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任性了啊(34)
可結果呢，那女人死性不改，居然又偷偷摸摸的溜出去看男人，還被正好出去辦事的郭將軍逮了個正著。
這不，將軍與她徹底決裂，當即撕下襯袖寫了休書，那女人見回去無望，便輾轉各地，最終不見了蹤影。
這是一樓大堂裏，唾沫星子亂濺的書先生的版本，讓房間裏吃東西的郭將軍氣的差點沒吐血，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陌，消消氣，消消氣。”春妮倒是看得開，還有心思關心他生不生氣。
不過也對，反正這樣狗血的劇情，就是她自己一手炮製的。
來無奈，好好的兩口，偏偏要分居兩地，而且她還懷著身孕，這都快要臨產了。
郭將軍每隻有等入夜了，才能到醉香閣去陪陪她，看著她浮腫的腿，各種心疼難以遏製。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春妮的目標太大了，郭明生怕自己顧及不了她的周全。
那他突然得到一封密信，大皇子伺機逼宮！
起來，由不得大皇子不急。
皇上登基的時候，他就是皇子，現在三十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個皇子。
眼看著後麵的兄弟本事越來越大，皇上還是沒有立儲的意思，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雖長幼有序、嫡庶有別，可他的母妃隻是一個四品官吏的女兒，而且在皇上登基前就已經死了。
再三考慮之後，他與同樣沒有了依靠的長公主聯手，準備在除夕夜宮宴的時候逼宮。
郭明生相信，能拿到這個消息的不會隻有他一個人，所以他隻能將春妮藏起來。
隻有她安全了，他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完成計劃。
這段日子，與逍遙王的你來我往，已經讓三皇子那邊有些不確定了，隻需再加一把勁兒，他就可以讓他們狗咬狗了。
雖然到目前為止，郭明騫還是沒有明確表示出他對皇位的在意。
但郭明生覺得，與其讓滿腹草包、醉生夢死的大皇子，或者陰狠毒辣、野心勃勃的三皇子登基，還不如讓明騫上位，至少可保百姓不受動亂之苦。
但現在，還不是徹底攤牌的時候，明騫的麵前，還有很多障礙需要清除，就讓他這個做兄長的，來給他開疆擴土吧。
其實，他哪裏有那麽無私，不過是正好看到了上次提起明騫身世時，她激動的表情罷了。
除夕到來的時候，春妮已經到了臨產的時候了，郭明生也越發心，隻是，宮裏的事情還需要他去安排，他根本就分不出多少時間來照顧她。
“別再猶猶豫豫的了，我跟孩子都會等你凱旋歸來。”春妮將他送到包廂門口，自己則躲在了一邊的暗影裏。
“保護好夫人。”郭明生最終歎了口氣，自語般完，拉開門大步踏了出去。
沒過多久，一個打扮清涼的姑娘帶著麵紗，從剛剛那間房裏走了出來，徑直上了醉香閣門口停著的馬車，往富生街那邊走去。
富生街正是京中有名的花街，青樓楚館競相開放，這會兒到處是打扮清涼、招手攬客的姑娘們。
很快，夜市的醉香閣裏，又多了一個傳。
傳，郭明生不甘被背叛，看上了一名青樓女子，就連除夕宮宴，也難耐相思，撇下家眷私會情人。
這時候，不免又要提起那位曇花一現的將軍夫人，現在提起她，大多都是一聲唏噓。
春妮聽著樓下的書先生，繪聲繪色的講述著關於他們的故事，突然就生出一股悵然。
今夜，將注定是個不眠之夜，金碧輝煌的宮裏，各個宮人、大臣間眼神橫飛、交流不斷。
禮部尚書劉大人，經過已經喝的一身酒氣的郭明生時，重重的哼了一聲，又趾高氣揚的走了。
郭明生發現，劉夫人並沒有參加宮宴，據是抱恙在身，不便進宮，他也沒有多加在意。
大皇子看來已經是孤注一擲了，就連很多藏的很深的暗線，也被利用了起來。
郭明生看著緊張對峙的兩方人馬，不由的彎了唇角。
而另一邊，從他走了就一直提著一顆心的春妮，坐立不安的在包廂裏轉悠。
“少夫人，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將軍那邊不會有事的。”
剛剛頭戴麵紗、跟著郭明生出去的女子，此刻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心焦氣躁的春妮。
這哪裏是什麽青樓女子，這分明就是春妮防備了很久的海棠姑娘。
“淩風呢，去宮門口查看的人可有回來？”春妮緊緊攥著雙手，挺著看不到腳尖的大肚子問到。
“回少夫人，一刻鍾前傳回來的消息，宮門口一切正常，並未有任何異樣發生。”
