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誓師
沈殊微離開宗門隻身一人前往魔族,君遙遣了無數靈鳥前去魔族邊界,但沈殊微一直未有回信,所有肯定是出事了。
回想到近日來發生的這麽多事,君遙臉色更不好看了,眉心一壓,衝對麵仙淩宗一群人沒好氣道:“你們清源宗整天就吃飽了沒事幹嗎?天天往我們仙淩宗跑,莫不是想拜入我宗?”
“你!”清源宗坐著的也是一位長老,麵相上看著不大,他一拍桌指著君遙,後來又想到了什麽將怒氣壓了下去,換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宋掌門,君峰主,我這次來可是帶著要事來的。”
上位的宋喻之一臉疲憊的掐著眉心,君遙不等他開口,就衝他們道:“有事就說賣什麽關子。”
清源宗長老嘴角一僵,壓著怒氣,朝身後站著的弟子擺擺手。
弟子雙手盛著東西,走到殿中,晏溫見狀接了過來交給宋喻之。
宋喻之看到臉色更加不好了,又沒辦法發怒,於是抿著唇陰沉著臉,坐在上麵。
那長老見狀眼中閃過一抹惡意,“貴宗果然不愧是修仙界第一大宗,連魔族的魔尊都能養出來,不僅如此,就連站在雲巔上的殊微真人也為了那位魔尊自甘墮落。”
“貴宗不分是非,有意包庇,但我們清源宗做不到眼睜睜看著魔族殘害我仙門百家,所以由我宗廣招天下修仙之人同仇敵愾直搗魔族,手刃魔尊以祭奠死在他手下的同門!”
“五日後將在我宗召開誓師大會,所以特意前來給宋掌門送來拜帖,邀請仙淩宗前去參加誓師大會,然後與我等一起打進魔族。”
“不知宋掌門是否賞臉參加?”清源宗長老故意頓了頓,“還是要冒天下之大不諱,繼續置身事外?”
清源宗來不僅是故意嘲諷一翻,還有故作姿態的意味。
他們與魔族冥南王勾結,所以對攻下魔族信心十足,其實他們還真不想仙淩宗參與進來,這樣的話,一旦成功殺了魔尊顧珩,那麽他們清源宗就是最大的功臣,擁有最高的話語權,到時候便可以借題發揮。
所有宗門以及修仙世家同心協力對抗魔族,唯獨你們仙淩宗置身事外,是不是故意包庇是不是暗地裏與魔族同流合汙?
盡管仙淩宗是第一宗門威望極高,但是他們已經損失了一個最強的沈殊微,再聯合其他宗門一起討伐他們,牆推眾人倒,任他以前再厲害,在悠悠眾口之下,也隻能淪為螻蟻。
但是該做的姿態要做足,不能讓人找到話柄,這不派宗門長老親自上門送拜帖了麽?
宋喻之麵沉如水,君遙聽了他一番話,差點忍不住擼袖子將他們丟出去,但是他們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將清源宗的惡意看的門清,所以有火不能發,隻能硬生生的憋著。
過了好一會兒,宋喻之沉著聲音重重的開口:“去,怎麽不去。”
然後看向君遙,對他使了個眼色,“君遙,你去挑兩百名弟子,即日啟程,前往清源宗參加誓師大會!”
“是。”君遙起身走到殿中,對宋喻之雙手抱拳,然後轉身準備出去點人。
那長老沒想到他們這麽能沉住氣,居然真的要去,但是又不敢站起來說你們不能去,所以隻能找刺,“你們隻帶兩百名弟子,怕不是是要去看戲的吧?”
君遙聽到這話,停下腳步,頭也不回道:“我們仙淩宗一名弟子抵得過你們十人,兩百人夠了。”
清源宗長老被懟的噎住了,嘴角直抽。
君遙很快點了兩百名弟子,雲庭和晏溫找到君遙也要跟著去,說是到時候萬一有什麽事,有他們也能幫上些忙。
君遙一思忖覺得他們說的也有道理,就將他們帶上了。
清源宗這麽多年一直被仙淩宗壓了一頭,早就懷恨在心,現在都敢上門玩惡心的,隻怕還有更惡心的在後麵等著。
其實主要還是擔心沈殊微。
他們走的時候,在宗門前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林秋雁隻身一人站在宗門前,看樣子已經等了不少時間。
見到君遙,林秋雁上前兩步,君遙見狀抬手讓弟子們等在原地,自己大步走到林秋雁跟前,“四師妹,你怎麽來了?”
