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終於認真（25）
威廉整理血袋的手，不由的停下，狠狠的打了個冷顫。
費德羅親王回來了！
不用懷疑，威廉十分確信。
“愛麗絲，少吃一點那些不好消化的東西。”
果然，很快就聽到了費德羅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整個古堡，就愛麗絲一個喜歡吃人類的食物，威廉才照著絡教程做的。
其他人，平時隻需要新鮮的血液就可以了。
由於愛麗絲的口味越來越多樣化，威廉最近動力十足。
這一現象導致的最終後果是，費德羅親王對他的意見越來越大，甚至有些苛刻了。
不為別的，費德羅親王吃味了。
在愛麗絲連續三次“威廉我愛死你了”之後，費德羅親王紆尊降貴，親自進了廚房。
隻是，結果有些不盡人意。
麵對自己做出來的各種黑暗料理，費德羅親王很是氣惱。
然後，費德羅親王將自己所有的怒火，都對準了全程圍觀了他失敗的威廉身上。
最近這段時間，威廉的日過得，可謂水深火熱。
“哥哥，我要的那個人呢？”愛麗絲故作看不懂費德羅的傲嬌，眨著大眼睛，一臉真誠的問。
“……”費德羅親王卒。
果然，撒一個謊言，需要更多的謊言去補救。
當初愛麗絲她要親自處置賈文賈武，賈武被費蘭德當場擊斃，賈文確是留下來的。
所有他爽快的答應了。
結果，沒過半時間，他就被打臉了，賈文自殺了。
費德羅不知道該怎麽跟愛麗絲，所以一直找借口拖延。
現在，已經到了紙裏包不住火的時候了。
就在費德羅苦惱著組織語言，準備坦白的時候，愛麗絲正端著她的藍莓布丁，吃的心滿意足。
至於什麽賈文賈武，不過是她堵住費德羅的借口。
那戰鬥結束後，她就知道了，隻是，費德羅不，她便一直裝作不知道罷了。
愛麗絲曲腿坐在陽台上，看著遠處漸漸沉下去的幕，心情複雜。
到現在為止，她的任務，應該算是完成了。
驅魔族死傷大半，百年之內，再難對血族造成威脅。
費德羅站在活的好好的，而且對自己的感情也越來越深，雖然還沒捅破那一層窗戶紙，但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隻是，係統遲遲沒有任務進度提示，讓愛麗絲不免擔心，難道還有什麽是被她遺忘的？
或者，她真的要跟自己的哥哥在一起，還是昭告下的那種，才算任務完成？
愛麗絲不由苦惱。
她真的真的不想做那個別人眼中的異類啊。
雖然血族對於親兄妹結婚什麽的，不存在歧視，可她自己會感覺別扭啊。
“在想什麽？”費德羅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副歲月靜好、時光溫柔的畫麵。
年輕的女孩赤腳坐車飄窗上，落日的餘暉，在她恬靜的臉上，留下一層模糊的光影。
纖細而白嫩的腳丫，緊緊貼著黑色大理石窗台，形成極強烈的視覺效果。
“哥哥回來了，外麵的事情都處理完了麽？有沒有造成不利影響？”
愛麗絲回頭，從陽台上跳下來，赤腳走過來問到。
費德羅的眸色，不由的加深，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拆穿入腹。
隻是，還不行，現在還不行，他不想委屈了他的女孩。
很快，很快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將她擁進懷裏，向全世界宣誓了。
想著，費德羅的心情不由變好。
“嗯。驅魔族平時行動畢竟隱秘，又是家族式的，外麵基本沒有人發現。”
費德羅走過去，握住她冰涼的手，低頭看著她的眼睛到。
他沒有的是，這段時間，他幾乎走遍了能查到的驅魔族的所有巢穴，基本確定，沒有人知道那場戰鬥了。
不過，一想到愛麗絲那麽善良，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她了。
費德羅親王，你確定你沒有笑？愛麗絲善良？整個古堡的吸血鬼都會嗬嗬的好麽？
“之前，哥哥要與愛德華家族聯姻，不知道確定下來了沒？”
愛麗絲輕輕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走到一邊端了杯水問到。
“愛麗絲，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費德羅愣了一下，語氣嚴厲的到。
他當初真的是頭讓門給夾了，才會同意聯姻。
先是因為克勞迪婭，讓愛麗絲情緒激動，疏遠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再後來，又差點讓她被安東尼奧吸引。
“可是，這是哥哥當初答應了的呀。”愛麗絲抬頭，目光複雜。
“愛麗絲，你聽著，這件事情作罷，我不會讓你嫁給其他人的，永遠不！”
費德羅抓著愛麗絲的肩膀，語氣堅定的完，轉身出了房間。
他需要冷靜一下，不然他擔心會控製不住自己，真的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情來。
他想給她最好的一切，他想得到她的認可，而不是用武力強製她，做出讓她傷心的事情。
費德羅心裏憋著一團火，腳步匆匆的下了樓，就看到杜鵑坐在愛麗絲的吊籃裏，悠哉悠哉的搖著。
