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開始動手術
“……我,我來玨王府了?”容擎之已經連續幾天沒睜開眼睛了,這一次睜開眼,雙眼都是通紅的,反應有點遲緩,說時,眼珠子極慢的轉動著,看著房間四周。
這個手術室,慕輕歌帶他來看過,看來,他認出來了。
“嗯。”這一次,慕輕歌挺清楚他在說什麽了,點點頭,道:“我決定今天替你做手術,你可願意?”
之前容擎之是非常抗拒的,但是,這一段時間他的身子說變就變,根本就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第一次嚐到了病來如山倒的滋味。
而且,這一倒,他就再也沒起來過。
在昏迷的時候,他其實是無比後悔,他沒有聽慕輕歌的話,連她的藥都沒吃一頓。
因為,他不相信自己在如此好的年齡身子便如此差,真的會再這樣的年齡裏因為病而一蹶不振!
所以,其實他是在賭。
然而,他輸了。
這個世上,有些東西,並不是他不相信,不接受,便不會發生的。
第一次暈倒的時候,他就在想,他當初為何就不聽慕輕歌的話,不吃她的藥呢?
在剛重病,還沒昏迷的時候,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後來,他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其實是不想讓慕輕歌看到他那憔悴的模樣而已。
他風流倜儻的模樣素來為人稱道……
他自從昏迷之後,每次醒來,都希望看看到慕輕歌,說服自己母後讓他答應讓慕輕歌來醫治他,然而,他身子實在太脆弱了,每次話沒說玩幾局,便再次不省人事。
這一次醒來,能看到慕輕歌,他當真非常高興。
雖然他並不知道,慕輕歌是如何說服自己母後,讓她答應將他給她醫治,而且還前來玨王府醫治,但是,老實說,這一次醒來,他是最累最無力的一次,但,也是最高興的一次。
“我,我院……願意。”他說話有些喘,但是,慕輕歌還是聽得很清楚,他說完,繼續動著唇瓣,道:“我,我覺得……命不該絕!”
“對。”慕輕歌看他說時嘴角翹了一下,脆弱的眼底多了一抹堅定和希望,不禁也勾唇笑,“隻要皇叔有信心,我也就有信心了。”
老實說,動手術的時候,病人的情緒和意誌也非常重要,容擎之這一次醒來醒得最是時候,這一番對話,他有了希望和信念,她也有了更大的信心。
容擎之對她笑了一下,疲憊的雙眼盯著她在她臉不放,定定的看了好片刻,像是想記住些什麽。
他到底是一個病人,看了片刻便沒了精力,很快便昏睡了過去。
慕輕歌探查了一下他的情況,覺得狀態比她想象中要好,便放心了些,再準備了一些東西,覺得差不多了,就開始給容擎之打麻醉針。
她要給容擎之動手術的事,顧家三父子是知曉的,所以,今天都將自己手邊的事兒給推了,來到玨王府,一起來觀看慕輕歌給容擎之做手術。
所以,慕輕歌在給容擎之打麻醉針的時候,就讓人去通知他們過來了。
“玨王妃,手術要開始了麽?”在慕輕歌根據容擎之的情況,尋找最合適的好一個動手術時機是,顧家三父子穿著慕輕歌特意製作給他們的衣袍,還有帶著口罩,走了進來。
“嗯。”慕輕歌也戴上了口罩,看著他們點了點頭,“再等半刻鍾應該就可以開始了。”
顧家三父子聽了,也沒有說什麽。
不過,顧染錦有些緊張,他一進來便有些緊張的推車上擺放著的各種工具。
慕輕歌看著他,笑了一下,“怎麽,這些工具還沒記下來?”
“記下來了。”顧染錦深吸一口氣,道:“但是,怕自己一個緊張便忘了,所以想加深一下記憶。”
“其實不用緊張的,你隻是相當於我的助手,給我遞我需要的工具而已。”慕輕歌笑著安撫他道。
做這樣的手術,至少是需要幾個助理的,別人不放心,她便將這件事和顧染錦請求一番,原本慕輕歌以為他會膽怯會抗拒的,想不到他並沒有,她一開口他就答應,並且很認真的背她給他的各種器材資料。
不過是一天罷了,就將她給他幾十頁的資料看完,並且認真的將這些工具的都背了下來。
“還是有些緊張。”顧染錦到底放鬆不下來,搓著手道:“如今我的腦子一直一直在想著你替那隻小白鼠做手術的畫麵,然後想著想著,小白鼠就變成了擎親王,然後就禁不住有些……”
他後麵的形容詞還沒說出來,他便打了一個寒顫。
看著他這模樣,在場的人都看出他並非緊張,而是有些膽怯了。
醫首大人嚴肅的道:“染錦,不是說你已經……”
“醫首大人,還請莫急著責怪染錦,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害怕是正常的。”慕輕歌倒沒覺得有些肅穆,不過,她還是上前去拍拍顧染錦的肩膀,笑眯眯的打趣道:“染錦,你現在這狀態確實不太對,不過,隻要你好好想想,我一個小女子都不怕東西,你為何要怕?況且,有些事,怕了又能如何?還不如冷靜的去麵對呢!”
顧染錦一聽,笑了一下,倒真是放鬆了一些,“玨王妃說的是。”
慕輕歌見他放鬆下來,也放心一些,眼看差不多了,便道:“手術可以開始了,染錦,請盡量配合我。”
顧染錦一聽,臉色立刻變得嚴肅,忙來到推著邊,站在了慕輕歌的一側。
而醫首大人和顧先生則找了一個不妨礙慕輕歌動手術,但能很好的觀察手術過程的地方看著手術台上的病人。
慕輕歌一點都不耽擱,開始動手術。
醫首大人和故鄉聲還有顧染錦以為他們已經做好準備的了,然而,當看到慕輕歌抓著手術刀在容擎之的腹部一劃,皮肉開口,血珠綻放,隱隱間能看到人體嚅動的內髒的時候,他們渾身戰栗,有一股股寒氣從腳底滋生,臉色齊齊白了。
他們一時間還是沒法接受這樣的視覺刺激,遍體生涼,忍了好久才強行將想拔腿跑出去的衝動給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