魏哥知道,你考慮考慮,待遇不會虧待你的。”


  韓子封早已不是天真的少年,他知道就算現在不說,到時候把這種問題扔給他,他也沒有辦法拒絕,這是不可避免的,江願也是真的把自己當朋友,才把話明明白白地擺了出來。


  “好,我考慮一下。”韓子封整了整衣領,笑容帶著暖意,“不管怎麽說,真的很謝謝你,小願。”


  在燈光亮起的前一秒,兩人有默契地碰了碰拳頭。


  ***

  站在首映禮的舞台上,江願覺得既陌生又熟悉,當主持人問到他的時候,他還愣了幾秒,“程小九嗎?”


  “小九其實和石早很像,但卻有不一樣的經曆,當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時候確實很容易對別人產生依賴,但是這樣的依賴並非對所有人。”江願頓了頓繼續說,“你對他抱有多大的善意,他就會回饋你多少信賴,最開始程東戲弄過他,也沒有把他看在眼裏,所以一直到結尾小九才真正地交付信任,隻可惜已經晚了。”


  “那小願能不能跟我們分享一下,你對這兩個角色的理解呢?”


  “石早和程小九都是這部電影黑暗的另一麵,整部電影道上的交鋒和四合院裏的溫馨交錯進行,從頭到尾程小九都沒有出過四合院,其實他就象征著家人,有無數跟程小九一樣的人在等著刀尖上行走的人歸家,也許他們罪有應得,但是他們一樣有家人。”


  主持人頓了頓,她本意是想問程小九和程東這兩個角色的,但是卻被江願拐到了石早身上。不過,她收到何重恩給她的采訪稿子上確實沒有跟程東由關的問題。


  她突然覺得她收的錢有些燙手了,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問了個尖銳的問題,“那小願,你覺得覃言和程東,他們是不是也很可憐?”


  江願一臉無辜地眨眨眼,“這個問題應該問石早吧?他是覃爺的幹兒子,他才最有發言權。”


  韓子封接過他的話頭,“江小願,你陷害我啊。”


  “我說的可是大實話。”江願笑著給他舉著話筒。


  “在電影裏,覃爺也說過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他想過金盆洗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韓子封深吸了一口氣,“結局的時候覃爺去自首了。我想他的舉動足以回答剛剛的問題了。”


  “電影結尾時石早說的話,希望大家都能去電影院看一看,如果覃言知道他明白這個道理了,大概會很欣慰吧。”


  ***

  燈光暗了下來,韓子封看著屏幕上的深潭兩個字,眼角忍不住有些濕意。


  他沒有坐在前排,生怕失態的一麵被別人捕捉到,當電影中的覃言伸出手對石早說,“……我知道你不想死,你願意跟我走嗎?”


  ——“你願意跟我走嗎?”


  幾乎和熒屏同步,韓子封的耳邊傳來了這句話。


  韓子封瞪大了眼睛,猛地轉過身子,他的唇角有些抖,“幹…幹爹。”


  他是知道譚汶的出獄的日子就在最近,但是譚汶說確定了時間會告訴他,韓子封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送進去一張電影首映的邀請券。想著到時候在家裏跟幹爹看也是一樣的。


  譚汶眼角的紋路微微揚起,湊上前含住他的唇瓣,把他的哽咽堵了回去,“小瘋子,別哭。”


  聲音很低很沉還有些煙嗓的啞,卻能很輕易地撩撥起韓子封所有的情緒。


  他忍了又忍,眼淚還是唰的一下就滾了下來,糊了譚汶一臉。


  譚汶可沒嫌棄,喉頭滾了滾,“吃糖了?是甜的。”


  韓子封想哭又想笑,他今天帶妝了,雖然是淡妝,他用氣聲在譚汶耳邊說,“幹爹…是粉底。”


  譚汶因為他的呼吸,喉頭微動,挑挑眉,沒說話,隻是含住了他的左耳,粗糙的舌苔在他的一排耳洞處劃過,燃起了一串心火,不出所料,韓子封的神色很快迷離起來,腰身一下子就軟了。


  譚汶伸手拍了拍他的腰,“陪幹爹看場電影。”


  委屈的韓子封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譚汶,電影演的什麽他都沒看進去,隻能借著熒幕微弱的光線用眼神一點一點描摹譚汶的輪廓。


  譚汶扭過頭,手掌摩挲著他的頭發,上麵打了硬硬的發膠,但是對於譚汶來說,依舊還是這麽柔軟。


  “喜歡嗎?”