那剛剛壓製下去的怒火，瞬間井噴。
“滾下去！”費德羅大步走過去，聲音裏充滿了暴虐。
威廉聞聲，匆匆從廚房跑出來，就看到杜鵑被費德羅拎在手裏。
“杜鵑，我不是過了麽，那個吊籃是愛麗絲公爵的，你不能坐。”
威廉恨不得將這個該死的女人扔出去喂狼人，沒事盡給他添亂。
“我坐了，又能怎麽樣？”杜鵑挑釁的笑著，語氣輕佻。
“你！”威廉被她的不要臉氣的不出話來。
費蘭德出去為她準備新鮮血液去了，因為古堡裏所有人都討厭杜鵑，才拜托威廉代為照看的。
早知道這女人這麽作死，他應該直接將她扔出去的。
那個吊籃，是費德羅親王親自帶回來，給愛麗絲公爵用的，整個古堡裏，隻有愛麗絲公爵可以用。
“不過是個坐的東西，你緊張什麽？”杜鵑看著費德羅目光深沉，卻並沒有動作，繼續火上澆油。
卻沒想到，費德羅非但沒有生氣，還笑了出來，不由的一愣。
“你很想死是不是？”費德羅看著杜鵑，深切明白了那句最毒婦人心。
她根本就是知道那個吊籃不允許別人坐，才故意坐上去挑釁自己的。
無論是被愛麗絲發現，跟自己大吵一架，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被自己發現，當場掐死她，從此被費蘭德記恨，她都是最終的收益者。
因為她根本就不想活著了。
“想死是不是？我告訴你，休想！你可以盡管試試，隻要你死了，我就用之前過的方式複活你，反正血族還有很多單身的人。”
費德羅完，扔垃圾一樣，將杜鵑碰到了旁邊的地板上。
“拿出去銷毀了。”嫌棄的看了眼被杜鵑沾染了的吊籃，費德羅的心情更加糟糕。
他必須在愛麗絲發現之前，準備一個一模一樣的吊籃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地上的杜鵑，看著費德羅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心裏越發悲苦。
如果，她一開始遇到的人就是費德羅，那該多好？
她卻忘了，她也曾經是費蘭德的公主，他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她。
隻是，被她背叛了。
她背著他殘害他的同族，甚至，連那兩個惡心的變態，也要包容！
“以後，不要讓她再出現在前廳了，不然，下次再惹怒費德羅親王，沒有人會為她求情。”
就在杜鵑自怨自艾的時候，威廉對著匆匆返回的費蘭德到。
那嫌棄的語氣，讓她不由的惱火，卻又無可奈何。
“我知道了，給你添麻煩了，很抱歉。”
費蘭德看了眼地上的杜鵑，又看了下被費德羅一腳踹翻的吊籃，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費蘭德看著杜鵑的目光，帶著她理解不了的沉痛。
“你就那麽恨我麽？”昏暗的暗室裏費蘭德開口。
“把我變成這麽個不人不鬼的怪物，你覺得，我不該恨你嗎？”
杜鵑根本沒有聽到費蘭德語氣裏的悲慟，憤憤的開口。
“如果你真的想死，明中午，我帶你去外麵。
”
費蘭德完，閉上了眼睛，留下一室空寂，和兀自失神的杜鵑。
中午去外麵，費蘭德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可是，真的要這麽做嗎？杜鵑猶豫了。
一想到費德羅的那可怕的後果，杜鵑就更膽怯了。
費蘭德一夜沒睡，將他們在一起後的事情，零零總總都回憶了一遍。
到頭來，他才發現，從一開始，他就是最傻的那一個。
杜鵑重生的事情，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雖然覺得這樣有些匪夷所思，可一想到，前世今生，他們是有兩輩的緣分，費蘭德就很滿足了。
特別是，杜鵑重活一世，會主動來找到他，那時候，他一直認為，這就是真愛。
現在看來，這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之所以主動來找他，隻是因為她篤定，無論如何，自己都會站在她身邊。
自從兩個人在一起，他先是因為她的挑撥，打傷愛麗絲、叛出家族。
然後又因為熟悉地形，不斷的帶人來挑釁，重傷費德羅。
後來更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他們利用，通過血族的特殊方式，尋找在外活動的血族，為他們提供實驗體。
結果，杜鵑為他做過什麽？
不想也罷，不想也罷啊。
這一，不僅費蘭德輾轉難眠，就是杜鵑，也沒了睡意。
正午的陽光，對吸血鬼的殺傷力是極強的，就是費德羅、愛麗絲這樣能力強悍的吸血鬼，也是不喜歡正午時分出去的，更何況她這個剛剛轉換的幼苗。
隻要她站在太陽光下那麽一曬，杜鵑相信，她就可以徹底消失了，費德羅也休想用他那種變態的辦法，將她複活。
可是，為什麽她突然會生出退意呢？杜鵑想不明白。
自從費蘭德再次回到耶和華家族，那些曾經對他推崇備至的族人，都用厭棄、憎惡的目光看著他。
他曾經居住的房，也被用來裝雜物了。
費蘭德理虧，什麽也沒，處於贖罪心理吧，他在地下暗牢裏找了間獨立牢房，當成了他暫居的地方。
這裏，遠離外麵的一切。
可同時，作為優秀的血族，他們的視覺、聽覺也異於常人。
