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最想保護的人
兩個人十指緊扣，走到林希車邊，他幫她把車門打開，等她坐好之後又幫她係好安全帶，他才坐進車裏，這一係列的動作在今天顯得有點憂傷，很莫名的憂傷。
“林希，我想……”
最終她還是開口了。
“蔚藍，再給我一周時間，好不好？等我回來，讓你做完完全全的林希的女人。”
“我……”
話沒說完就被他悉數封住了，之前的不一樣，今天這個吻很溫柔，像水一樣輕輕柔柔的拂過心間，卻可以讓人深陷其中。
“蔚藍，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麵對我自己心愛的女人，我會不想要嗎？但是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很珍貴的東西，所以我才更加希望可以發生在更合適的時候，明白嗎？”
他的有輕輕的摸著她的頭發，像是在哄著一個孩子一樣，那麽的溫柔。
她定定的看著他，眼神中有情緒與情感的融合，最後點了點頭，雖然有會有不解，但是正因為他們都是彼此認定的人，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如此篤定的想要一個人。
即便是曾經的慕言，她也覺得也許是因為想要守住承諾的心，才會有後來的十年等待，也正因為隻是想要守住承諾而非用了心的想要在一起，才有了後來她與林希的相遇，所以她相信與他有關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第二天林希走的時候，蔚藍沒有去送他，並不是不想去，而是他們倆之間一種不成文的協議。
當他離開時，他不希望讓她看到他眼中的不舍，也不想要看到她壓抑著悲傷的樣子，他怕看見了他會放不下，而她也並不想讓他因為她的情緒而影響到，她想讓他心無旁騖的去做他要做的事情。
因此兩人在彼此分離的時候都不會出現在離別的現場，這在他們看來是給彼此最好的送別。
在林希走的幾天裏，蔚藍的日子看似過得風平浪靜，每天學校和家兩點一線，雖然兩人分開的這幾日並沒有太多聯係，因為蔚藍曾經說過怕自己舍不得，會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
其實在她沒有把對方放在心上之前，對她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但一旦放在了心上，她就會有特別強的依賴。
雖然嘴上和麵上看不出，但是從內心產生的依賴她覺得更加讓人就像上癮一樣，從靈魂到身體都戒不掉，這點林希自然也十分清楚。
日子一天天過去，蔚藍在日曆上用紅筆倒數著林希回來的日子，眼看日子一天天臨近，她也越來越期待每一個更接近的明天，終於到了最後一天，想著也許明天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心心念念的他了，內心就異常激動。
然而林希也真的是說到做到，在登機前，給蔚藍發了一條微信，其實也就是一張圖片，是一張機場圖，他在告訴蔚藍，他遵守著承諾回來了。
一時間蔚藍看著圖片眼圈紅了紅，也出了神，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忽然停了一輛黑色的賓利，她隻看了一眼，轉頭想走的時候，車門被打開了，人從車上下來了。
“慕伯伯？”
蔚藍驚訝於出現在她麵前的人，怎麽會是慕言的父親。
“蔚藍，你現在有時間嗎？有些事，我想跟你談談。”
慕一鳴的語氣很平靜，但是卻有著不容反抗的威嚴。
“慕伯伯，如果你是為了慕言的事情來的話，我想沒有什麽好談的了，我已經很慕言說的很清楚了。
我知道您和伯母都覺得我很殘忍，很絕情，確實慕言為了我付出了很多，我不可以當做視而不見。
但是人生真的有很多事情是無法解釋的，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猶豫不決傷害的隻會是所有人，所以我必須要果斷，保護我要保護的人不受傷害。”
蔚藍說這番話時候也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用最平和的心態去麵對。
“看你的意思是曾經你對慕言十幾年的感情，比不上你跟林希這短短的幾年是嗎？我的兒子為了你他付出了多少你真的都知道嗎？”
“慕伯伯，對於慕言我知道我虧欠太多，但是我不能因為愧疚就嫁給他，這樣是二次傷害，我想如果慕伯伯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對於慕言對於您我隻能說抱歉。”蔚藍說完深鞠了一躬之後，轉身想走。
“在你心裏想保護的除了林希沒有其他人了是嗎？你的父母呢？你父親從小疼你勝過他的生命，你母親更是舍不得你受到一點傷害，他們是不是你想保護的人呢？”
“慕伯伯，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蔚藍忽然停住了腳步。
