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貓網購中心
“不不，霍總是不是沒聽懂？我說，新產品不是為了營銷……”
周傑如此真誠的解釋，卻換來了霍振華的白眼。
霍振華黑著臉，指了下彪哥的腦袋，“非得讓我還你一下，你才肯鬆口？”
“別，明兒就簽合同，這樣了行了吧？”
周傑倒是真想坑霍振華一局，不過，忍耐住了。
做買賣開四門，要迎八方貴人。
周傑覺得，耗費時間和一家國內企業較量，不如抓住祖國騰飛的大好時機。
敵人，在大洋彼岸！
“那等什麽明天，現在就簽！”霍振華也算真性情，挎住周傑的胳膊，就往外走。
“你是不知道製造業多難，看看國外，人家那代步車什麽樣，看看國內，鳳凰永久遍地是！”
“恥辱，我們這些所謂老板的恥辱！”
周傑肅然起敬。
他沒太嚴肅，而是調侃霍振華，“真沒想到，辦事像個琉氓，話說的這麽高尚。”
“艸。”霍振華罵了一句。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遞給周傑，“我是從車間混出來的，高技工。”
“我也不是高尚，就是不服。”
“當初，我們車間有一台機床，一按鈕，哢哢自己就生產。”
“那台機器上全是洋碼子，一般人都不敢碰。”
“我記得有一回，機器壞了，全場機修團團轉，愣是沒修好，最後花三萬塊，請了個外國工程師過來。”
“三萬呐！全廠工人摞一起，得掙半年。”
“結果，那工程師三分鍾，換下來一個這麽小的電磁閥！就這，就拿走了三萬！”
霍振華伸手比劃著火柴盒大小的空隙，發狠的樣子，一瞪眼，“我當初就想問，憑什麽！”
身在其中，才能理解霍振華那份屈辱。
周傑也知道，國外對國內嚴苛的技術壁壘，可他從未此真切感受過。
霍振華也意識到自己話多了，他哈哈笑了笑，“我今天去四合院，正在談一項出口汽車配件的業務，結果，讓你給我攪合了。”
“你毀了我一個剽竊國外技術的機會。”
“你這新工藝，怎麽都得給我。”
“剽竊？”此刻，周傑對霍振華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位卑未敢忘憂國，說的，興許就是霍振華的這一類人，周傑，感觸頗深。
霍振華也沒覺得害臊，一點頭，鄭重道，“對，我已經拿下了製動器，冷凝器，輪轂，雖說都是汽車的邊角料，但是，我早晚能拿下一台汽車的生產工藝。”
“這項目，我王多魚投了。”周傑，下意識冒出了一句。
霍振華一愣，“王多魚？怎麽？周傑是假名？”
周傑哈哈大笑，擺手說‘沒事’，催促著霍振華簽了合同。
臨走，周傑告訴霍振華，“別急，再過二十年，我大中華什麽都有。”
生在這個年代，了解了這個年代的艱苦。
周傑湧起無窮自豪。
世上，隻有一個國家，能在短短二十年內甩掉落後的尾巴。
“咋，跟鵬程萬裏冰釋前嫌了？”顧熙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登機前，她看到周傑、霍振華熱情道別，有點費解。
“一塊幹。”
周傑沒把心中熾熱的豪情說出來，隻是淡笑著看窗外。
“真假的？”顧熙然驚的小嘴變成‘o’形，不可思議道，“你，你收拾了李光北，霍振華還跟你合作？”
“他是同性戀吧？”
“嘖，丫頭片子口沒遮攔呢？”周傑教訓了顧熙然一句。
顧熙然太好奇了，她解開安全帶，側身看著周傑的臉，“要不然怎麽解釋？”
“你這業務能力也太強了，年薪百萬的公關也不過如此吧。”
這一計馬屁，給周傑拍爽了，周傑一飛眼，戲笑道，“要不，再續三年合同，我教你？”
“切。”顧熙然不屑一癟嘴。
這時，花香襲來。
西裝革履的男人，極紳士彎下腰，將一隻玫瑰送到顧熙然麵前，“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看見了你。”
“這玫瑰，在你麵前也失去了嬌豔。”
“滾。”顧熙然冷冷一聲。
她像躲避蒼蠅一般，往周傑身邊靠了靠。
可紳士男人毫無廉恥之心，照舊含情脈脈的盯著顧熙然，“我可以鎖住筆，卻鎖不住愛和憂傷，小姐，恕我無法回避內心的熾熱……”
顧熙然大小姐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懟天懟地的口吻道，“讀兩句顧城、席慕蓉就跑出來裝文藝，惡心不惡心？”
“是不是以為穿個西裝，就能掩蓋你癩蛤蟆的本質了？”
嘰裏呱啦滴滴嗒，紳士男人忽然冒出一串英語，意味深長的看了周傑一眼，轉身離去。
周傑沒聽懂，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他回頭，睨了那個男人一眼。
顧熙然趕緊拉住了周傑。
她還以為周傑聽懂了那一串英語，好聲勸慰道，“別理他，吃點洋墨水就忘了祖宗的東西，不值動氣。”
“海龜啊。”周傑泛起一絲淡笑。
這種崇洋媚外的玩意，可千萬別落在他手裏。
帝都之行，可謂得意。
置辦了房產，談了生意，還帶回彪哥一夥人。
“周爺，我們先取行李，你們頭走，我們隨後跟上。”彪哥一行人，也是笑逐顏開。
周傑應了一聲，帶二女出了機場。
不料，剛走下樓梯，先前那個念詩的海龜就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很不錯。”海龜從裏懷掏出一根雪茄，幽幽點上。
他吐著青煙，蔑了周傑一眼，“土包子，給你三秒鍾時間，在我麵前消失。”
說著，海龜徑直走向顧熙然。
“既然你不喜歡文藝，那，一定喜歡粗魯咯？”
“我在國外，玩膩了洋妞，就喜歡你這種東方胭脂馬，好……”
啪！
周傑二話不說，抬手一個嘴巴抽在海龜臉上，“給你三秒鍾，道歉，然後滾蛋。”
“敢打我！成哥！”
呼啦，大哥成帶十來個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好久不見啊周傑，欠我的錢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