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一五五、分家
劉豔指著秦誌貴兩人道,“你們不要太過分了,誌康才從醫院回來,你們就說要分家,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爹也說了,誌康沒什麽大礙,醫藥費你們自己賺回來,跟我們家沒關係,既然沒關係,我提分家當然也是可以的。”秦誌康既然隻是皮外傷,養好了又是生龍活虎的,所以這個家還是早分了好。
“我不就要點錢給誌康買排骨嗎?你家賺了那麽多,就不該出啊?”劉豔沒想到她就說了句錢的事,秦誌貴就說要分家,她是做夢也想不到啊,秦誌貴有一天能提分家!
“誌康腿受傷了,跟我們家又沒關係,你要那麽多錢,這排骨是打算吃到明年啊。”楊雲想不到劉豔還惦記著秦桑的錢,連忙開口拒絕。
“賺錢了就不認人了,有你們這麽做兄弟的嗎?”劉豔叉著腰,說的唾沫橫飛,字裏行間的,都離不開一個“錢”字。
秦桑怎麽聽不出來劉豔話裏的意思,但是這件事,她沒什麽話語權,再說爸媽的決心已經很堅定了,不到必要的時候,她沒打算出手。
“我們隻是想將賺的錢算清楚,又沒說不認你這個兄弟!”楊雲當仁不讓,她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可不能白白錯失了。
秦誌康綁著繃帶坐在院子裏,拍著大腿說道,“哥,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對你太失望了。”
秦桑真是聽不下去了,她走出屋子,總算把憋了好久的一句話說了出來,“什麽叫失望,我爸就應該拿錢給你們花嗎?”
秦誌貴把心一橫,直接說道,“我們還是去跟爸媽說,把家分了吧。”
要是按他平時賺的錢,都夠再蓋一座房子了,可就是因為娘經常管他們要錢,這才使得他們一點積蓄也沒剩下,秦誌貴這次可是鐵了心要分家了。
“去就去,誰怕誰啊!”讓李春花來評理最好了,就怕老宅那邊不管,就連秦文鍾,那也是希望自己家能和和睦睦的,分家?就看你們能不能分成!
“走!”秦誌貴說著,自己一個人走在前頭,背影帶著一絲毅然。
劉豔看這架勢,還來真的了,可她也不能看著肥美的鴨肉,就這麽飛走了,連忙攙著秦誌康就過去了,還把自己的兒子也帶上,這可是一個萬能的親情牌,不帶著可不行。
結果到老宅那麽一說,兩個老人家的臉色當然好看不到那裏去。
“不行。”李春花手一揚,當麵就回絕了,“我不同意,你們怎麽能說分家就分家!”
“我不就是想給誌康補補身子嗎?你看誌康都被打成這樣了,他們問過一句話嗎?關心過自己的親弟弟嗎?這節骨眼上,他大哥還要分家,不是存心欺負人嗎?”劉豔邊說邊摟著秦思聰擦眼睛,好似她多委屈似的。
“要錢自己賺去,今後我們兩家各幹各的。”秦誌貴任劉豔怎麽抹黑自己,就是不鬆口,他想到秦桑的親事,想到劉豔的行為,還有以前那些糊塗帳,他就覺得這事刻不容緩。
如果這次妥協了,那就還會有下一次,下下次,他們永遠隻能妥協,所以分家勢在必行。
“你們聽聽說的這是什麽話,爸、媽,你們可不能不管啊。”劉豔聽秦誌貴說的這麽狠心,反而有些高興,這樣才顯得他們可憐啊。
“是啊媽,我一向尊重大哥,也在一起生活得好好的,實在想不通為什麽在我受傷的時候要分家。”
秦誌康這話說的,生活的好好的隻有他們家吧,還尊重大哥,秦桑真是看不出來他哪來的尊重,這得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李春花最見不得秦誌康難受,而且分家了,那錢就不是她管著了,這她當然要不高興,“誌貴,當初搬出去住的時候,我是怎麽說的?讓你們兄弟齊心協力,互相照顧,我這才答應你們搬出去的,現在才過了多久,就要分家?”
“媽,我搬出去,跟住在老宅裏也沒區別,誌康受傷的這件事,我也看清了很多事,以後還是各幹各的來的快活。”秦誌貴幹脆別過頭,不想受這些人的影響。
“你身為大哥,多讓讓他們不是應該的嗎?”
“讓也不是這麽個讓法,奶奶你捫心自問,我們什麽時候給二叔家拿過東西,他們呢,三天兩頭地往自己身上攬好處,這些年也該夠了吧?”就因為是家裏的長子,就要負責養這些無能的弟弟妹妹嗎?憑什麽,叔叔他們不會賺錢,不都是被這樣慣出來了!
“人劉豔好歹生了一個兒子,以後咱們老秦家的希望都在秦思聰身上,你們將來還不都得靠著你二叔家,現在做點貢獻,不也是應該的嗎?”在李春花眼裏,楊雲他們就生了一個女兒,將來還不是要嫁出去,他們最後不都得靠著秦思聰這個金孫,自己把錢拿給劉豔他們用有什麽不對,秦桑一嫁就是潑出去的水,以後還靠得上嗎?
“媽,既然媽說到了兒子的問題,這難道能怪我嗎?是誰讓我懷孕了還去下地,兩次,我流了兩次的孩子,有一次都成型了,那孩子就這麽沒了,這能怪我們隻生了一個女兒嗎?!”這件事楊雲藏在心裏很久了,她生不出男孩能怪她嗎?
她都跟李春花說了自己肚子不舒服,李春花還讓她去插秧,早春的時候水還凍著,一下就凍出病根來了,到頭來還要怪自己懷不上孫子,楊雲的心裏能不委屈嗎?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反過來怪我咯!你沒說,我當然以為你沒事啦!”生不出來就是生不出來,還找什麽借口,居然還怪到自己的頭上了!不知好歹,就知道楊雲這婆娘沒安好心,現在原形畢露了吧!
“媽,你怎麽能說這話……”楊雲的眼淚瞬間決堤,她實在沒想到,自己的這麽多年來的委曲求全,在李春花眼裏,這麽不值一提,她瞬間覺得四肢都冰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