“今晚大家辛苦了，一定要時刻注意宮裏的動向，隨時向我匯報。”春妮話的時候，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其實郭明生走之前，她的羊水就破了，為了不影響他的計劃，她一直悄悄忍著。
這會兒宮縮的間距時間越來越短了，春妮估計，她可能等不到他回來就要生了。
“少夫人，可是哪裏不舒服？”一旁替她整理衣裳的海棠，顯然是發現了她的異樣，放下手裏的夥計，緊張的問到。
“我，怕是等不到將軍回來了。”陣痛越來越明顯，春妮已經有些站不住了。
“快，淩風，吩咐掌櫃的，讓穩婆都上來！”海棠扶著春妮坐在床上，才發現她的裘褲早就髒了，不由嚇了一跳。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女人生孩子，又是在這麽危急的情況下，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春妮發作的早，可動作卻並不快。
或許是沒有愛人在身邊的緣故，也或許這孩子在等著第一個見到他爹爹呢，這都折騰到後半夜了，還是不見動靜？
“夫人，先喝碗雞湯吧，這孩子怕是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穩婆著，卻暗暗提起了心神。
這都折騰這麽長時間了，這夫人可別是難產了，那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這大半夜，春妮幾乎是在疼痛和半睡半醒半昏迷中度過的，聽到穩婆的話，連她自己都不由的鬆了口氣。
這廂是人仰馬翻又緊張不已的一夜，而另一邊的宮裏，那些去參加宮宴的達官貴人，也是一夜都沒有回來。
緊閉的宮門直到第二、大年初一的早上，才迎著朝陽緩緩的打開。
徹夜不眠、精神疲憊、神情恍惚的達官貴人們，安靜的從宮門走出來，登上自家的馬車，再幽靈般安靜的離去。
可縱然是這樣，也抵擋不了青石板上暗紅色的痕跡，和被他們帶出來的濃重的血腥味。
“大嫂二嫂，麻煩你們護送奶奶們回府，我去看看春妮。”
郭明生一出宮門就直接跨上馬，對著一側還來不及上車的兩位嫂夫人到。
“一起去吧。”不等二人回話，那邊急疲憊不堪的老夫人到。
“……駕！”郭明生本想些什麽的，可一想到春妮，他就止不住的擔心。
昨兒個半夜，他就心慌的厲害，能硬生生的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用力，夫人，用力啊，已經看見頭了！”包廂裏，助產的穩婆滿頭大汗，緊張的圍著春妮轉。
“呃，嗯……”又一波的折磨開始了，春妮疼的臉色都變了，卻還要忍著不能出聲，原本粉嫩的唇，已經被她咬的血肉模糊。
“家夥！”郭明生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將手裏的韁繩扔給門口的侍從，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樓。
“將軍，你不能進去。”從昨晚後半夜，就守在門口當門神的淩風，及時的攔住了郭明生不管不顧的硬闖。
“讓開！”郭明生一手將淩風甩到旁邊，推開了房門。
“將軍！”穩婆和嚇得手腳僵硬的海棠，看到突然出現的郭明生，都是一愣，頓時忘了手裏的動作。
“還愣著幹什麽，沒看到夫人那麽疼嗎？”郭明生著，大步跨到了床前，握住了春妮的手。
“老婆，醒醒，我來了。”看著她因為疼痛而被汗水浸濕的長發，郭明生的眼裏滿滿的都是心疼。
“你來了，嗯，事情，都解決了，嗎？”春妮努力忍著脫口而出的叫聲，扯出一個勉強可以稱之為笑容的表情。
“結束了，都結束了，你不要話，攢些力氣生產。”郭明生握著春妮的手都在不住的發抖。
其實他比春妮更緊張，他們之間太多的驚心動魄，都是發生在這種時候的。
特別是醫療條件這麽落後的古代，他真的非常擔心。
“啊！”春妮剛想些安慰他的話，卻被又一波的陣痛折磨，難以忍受的痛苦脫口而出。
“夫人，用力，馬上就出來了，快，用力！”
兩個穩婆從最開始的驚愕、不知所措，到慢慢接受、習慣了郭明生的存在，可謂是度過了一個難忘的記憶。
畢竟，在迷信又迂腐的古人眼裏，產房是個汙穢的地方，男人是不能進的。
“啊，陌！”春妮被他捧著的手，突然緊緊的反握住郭明生的手，很快又慢慢鬆開，疲憊的滑了下去。
“生了，生了，快，熱水！”兩個穩婆加一個丫鬟忙的團團轉，外頭更有淩風等人隨時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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