“想知道什麽意思的話那就上車。”
說完不等蔚藍回答，慕一鳴徑直上了車。
“……”
蔚藍站在原地沒有動，似乎她並不想上車。
“如果你不上車，那麽之後發生什麽事的話，就別怪我這個做長輩的沒有提前提醒你。”
終於在猶豫了片刻之後，蔚藍也一樣坐上了車，她並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麽，她隻是知道，父母和林希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她不願意拿他們去冒險，哪怕這個冒險隻是虛設，她也不可以容忍。
車子開到了郊區的一個別墅區，蔚藍知道那是慕言父母的家，她跟著慕一鳴下車之後，走進了其中一棟別墅，進去之後，她四周看了看，打量了一番。
“慕言不在，你不用看了。”
似是知道蔚藍心裏的想法，慕一鳴直接把她的擔憂給說明白了。
“跟我去二樓書房。”
依舊平靜的語氣依舊帶著不可反抗的威嚴。
進了書房之後，慕一鳴將房門關上，示意蔚藍坐下來。
“慕伯伯，您現在可以告訴我，剛才您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了吧？您有話可以直接說。”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麽直接幹脆的性格，也難怪慕言跟林希都會栽在你手裏，你確實跟一般女生不一樣。”
“慕伯伯，我想您的時間也很寶貴，所以您開門見山吧。”
“我想林希應該告訴過你，他跟慕言是表兄弟吧？”
“是的，這個我知道。”
“那如果我告訴你，他們不是表兄弟，實際上他們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你會信嗎？”
“這……這不可能，我想慕伯伯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林希的母親跟父親都是一婚，怎麽可能林希會有其他兄弟呢？”
雖然蔚藍回答很鎮定，但是剛才聽到林希與慕言是親兄弟的時候內心還是被嚇到了。
“我料到你不信，但我要告訴你，他們確實是親兄弟，知道為什麽我兒子叫慕言嗎？因為他的母親也就是林希的母親叫顧如言，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所以我才給兒子取名慕言。”
慕一鳴很平靜的說完這番話，眼神淡淡的看著蔚藍。
“……”
“你不信可以自己去問林希的母親，不過我想她不會告訴你的，因為這件事隻有我跟她知道，就連林希的父親以及我的妻子都對此毫不知情，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們為什麽會是親兄弟呢？”
雖然語氣依舊平靜，但是慕一鳴的表情帶了點淡淡的得意。
“……”
蔚藍此時已經沒有辦法讓自己冷靜的思考了，她隻能是用沉默來麵對此刻的慕一鳴。
“當時我跟你父親，母親，以及林希的父親母親，還有我現在的妻子，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你父母還有林希的父母都是青梅竹馬，長輩們很自然的想要撮合我跟林希的姑媽也就是我妻子在一起。
事實上，林希的姑媽從小就喜歡我，但我喜歡的卻是林希的母親，可是我沒有辦法跟兄弟去搶，所以當時的我隻能默默的喜歡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心愛的人嫁給了自己的兄弟。
婚後他們很幸福，當時林希的父親還在部隊裏，沒有退伍，所以常年不在家，後來因為家族的關係，我父母決定跟林家聯姻，我順理成章的娶了林希的姑媽。
我想也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娶不到我最愛的人，那至少現在娶的是愛我的人，也就知足了。
但是就在那個時候，因為中東國家戰火連年，林希的父親所在的部隊被派去參與了聯合國的維和行動，他父親走之前很自然的囑咐自己的姐姐照顧好他的妻子。
於是後來他母親直接住進了我家，就這樣近水樓台，有一天如言被迫跟我有了孩子，當時恰好我自己的妻子也懷孕了，兩個女人同時有了我的孩子。
我當時覺得隻要這兩個孩子平安來到這個世界上，那即便要我折壽十年我都願意，可是我知道如言她不會為我生孩子。
所以我安排了另外一個住處給她，並且幾乎是派人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她所有的飲食起居都有人負責，後來月份大了，她可能也跟孩子有了感情，漸漸的日子到了。
世界上就是有這麽多巧合的事，兩個人居然同一天進醫院生產，我對於兩個即將到來的孩子萬分期待，可天不遂人願，後來兩個孩子隻活了一個下來，就是如言的孩子，而且很健康。
當時我妻子身體很不好，而且有點產前抑鬱，我怕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就把如言的孩子，當做是妻子生的孩子，後來如言很冷靜的接受了這個事情。
