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年A班

  “各位同學，已經到達慕青學園，請準備下車。”


  顧燕回最後下了校車，跟著小學生們走進了校園，遠處的教學樓中央有個圓形的大鍾，剛好八點四十。他仔細找找臭弟弟，發現人已經不見了，歎了口氣。大家都穿著校服，根本分不清誰。


  學校校服是英倫風西服，顧燕回今天頭一回穿，感覺很新鮮，他從來沒穿過西服。沒想到現在的他，九歲就穿上了。


  臭弟弟有心甩開他也沒關係。反正他隨便找學生問路就好了。


  顧燕回張望一下，發現有戴臂章的學生，上前：“你好，請問三年A班在哪裏？”臂章上寫著“糾察”，呦，還是個當官的。


  “三年A班在致美樓，離這裏有一點遠。”糾察員指著一個方向，“你走到那個音樂噴泉旁邊，那裏五分鍾一班綠甲殼巴士，你就到致美樓站下。”可能轉校生吧，所以這樣問。


  “謝謝。”


  音樂噴泉就在不遠處。顧燕回走到那裏是，果然看見站牌：【校園巴士起點/終點站】，旁邊隻有兩個學生也正在等巴士。沒過一會兒，一輛露天甲殼蟲小巴士緩緩駛來，巴士很小，最多能坐下12個人。


  巴士先到了致善樓，致和樓，然後到了致美樓，“我要下車。”顧燕回下了巴士，發現一樓是會議廳，“叮-鈴鈴——”上課鈴響了！顧燕回不管不顧衝上樓梯，也不知道幾樓。


  “阿回，三樓左拐第一間。”傳奇741操著老父親的心。


  看到了，三年A班。果然上課了，顧燕回硬著頭皮，“報告。”


  蘇靜秋是這個班的班主任，同時也是數學老師。她有些意外，因為剛剛顧清舟同學說，哥哥不舍得原來的班級，不肯過來。所以她本來想上完這節課，就去F班找這孩子談談。


  “進來，到老師身邊來。”顧燕回站上講台，蘇靜秋講粉筆遞給他。顧燕回接過，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做個自我介紹吧。”蘇老師用鼓勵的眼神的眼神看著他。


  顧清舟就坐在正對講台的第一排，一臉微笑的看著台上的哥哥，似乎很開心哥哥和自己一班。看到他的笑容，蘇靜秋感覺很欣慰，這孩子是班上最小的孩子，卻是最聰明，最懂事的孩子。


  “我叫顧燕回，以後請大家多指教。”顧燕回看著講台下的小學生，思緒萬千，他這麽大的人，真要和小學生一起上課？情不自禁的，給這些小學生打上了幾個標簽，【有錢人的孩子】因為腳上的鞋都是名牌限量款。歸功於傳奇741對名牌的了解，自動打上的彈幕。


  【別人家的熊孩子】上身端正，下身坐姿外八，可謂霸氣外露。【黛絲妮小公主】粉色，粉色，粉色刷屏······。


  看著看著，顧燕回突然有種“我是長輩”的感覺。餘光瞄到了臭弟弟，臭弟弟的笑容真的很有欺騙性。嗯，【陰陽師】？還是【小陰比】？

  蘇靜秋看著顧燕回說完後就發起了呆，心中了然，這孩子傷了頭，恐怕反應慢。走到顧燕回身邊，蘇靜秋拍拍他的肩膀，“你想和弟弟一起坐嗎？”


  聽到蘇老師的話，顧清舟的笑容有些僵硬，還沒等他說什麽，顧燕回：“不想，我想坐最後一排。”指著班級唯一的空位說道。第一排？他又不是第一天做學生。這個位置最容易被老師看到小動作，而且老師都很喜歡提問第一排。他才不會坐呢！

  “他居然想和巨無霸坐一排？” “霸王龍會一屁股坐死他的！”


  “瘋了吧，F班的傻瓜，” “誒，你不知道？他外號叫傻回。”


  “嘻嘻。”······


  台下學生們切切私語，越來越不像話，“安靜！同學們，給別人取外號是不對的，大家要互相幫助，相親相愛知道嗎。”蘇靜秋很無奈，這些孩子們非富即貴，批評歸批評，她其實也沒辦法。“顧燕回，你去坐好，老師馬上上課了。”


  顧燕回走到最後一排坐下，他的同桌是一個女孩子，厚厚的劉海擋住的臉，身材有些···結實。等顧燕回坐好，他就知道為什麽給她起外號叫巨無霸了。他現在的身高大約120多厘米，這個女孩比他高一頭還多，至少160厘米！才三年級，這發育是不是太超前了？


  “同學們打開課本······。”


  三年級的課程，顧燕回感覺自己聽懂八分吧。打開筆盒，發現卷起來紙條，看來是二哥放的。展開紙條：「阿回，二哥在你書包右邊口袋放了一次性酒精棉片。你記著，衣服口袋、書包口袋放東西，要遵從固定且分離，左邊放相對汙染的鑰匙，雜物；右邊放幹淨的紙巾、創口貼，或者酒精棉片。還有，勤洗手。」怕有的字弟弟不認識，還細心的標注拚音。