費蘭德和杜鵑都聽到了外麵的聲音，不管是出去娛樂，還是覓食，在正午到來之際，所有人都回到了城堡。
黑暗中，費蘭德睜大眼睛，等待著杜鵑的決定。
隻是，她始終沒有任何動作，就像不知道時間流逝一樣。
就這樣，兩個人安靜聽著微乎其微的心跳，一直到日落西山。
“既然你做出了決定，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試圖挑釁任何人。”
費蘭德完，安靜的出了牢房。
再次站在大廳裏的時候，他才長長鬆了口氣。
他其實，也，害怕她做出決定的，害怕她的決定，是他不想看到的那樣。
“你來了正好，這是那種藥物，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們來幫你？”
費德羅一身煙灰色亞麻家居服，配上他逆的顏值，就那麽迎著光現在樓梯口，讓費蘭德不由的一愣。
他的印象裏，費德羅永遠都是嚴謹而又冷漠的，什麽時候，看起來這麽親和了？
隻是，當看到他手記捏著的透明試管時，費蘭德的瞳孔，還是忍不住收縮了一下。
一想到，他會徹底失去所有的力量，完完全全變成一個無用的廢物，費蘭德有些怯意，乞求的目光不自覺的對上了費德羅的眼睛。
“你放心，這種藥物，是經過重新研製的，在遇到生命威脅時，還是可以爆發出龐大力量的，這麽做，隻是為了預防某些意外的發生。”
費德羅沒有明，費蘭德卻知道，他的意思，是怕自己對族中其他人造成威脅。
“我自己來吧。”費蘭德苦笑了一下，伸手接過那支色彩豔麗的試管。
“杜鵑那邊，你去還是？”費德羅耐心的等著他喝下藥劑，才再次開口。
“我去吧。”要恨，就恨他一個人吧。
“不，我不要！”暗室裏，杜鵑拚命向後退去，頭搖的撥浪鼓一樣，不肯接受費蘭德手裏的藥劑。
“你沒得選擇，不然的話，我們隻能被驅逐出去，去了外麵，我們就是所有血族的公敵，這下，再難有我們的立錐之地了。”
費蘭德看的明白，出了這裏，就他跟杜鵑做的那些事情，任何一個血族都不會放過他們。
做個浪跡涯的亡命鴛鴦？別開玩笑了，不他現在能力全無，杜鵑剛剛轉換，根本不適合外出旅行。
而且，她每需要從活體上吸食新鮮血液，來鞏固她體內的不穩定因。
出了這裏，兩個人都沒有能力去捕食，還要警惕來自各方的圍追堵截，他們根本活不了多長時間的。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麽？”貼著冰冷的牆壁，杜鵑失聲痛哭。
原本，一切都可以被改變的，可是，為什麽她還是輸給了愛麗絲？
不僅如此，她現在的一切，比前世更加不堪。
至少前世，初擁她的人是費德羅，她得到了全方位的照顧，順利的度過了幼生期。
“杜鵑，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
或許是這一刻她的樣，像極了第一次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無助，費蘭德柔聲開口。
“你拿什麽保護我？你都現在一點能力也沒有，你拿什麽保護我？！”
杜鵑有些情緒失控的吼道，話一出口，看著費蘭德冷掉的笑臉，杜鵑馬上意識到自己錯了，懦懦的張了張嘴，道歉的話卻沒能出口。
其實她自己也很清楚，她做了那麽多的事情之後，之所以到現在還能安然無恙，都是因為有費蘭德從中周旋。
如果她得罪了費蘭德，他不再管她，這個城堡裏的任何一個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掐死她。
可是，她就是控製不住，她已經習慣了那種高高在上、頤氣所指的生活了，再次跌落凡塵，讓她有些無措。
“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幾個呼吸之後，費蘭德控製好自己隨時準備噴湧而出的怒火，麵無表情的看著杜鵑問到。
“我，我自己來。”最後，倔強不已的杜鵑，還是流著淚，無奈的接受了命運的捉弄。
“你們都服了藥？”第二，愛麗絲在客廳裏看到費蘭德和杜鵑的時候，不由的驚訝。
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在那裏裝什麽裝？杜鵑努力咬牙，控製住了自己即將出口的譏諷暗嘲。
“你現在身體不好，我不能冒險，但是費蘭德也確實救活你，所以隻能用藥物降低風險。”
費德羅緊隨其後，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碎發，出現在樓梯口。
“哦。”愛麗絲看到他下樓，臉不由的一紅，眼神漂浮，不肯落在他的身上。
“想吃什麽？”費德羅看著她不勝嬌羞的模樣，不由的心生愉悅，哪裏會輕易放過她，伸出一隻骨節分明、骨指修長的大手，捏了捏她柔軟嬌嫩的臉蛋。
“哥哥！”看著旁若無人的費德羅，愛麗絲怒目而視。
隻是，她目光盈盈的樣，沒有威力不，還多了幾分嬌憨，讓費德羅差點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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