林秋雁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少了以前的神采,眼中帶著擔憂,她對君遙道:“我知道你們此去要做什麽,你若是……若是見到小殊,替我告訴他,師姐從來沒有怪過他,仙淩宗永遠是他的家。”
“還有……”林秋雁背過身子,山上的風吹亂了她的發絲,“還有顧珩,讓他在小茉兒墳前磕滿三個響頭,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靜安峰,以前的事就這樣算了罷。”
淡淡的聲音仿佛被風一吹就要散了,輕飄飄的幾句話語,卻是讓她說的很艱難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誰也不知道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對殺女仇人說出算了兩個字。
將林秋雁的話聽了下去,君遙喉嚨一緊,鼻子發酸,他朝林秋雁漸漸離去的背影長長一拜,“我替小殊,謝謝師妹。”
……
清源宗的一座山峰上,有著一塊巨大的校場,平日裏空曠的校場上塞滿了人,穿著各色衣服的人成列狀,整整齊齊的站著,站在最前麵的人雙手舉著大旗。
山頂的風很是強勁,將一排旗子吹的發出獵獵的響聲,仔細一看才發現大旗上並沒有字,而是畫著各修仙宗門的族徽。
校場最高處的石階上,清源宗掌門麵朝下麵的各家宗門弟子慷慨激昂的發表著此次誓師大會的誓詞,一一列出大魔頭顧珩所坐下的喪心病狂的事。
有些事確實是顧珩做的,但是有些事卻是強行安在顧珩的頭上。
下麵聽著的人也不是傻子,他們知道清源宗掌門說的絕大部分的事都不是顧珩做的,有些犯事的人早已被誅殺,但是又有什麽關係呢?
反正汕南金玉宗確實是遭到了顧珩的屠殺,做了一件和做了一百件又有什麽區別呢?
隻要他做錯了一件事,成了異類,那麽剩下的所有惡事都可以盡情的推到他身上,這樣才能讓他們這些仙門世家更加團結,同仇敵愾。
顧珩實力強大的駭人,早就被這些名門正派深深的忌憚,仿佛隻有這樣一遍遍說著顧珩有多麽殘忍多麽可怕,留著遲早是個禍害,才能襯托出他們這些正道的修仙者是多麽的高風亮節,他們討伐顧珩是正義的是為了修仙界未來百年的安定。
隻有這樣才能更加清楚明白的顯示出他們與顧珩的不同,他們為善,而顧珩是惡,他們是正義,而顧珩是邪。
清源宗掌門已經好幾百歲了,才堪堪修到分神期,分神期的修為已經不能維持他的容貌了,臉上皮膚蠟黃鬆弛,呈現出老態,須發全白。
他用靈力將自己的聲音傳遍校場的每一個角落,此時正說在興頭上,振振有辭,吐沫橫飛,激動的老臉都紅了,仿佛如果顧珩此刻出現在他麵前,他能立馬擼著袖子將顧珩綁起來千刀萬剮或者直接丟盡油鍋。
底下眾人也被掌門激昂的聲音感染力,一個一個心中生起一股莫大的自豪和有感,麵上一片激動,仿佛下一秒就會給清源宗掌門遞上結實的繩子和削鐵如泥的刀子,再就地生火架上油鍋。
但是,在一群群雄激昂的正義之士裏有著一個極為突兀的存在。
在校場的一角,兩百多名穿著淡藍色內門弟子服飾的人三三兩兩圍在一起,不時發出唏噓和哄笑聲,宗門大旗也不拿,就那麽隨意的插在地上,旗麵被風吹著直接卷在旗杆上也不管,在一排排站的筆直的宗門世家裏顯得極為顯眼。
更加惹眼的是,一個紅衣似火的人盤腿坐在地上,地上擺著一壺酒和幾個杯子。
君遙一手搖扇,一手端著盛滿酒的杯子,他朝晏溫和雲庭舉舉杯子,示意他們喝,“喝啊,雖然這清源宗不怎麽樣,但是他們這的酒倒是不錯,比咱們那的就少了一份綿柔,要更烈一分。”
晏溫和雲庭一臉難色的麵麵相覷,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為難,他們不敢像君遙一樣,懶散的坐在地上,隻好半蹲著。
晏溫糾結了下,還是開口勸道:“君遙師叔,咱們這樣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君遙將酒一口喝盡,邊拿壺倒酒邊漫不經心的說:“過什麽過,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天天往咱們宗門跑,明裏暗裏嘲諷,說是送拜帖,其實巴不得我們不來。”
“既然來了就是要給他們添堵,就喜歡看他們生氣又不敢說什麽的樣子。”
君遙將喝完的酒杯放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似乎很認真很疑惑的問他倆:“你說他們聽著那老頭說的那些話,真的不惡心嗎?”
晏溫和雲庭對視一眼,默默的做了下來,很認真很誠實道:“他們惡不惡心不知道,我們是真的惡心到了。”
突然,一陣狂妄的笑聲響徹整個校場。
【作者有話說:晚上好呀
嗯……有幾句話想小聲bb,這篇文剛開始的時候,我其實很忐忑,但是很幸運能遇到喜歡這篇文的你們,我很感激你們的喜歡和支持,也都記得,但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若是哪一天你們不喜歡小殊和顧崽子了,那麽就取消掉那顆小心心,不用特意來告訴我一聲,我們有緣寒武再見。
另外關於本文的故事線,早已在腦海中勾勒好了,其實我想寫就是小殊將走錯路的顧崽子拉回來的故事,很簡單的,若是這個故事讓你覺得厭煩了,那麽我努力以後能寫出更好的故事。但是如果發現bug了,歡迎大家提出哦。
嗯bb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