如言之後悄無聲息的出了院，沒過多久林希的父親回來了，把她從你家接走了，我才知道是你父親派人接走了她，所以我才對她的去向一無所知。
林希的父親從維和那裏回來之後就申請了轉業，帶著如言去了美國，之後接手了林家的產業，再到後來林希出生了，林家事業也經營的順風順水。
而我妻子因為那一次生產落下來毛病，身體也沒有以前好了，並且以她的身體狀況是不可能再懷孕了。
她覺得對我有愧，在我的事業上還有家庭上渡竭盡所能的幫助我，因此我才能把原先家族的事業做到現在這樣。”
說完這些慕一鳴如釋重負，就好像埋藏在心裏多年的秘密，終於找到了可以傾訴的樹洞一般，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輕鬆了。
“慕伯伯，您是長輩，對於您過去的行為，我本不應該也沒有資格做過多的評論，但是作為旁觀者，我隻覺得您自私的超出了我的想象。”
終於緩過神來的蔚藍，此時心裏不由得更加心疼慕言，她怎麽都想不到慕言的身世居然如此的狗血，是的就是狗血，他本應該是父母的心頭肉，可事實卻讓她唏噓。
“我承認我是自私，可是人的本性就是自私，人都是利己行為者，別忘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如果不自私那早就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輸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就因為您的一己私欲，您知道你差點毀掉四個家庭嗎？您在商場上的行為我不予置評，可是您在麵對自己發小的妻子的時候，居然連起碼的自控能力都沒有，更何況當時你也有了自己的妻子，您不覺得您這麽做很殘忍嗎？”
“嗬嗬，我殘忍？你去問問林希他殘不殘忍，你去問問慕言他殘不殘忍，有時候你沒有看見不代表沒有發生，人生路還很長，不要太早下結論，丫頭。”
“恕我不敢苟同，如果您要說的就是這些那麽你說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關於你父親的事情你想不想聽？”
“我父親？他可是把您當初這輩子最好的兄弟啊，難道您連他都不放過？”
“我是個商人，不管遇到什麽樣的人，我為自己留後路是必須的，否則我如何生存下去呢。”
“您對我父親做了什麽？”蔚藍的語氣漸漸的不淡定了。
“也沒什麽，也就是當初林希在建度假村拿地的時候，順便將那邊的山頭一起拿下了，然而你知道那山裏有什麽嗎？
那座山蘊藏了大量的貴金屬礦產，當時在申報規劃的時候，對於這座山蘊含礦產的報告並沒有放進審批文件裏。
因此林希家很輕易就得到了用來建度假村的地以及那座山，當時批準簽字的政府官員是誰你知道嗎？
就是你的父親，你說要是到時候我把這份報告公開的話，會怎麽樣？這年頭雖說個人隻要具備資質也可以開采礦產，但是首先發現了礦產就必須上報。
因為礦產是國有的，正因為少了這份報告導致國家損失，會有什麽結果你應該比我清楚，對吧？”
“你……我沒想到您居然如此卑鄙，我真為慕言感到難過，他這麽好的人，居然有你這樣的父親。”此時蔚藍的情緒開始激動，連帶著說話語速都加快了。
“你閉嘴，我做的每件事情都是為他在鋪路，你知道自從上次你離開他公寓之後，他怎麽樣了嗎？
他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甚至他都睡在了辦公室，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他隻有傷心到極致才會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你知道嗎？我這個做父親的看在眼裏，有多心疼你知道嗎？
你還記得當年明明是林希先遇見你，可是後來他為什麽爽約沒出現，後來才有了你跟慕言的相遇嗎？那是因為我讓林希的母親把林希給帶走的。
如言覺得她這輩子虧欠了慕言，因此隻要是慕言要的她都會盡力滿足，她知道林希跟慕言不一樣，林希做事又穩又狠，而慕言相對來說柔和很多，所以她才會在第二天就把林希帶回美國去的。”
“您是想讓我稱讚您偉大的父愛嗎？”
“偉不偉大不需要別人來下結論，我隻知道我兒子想要的，我會盡力幫他達成，我隻是沒想到林希和慕言居然走了當年我跟林希父親的老路，都愛上了同一個女人，所以我不允許我的兒子重蹈我的覆轍。”
“……”
“現在你父親還有林希的命運掌握在你的手裏，我想你應該很清楚需要怎麽做把？哦，對了，關於慕言的身世，我想如果林希還有他父親知道了，會有什麽反應你跟我都無法預知吧？我想應該很精彩，你說是不是？”
“慕伯伯，在您看來是不是任何事情都不需要有底線？”
“不管有沒有底線，隻有最後贏的人才有資格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輸的人永遠別無選擇。”
“所以，你想要我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