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身陷險境

  老頭在前麵帶路，李京九和露枝跟在後頭。


  老頭殷勤又客氣，不過一會兒就回頭看看兩人，生怕她們跟丟了。


  路過石坎時，李京九抬了抬手臂，示意露枝來扶她。


  兩人牽著慢慢下坎，李京九微側著頭，別進露枝的肩頭細語了幾句。


  老頭剛好又轉過身來，見她二人耳語著，聲音低微，仔細聽卻又能聽見。


  “那幾味甘草都帶上了麽？待會或許能用得上。”


  露枝點了點頭：“娘娘放心，都栓在包袱裏了。”


  李京九絮絮囑咐了半晌沒個完，老頭轉頭繼續又走。


  三炷香後，終於走到了洞口。


  李京九和露枝生疏的下了石子兒路，老頭已經站在了洞門裏邊。


  “貴主，我孫女兒就在裏麵兒了。”


  李京九遠遠的丈量了一下，那洞子兩人來高，兩人來寬，上頭長了些藤木倒吊下來，將洞口半遮半掩。太陽的方位又和這洞口相背，一眼望過去，像一張黑漆漆的大口，裏麵有多大，有多深，全然是窺探不見的。


  露枝一拍囊袋，“哎呀，忘了帶火折子了。”


  老頭說：“不妨事，我住在這洞裏好幾日了，裏麵的怎麽走，我閉著眼都知道，我給貴主帶路，絕不會叫貴主摔跟頭。”


  李京九和露枝互瞧一眼，麵露難色。


  露枝說：“黑漆漆的，怎麽好看病呢？還是要起個燈才好。”


  那老頭看著她倆，正要勸，李京九又斟酌道：“瞧不見是挺不方便的，這樣吧，你回去拿火折子和燈，我在這兒等你。”


  這麽一說，老頭臉上有了融合的喜色，“好，看病是是需得有火才瞧得清楚，隻是勞煩姑娘多跑這一趟了。”


  露枝有些擔憂的望了李京九一眼，最後還是卸下囊袋往回走去。


  李京九找了光滑平坦些的大石頭坐下，老頭望著露枝漸行漸遠的身影，退而倚在了洞門裏的石壁邊上，兩手插在破破爛爛的的襖子裏。


  百無聊賴，李京九把袖子當花瓣似的攢，一疊成一瓣，累成個半圓然後又鬆開。如此反複良久，再抬頭，露枝的身影已不在視線範圍裏，大道上的馬車也小的跟螞蟻似的了。


  “嘩啦嘩啦”，一陣大風吹來，把洞口的旁的山棗子樹刮彎了腰。


  李京九不禁打了個哆嗦，收回目光來投向老頭，不料老頭也正看著她。


  老頭郝然一笑，兩手在袖子擠兌著。“娘娘，洞口風大，還是到裏麵來坐吧，洞子裏暖和。”


  李京九想了想說：“多謝老人家好意，我有夜盲症，光線一暗就什麽也瞧不清，還是算了，我等丫鬟拿燈來再進去。”


  “便隻走幾步路就不用受風涼了，瞧不清也沒關係，摸著石壁走就好嘞。”


  風吹得李京九幾乎張不開嘴，她在風裏晃了一會兒，最後禁不住冷，還是拍拍罩衫站起身來，“也好，那我就借老人家的地方避避風。”


  李京九提裙進了洞口，眼前的光亮猛然暗了一大截，再往裏走兩步，視野裏就全剩些麻點閃啊閃，旁的什麽都瞧不清了。


  她趕緊在光亮消失的最後一刻摸到了石壁，一點一點往裏挪。


  老頭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怎麽樣貴主，這裏麵可真的暖和吧？”


  李京九一邊走，一邊回應著：“是暖和許多。”


  “往裏走更暖和呢，要不要老頭子我牽你一把？”


  不知是不是因著洞裏有回音的緣故，他的語氣越聽越奇怪，總覺得哪不對味兒，甚至覺得他口氣裏帶著陰森森的笑。


  “不用了，這裏已經沒風了，多謝老人家。”李京九忙拒絕。


  這話剛說完，忽然腰上吃力，有雙手從背後猛地推了她一下。


  李京九“啊”的一聲，撲到在滿身怪石的地麵的上，一時摸爬不起。


  “誰？誰故意推我？！”


  “嘿嘿，還能是誰呢？”


  老頭子站在她麵前的怪石地上，低眉瞧她。


  頂水靈的一個女子，眼睛像狐狸似的機靈好看，沒想到是個睜眼瞎。以至於他大喇喇的走到她身旁，她都全然沒看見，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橫遭一手，直接倒在地上，連石壁也摸不著了。


  狀相真是可憐呢。


  “是你？老人家……你騙我？”


  “老人家？”


  “啪啦”一聲，是衣裳掉在地上的聲音，隨著一陣刺鼻的熏兒衝頭而來，李京九知道，老頭在她麵前脫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