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們之間的距離

  沈雲菱低下頭，麵色紅潤，又像是幫著鹿白說話，偎在顧祁言的懷裏，款款細語：“鹿白姐姐，你放心，我會勸著言的，讓他放你自由。”


  鹿白直接送了她一個白眼，背過身：“那我真是感謝你了。”說完，她再度回了臥室。


  可是眼尖的顧祁言還是發現了，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他沉鬱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連平素不愛笑的臉上也多了幾絲笑意。


  沈雲菱自然沒看到他的笑，心裏正得意終於把鹿白氣走了，她抬頭：“言，咱們要不結婚吧？”她突然問道。


  顧祁言一愣：“怎麽這麽突然？”


  “因為……”沈雲菱害羞的低下頭，良久才說：“我從好久以前就準備做言的新娘了。”


  “喲，雲菱你也真是不害臊，不過你這個兒媳婦我認！”


  門口傳來調侃的聲音，沈雲菱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她立馬埋頭在顧祁言懷裏，害羞不已。


  顧祁言眉心微擰：“媽，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給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我要是不回來，你還想包庇那個小賤人多久？祁言你是不是忘了她父親對我們做過的事了？”肖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目光在屋裏來回巡視，好似要找鹿白的身影。


  “我沒有。”顧祁言否認道。


  “沒有就最好！”肖雲穿著高跟鞋直接噠噠噠的走上了樓，她好像是對這裏很了解，直接走到了鹿白的臥室，推門而入。


  此刻的鹿白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見有人進來，她下意識的皺眉，在這個小天地裏，她是很不願意被人打擾的。


  肖雲直接奔到了她的麵前，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鮮紅的掌印在鹿白蒼白的臉上格外惹眼，她的臉偏向一側，氣息卻冷了，她微抿了唇：“肖阿姨……”


  肖雲怒聲罵道：“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恬不知恥？你爸爸害得我們家破人亡，你到底還有什麽資格留在這裏？”


  鹿白渾身一顫，她能接受這裏所有人的辱罵，因為她限製於人，但是她卻忍受不了肖雲對自己父親的汙蔑，隨即她反駁道：“阿姨，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當年顧叔叔破產，我爸也曾想接濟你們，隻是你們突然失蹤了……”


  顧祁言眉心一皺，隱隱約約有著一絲擔心浮現在他的眉宇間。


  “我們突然失蹤？”肖雲冷笑一聲：“你知不知道是你爸爸盜用了我們的方案，並一手將祁言的父親推向萬劫不複的地步！當年祁言的爸爸把他當成親兄弟，連祖傳的製香秘方都給他，他卻覬覦這一切，在合作案上動了手腳，害得祁言的爸爸賠盡了家產，最後落得跳樓自殺的地步！而我和祁言甚至被他送去了國外，卻是因為他害怕祁言報複，任由我們在國外自生自滅！”


  肖雲說得鏗鏘有力，隱隱中更蘊藏著怒氣，說道激動處，她更是揚起了手，準備再送上一巴掌。


  顧祁言上前握住了肖雲的手腕，複雜的看著鹿白：“媽，你何必跟她計較。”


  鹿白顯然沒從這件事情中脫身，她渾身不自覺的發冷，心中百味陳雜，抬眸望向了顧祁言：“她說得都是真的？”


  顧祁言沒有說話，隻是不動聲色的望著她，鹿白垂下眸子，身子微顫著，慌亂的搖著頭，她才怔怔的抬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說完，她就衝了出去。


  “鹿白！”顧祁言失聲叫道。


  聽到這一叫聲，肖雲的臉立馬沉了，她是過來人自然能看出顧祁言眼裏的糾結和隱藏在深處的不舍，她甩開顧祁言的手，怒聲道：“你果然喜歡上了這個小賤人！祁言，隻要我在這個家裏一天，就不允許她進門！”


  鹿白跑出了家，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應該去哪裏，沒有目的，慌不擇路，隻是一昧的朝前跑著。


  “砰！”地一下，她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腦子裏閃過了白花，等她回神的時候，頭頂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怎麽每次見你，你都是這一副狼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