  韓子封拚命地點頭,聲音帶著點羞澀,“幹爹…還是這麽帥。”


  “幹爹老了。”譚汶看著自己仿佛能掐得出水的小孩,不得不承認道。


  韓子封抿了抿唇,“我…我就喜歡老男人。”


  譚汶一愣,眼角的紋路都渡上了笑意,“你不喜歡,幹爹也不會放你走的。”


  “小瘋子。”譚汶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可眼中潛藏著的卻是歲月打磨後的溫柔,“跟幹爹回家。”


  ***

  “何導知道譚爺來,記者我給你擋著。”江願的一條短信讓韓子封毫無抵抗力地跟著譚汶離開了。


  而此時,江願跟薑祈站在一起,電影散場後吸引了所有的媒體的注意力。


  薑祈不覺得自己見不得人,也不覺得他和江願的關係見不得人,小願的熒屏第一次他怎麽都要來棒場的。


  “請問薑總怎麽看待今天早上的新聞?”


  “您跟江願真的有關係嗎?”


  ……


  薑祈挑了挑眉,對著記者直言道:“什麽關係?”


  被盯著的記者咽了咽口水有點慫,她不敢直接問啊。


  江願笑了笑,“謝謝大家關心,不過答案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和薑總並不是包養關係,至於其他的,那是我們的私事。”


  他拉著薑祈走出人群,“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深潭》的票房,裏麵凝結了太多人的心血,它絕對是物超所值,意義深遠的一部作品。”


  薑祈清了清嗓子,“薑氏娛樂下個月揭牌剪彩,誠邀各位親臨,希望你們能把問題留到那個時候再問,一定有問必答。”


  揭牌?剪彩?薑氏要揭什麽牌子?

  第二天一封邀請函送到了各大媒體的手中。


  主編沉吟許久,看著手上一遝匿名偷拍的邀請函兩位主人的照片,做出了決定,“先不刊登。”雖然能搶到頭條,但是去得罪一個上市娛樂公司的老總,並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尤其是在薑祈看上去根本沒有打算否認他們關係的情況下。


  ***

  “幹兒子?!”盛明失聲叫了出來。


  “不,你不能這樣。”


  羅礪擰起了眉頭,擋在妻子的麵前,“安靜點,爸身體不好。”


  “是不是你搞得鬼?一定是你!”盛明麵目猙獰猛地推開羅礪衝到隋明月麵前,不可置信剛剛他所聽到的。


  隋明月身後站著的一個保鏢直接製服了他。


  “你放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隋家的少爺,他死了隋家的一切都該是我的了!”


  隋明月連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淡淡地對隋乾道:“爸,沒必要。”


  她伸手摸了摸隆起的肚子,“我也是當媽媽的人,我能分辨出來您在我身上是傾注了心血和期望的,雖然,有些東西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隋明月自嘲地笑了笑,“爸,媽媽舅舅爺爺包括您其他的情人私生子,您可能對不起很多人,但是並不是包括我。”


  “當年您給我當嫁妝的啟動資金,是我最後跟您要的東西了。其他的,我不在乎。”


  “我……咳…如果把公司給你呢?”


  隋明月搖了搖頭,“爸,您是對的,我是個小女人,我做不到為了公司不顧家庭。”


  “月月……”


  隋明月眼角閃過一絲晶瑩,轉瞬卻不見了,“爸,您保重身體,我和羅礪一切都好,您放心。”


  “我會照顧好他的。”羅礪小心翼翼把懷孕的妻子從椅子上扶起來。


  保鏢拎著盛明就跟拎小雞一樣,讓他不要阻了兩個人的去路。


  “月月…你的孩子……”


  “是個男孩兒,已經取好名字了,叫羅承嶽。”四平八穩的名字,一聽就是羅礪取的,但是隋明月念出來卻多了份柔和與甜蜜。


  隋乾生生地把那句能不能讓孩子隨母姓那句話咽了回去,闔上了眼睛,終於意識到有些錯誤一旦做出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聽著盛明的鬼哭狼嚎,他對著律師說,“隋映影業……由隋明月繼承,盛明享有10%的股權,隻享分紅不得參與公司的經營,我擁有的股份,除去盛明的10%其餘股份都由隋明月繼承,其餘的財產分成三份,一份由隋明月繼承,一份由盛明繼承,還有一份……由羅礪繼承。”


  “隋先生,盛先生的身份……”


  “義子,等遺囑公布的那一日一並對外公開。”


  “你不能!”盛明癱坐在地上,“我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你有真心實意叫過我爸嗎?其他的事情我都不跟你計較了,那10%的股權權益和一份財產是我對你、對你母親這麽多年不聞不問的補償,其他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都……出去吧。”隋乾閉上眼睛,他仿佛睡著了,他夢見了很多人,有對不起他的,有他對不起的……


  ***

  醫院外,羅礪把自己的風衣被她披上,“月月,我沒有把你當小女人看待,你不需要……”


  “小叔叔。”隋明月吸了吸鼻子,“我那是說給他聽的,哪有那麽多條條框框,你現在還不是一下班就往家跑,誰叫都不出去應酬,難不成你就是小男人了?”


  羅礪無奈,總覺得小妻子跟江願待久了,嘴皮子都利索了很多,“你明白我說的都是出自真心就好。”


  那時他對隋乾保證的,隻要是隋明月的願望,他都會幫她達成,傾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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