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從今以後,我便是你最大的債主!
鹿白費力的抬起眼皮,望著眼前的男人,手指因為痛苦蜷縮成了拳頭,兩頰的肉也因為好幾天未進米粒而凹了進去,整個人顯得有些病態。
她用力的咬著蒼白的下唇,盡量想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虛弱,至少在他麵前.……
顧祁言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眼皮微撩,一動不動的站在她麵前,看著她。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鹿白強撐著身體的極限靠在了牆壁上,睨著顧祁言,啞著聲音道:“你還來做什麽?”
顧祁言的嘴角上揚了抹殘忍的弧度,漫步到她身邊,抬手銜住她的下頜,一用力,鹿白的下巴便被他弄出了兩道青杠。
鹿白頓時疼的冷汗涔涔,劇烈的痛楚傳到了四肢百骸,令她整個人忍不住發著抖。
而他,此時卻像一個最親密的情人,曖昧的貼在她耳邊,聲音雖溫和,語氣卻好比十月寒風,冰冷刺骨:“鹿白,你還是那麽學不乖啊,還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尊貴無比的大小姐?”
鹿白疼得直喘氣,眼神卻落在了忽然出現在門口的身影上。
邁著優雅步子而來的沈雲菱看到眼前曖昧的一幕,眸光一瞬陰鷙,但也隻是片刻,便消失無蹤。
她來到顧祁言身邊,怯怯的望著鹿白,小聲的為她求情:“言,你弄疼白姐姐了。”
顧祁言睨了鹿白一眼,嘴角的笑越漸加深,口吻不免帶了一絲嘲意:“疼?你沒看她高昂著頭,一臉的不屑嗎?”
聽到這話,鹿白強忍著巨大的疼痛,反唇相譏:“這麽想我低頭,就為了讓我求你麽?
既如此想被人求的話,不如去找座寺廟坐台好了,就你這皮相,我包你香火不斷!”
顧祁言聞言,眸子瞬間冰冷,犀利的視線落在她慘白的臉上,卻什麽也沒說,冷笑一聲,擁著沈雲菱走了出去。
他轉身的那一刻,鹿白原本揚笑的唇也漸漸抿平,垂下眼,整個人瞬間像是沒了支撐,倒了下去,下頜狠狠的嗑在了地上,疼得直悶哼,眼裏的笑意卻逐漸加深,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忍不住輕喃道,“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沈雲菱轉頭望了一眼蜷縮在地上的鹿白,靠在顧祁言的懷裏:“言,就這麽放任她在這裏嗎?”
顧祁言沒有回頭,聲音依舊低啞磁性,帶著一抹淡淡的戾氣:“她竟這麽有骨氣,選擇絕食抗議,那麽,她就要為了她那所謂的骨氣而付出應有的代價。”
沈雲菱聞言,忍不住抿了抿嘴,低頭一笑,什麽也沒說。
鹿白躺在地上,身心疲憊,微微闔上眸子,像是陷入了沉睡,似夢似醒的。
仿佛回到了三天前,爸爸因為涉嫌貪汙被警務人員抓走,她追著警車跑了好遠,卻依舊沒有追上,公司股市崩盤,家裏天天都有人來要鬧事,叫罵不斷,媽媽承受不住壓力,跳樓自殺了。
她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媽媽,艱難的將她抱起,卑微的祈求著周圍的人憐憫,可是沒用,他們隻會惡狠狠的看著他們母女叫囂的還錢,站在旁邊冷眼旁觀。
而在她最狼狽無助的時候,顧祁言出現了,他大手一揮,替她把家裏所有的債務還清,還叫了救護車送她媽媽去醫院。
她欣喜的以為自己的救世主來了,滿懷希望的跑到他的身邊,希望他能抱一下自己,給與點安慰,但他卻隻是冷冷的將她推開,眸中再不複往昔的溫存,睨著失魂落魄的她,嘴角帶著一絲輕嘲:“鹿白,從今以後,我便是你最大的債主!”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害她家破人亡,如同喪家之犬般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她瘋狂的拿起身邊的磚頭,狠狠的砸向他,尖聲的質問著他,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可他隻是冷笑,讓人把她關進地下室,三天來,未進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