  顧燕回：······。


  「二哥這麽嚴謹，感覺肯定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他也會變成壞人嗎？」


  傳奇741思考，所有係統都不會將全部資料告知宿主。隻會告知一部分，或者當下比較重要信息，這樣宿主可以集中精力應對。因為知道越多，顧慮越多，反而影響判斷力。人都是有感情的，有了感情就會有選擇。但是需要拯救的人物，即使隻失敗一個人，那任務就是失敗，宿主會直接死亡。然後新的宿主接替，直至任務成功。


  任務成功完成的宿主，就可以一直活下去，然後自然老死，過完一生。


  不過，可以透露一點點，「顧西辭是個偏執狂，對某個人占有欲很強。當那個人脫離掌控，他就會非常躁鬱，然後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我不能多說，上麵有規定。」那個人就是你，告訴你的話你還怎麽麵對他？

  真正的顧燕回蘇醒後，智力倒退至三四歲。記憶力減退，誰也記不住，顧西辭恨不得把弟弟拴褲腰帶上。最後辭去工作專心照顧弟弟，但是弟弟怎麽也記不住他，顧西辭用盡耐心後，手段變得有些暴力。最後，顧鶴樓將顧燕回送出去找專人護理。顧西辭則在家治療，按時看心裏醫生。可惜護理人員疏忽大意，顧燕回跑到頂樓跳了下去，當場死亡。


  可想而知，顧西辭得到這消息，會多麽······。隻要宿主好好的，顧西辭應該就是個正常的人吧？


  「好好聽課，學校可是有月考的。」傳奇741嚴肅叮囑。


  原來是個偏執狂，顧燕回表示理解，順便可憐一下那個被顧西辭盯上的人。


  “叮—鈴鈴！”


  “好了，課就講到這裏。”


  “起立！”


  終於下課了，顧燕回伸伸懶腰，無意中碰到了旁邊的女孩，“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叫什麽名字。”女孩沒有回應，應該是害羞吧。突然聽到，“我，我叫紀臨川。”


  名字很中性，顧燕回喜歡這個名字，“你的名字真好聽，還有你好高啊！”照這個發育速度，排球籃球任選，以後說不定會成為優秀的運動員。


  第一次有同學誇獎她，紀臨川的害羞的臉，被劉海牢牢遮蓋，猶豫了一下說：“我上學比較晚，我其實十二歲了，所以，會比你們高。”她對自己的身高很自卑，覺得自己很難看，每次上學她都想交到朋友，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和她做朋友。


  十二歲了，怪不得這麽高。


  “你們看！有人喜歡巨無霸！”一個小胖子，驚訝地指著最後一排的方向，仿佛發現了什麽新大陸。前麵的同學們回頭看著顧燕回和紀臨川，交頭接耳發出一些“嗬嗬”的嘲笑。


  紀臨川馬上埋頭，還和顧燕回拉開了距離，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但身材擺在那裏，顯得尷尬又可笑。


  顧清舟回頭，手上轉著筆，看起來怡然自得：“很般配啊，兩個人都是蠢蛋。”帶著笑意，大聲到每個同學都可以聽見。“哈哈哈！”引起一陣笑聲，他的同桌眼鏡仔，就是校車上那個，轉了轉眼珠，“那傻回不是和巨無霸成了套餐！”


  小胖子立刻接上，“嘿嘿嘿，那他們現在已加入肯基雞豪華午餐！”


  “笨蛋！銀拱門才有巨無霸啦！”


  “哈哈哈————”。全班哄堂大笑！男生們笑得最是誇張大聲，女生們捂著嘴笑，對著兩人指指點點。


  紀臨川捂住耳朵，小聲抽噎，身上的肉一抖一抖，很可憐的樣子。但是同學不僅沒有同情，反而笑得更大聲了。顧清舟歪著頭，嘲諷的看著顧燕回，他很享受這個時刻。這個班，他就是老大！他討厭誰，大家就討厭誰。


  四哥？嗬嗬，傻回，今天隻是開始，以後的日子會一天比一天難受。


  顧清舟充滿惡意的眼神讓顧燕回很不爽，「傳奇741，這孩子太熊了！你有沒有什麽手段，比如讓他現在被口水噎住！」


  「阿回啊，小孩子，你不要計較啦。我們是係統，又不是什麽金手指，不提供報複手段。」


  「你說說，你有什麽用？」


  顧燕回看著小同桌，仿佛回到以前。班級裏隻要有誰錢丟了，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為什麽？因為他最窮！沒有人替他說話。他就像現在的紀臨川一樣，隻能埋頭趴在桌子上，任由鼻涕眼淚浸濕自己袖子。


  紀臨川哭到打嗝，顧燕回再也忍不住火氣，噌的站起來，走到第一排臭弟弟的身旁揪起他的領子給他一個了拳頭！


  拳頭有點力道，顧清舟的眼角馬上腫了起來。


  “打架啦！”


  “快告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