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0 改變的開始而已

  “嗯？”


  一直都在關注著羅真的狀況的阿蒂拉突然抬起眼簾。


  “嗡！”


  隻見，站在阿蒂拉麵前的羅真還保持著伸手探進魔力熔爐裏的動作，身上的紋路和符文不住的閃爍和震顫著，並且還越來越頻繁。


  直到某一刻裏，這些紋路和符文通通一滯。


  “砰————！”


  隨著一聲玻璃般的破碎聲，這些符文和紋路就陡然炸裂，消失不見。


  同時，刻畫在羅真雙手手背上的兩個令咒也跟著一起破碎消失了。


  羅真這才恢複了原狀，身上那既黑暗又邪惡的氣息徹底消失不見。


  這代表著什麽，阿蒂拉並不是不懂。


  “封印.……消失了.……？”


  自噬血狂襲世界以來便一直存在於羅真體內的封印，就此失效、退場。


  羅真就不再是第四真祖的生靈。


  〈原初的神子〉————這個稱號，從今天開始，將不複存在。


  “唔……”


  羅真的眼皮微微一顫，緩緩的睜開。


  這一睜開，其眼中立即掠過一抹精芒，讓人心顫。


  看到這一幕，阿蒂拉眯起了眼睛。


  “結束了嗎？”


  阿蒂拉向著羅真搭話。


  “啊。”羅真頓時笑了笑，很是愉快的道：“結束了。”


  此時此刻裏，在羅真的體內，過去不曾有過的異常龐大的高等魔力在流淌著。


  奪走了原初的魔力以後，羅真沒有直接擁有淩駕於龍脈之上的魔力，因為它們通通都被壓縮成高等魔力，還是極限壓縮狀態下的高等魔力，自然變少了很多。


  可是，即使是這樣，羅真現在的魔力也有第二世代或者第三世代的舊世代吸血鬼的等級，比起過去，不知增加了多少。


  這還全部都是壓縮到極限的高等魔力。


  如果羅真稀釋高等魔力，將壓縮到極限的高等魔力重新退回一般魔力，那這些魔力將再次淩駕於龍脈之上，變得比第四真祖更強。


  而在這般狀況下，羅真體內的魔術回路還在不停的自行運轉，不斷的增加著羅真的高等魔力。


  以這個增加的速度，恐怕，不需要多久，羅真就能擁有淩駕於龍脈之上的高等魔力了。


  到那時，羅真會變得多可怕，不難想象。


  隻不過，此次蛻變，羅真也不是完全沒有損失。


  首先，因為原初被消滅的關係，羅真失去了吸血鬼化的能耐，無法再擁有無限的生命力。


  這倒是沒什麽。


  反正，羅真體內的眷獸已經全部都和他締結了絕對契約，不會再吸取他的生命力了，隻需要消耗魔力即可，既然如此，就算沒有無限的生命力，對羅真來說亦是不痛不癢。


  倒不如說，不需要再借助原初的力量以後，羅真體內的眷獸已經是完完全全的靠他自己的魔力在維持，不像過去，還得連接通路，讓眷獸們使用第四真祖的魔力來維持召喚及存在。


  這種靠自己的感覺，和借用力量的感覺，自然是完全不同。


  再加上羅真體內全是高等魔力，眷獸們得以使用羅真的高等魔力，欣喜還來不及。


  以羅真現在的魔力量，完全可以支持它們的召喚和存在，不需要再依靠外力了。


  唯一需要顧及的大概是身處於別的世界的人工生命體，亞斯塔露蒂。


  那個少女過去可是靠著羅真建立起連接到體內封印的通路，通過使用封印的第四真祖的生命力來維持體內人工眷獸的使用及召喚，現在通路肯定斷了，回去以後必須得重新想辦法為她續命，並重新想辦法讓她能夠使用眷獸。


  這對於現在的羅真而言不算難，所以倒也不需要太擔心，隻希望亞斯塔露蒂在這段時間裏別隨便召喚眷獸就好。


  這是第一個損失。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損失。


  “迦勒底的召喚係統賦予的令咒不能使用了，連〈紅翼陣〉都不能使用了。”


  這是羅真手背上的兩個令咒消失的原因。


  兩個令咒都是能夠直接連接魔術回路的結晶，在羅真的魔術回路徹底蛻變升華的狀況下，自然無法繼續存在。


  而且，如今存在於羅真體內的魔術回路不是一般的東西，令咒根本無法隨便與其連接。


  一言蔽之，區區令咒，已經無法和羅真的魔術回路同存。


  因此，不管是迦勒底的召喚係統賦予的令咒也好，羅真自己刻畫的用來改變魔術回路的性質，進而影響到肉體，產生相當於〈紅翼之血〉的體質，讓自己能使用〈紅翼陣〉的令咒也罷，兩個令咒都無法再成功的連接到羅真如今的魔術回路，更無法幹涉到它，結果就是通通都失效和消失。


  當然，羅真和瑪修之間的契約還在。


  令咒隻是一種命令權，一種魔力結晶，即使不在了，禦主和從者之間的契約都會持續下去，否則用光三劃令咒的禦主豈不是都不能維持契約了嗎？


  沒有這個道理。


  隻是，令咒不能使用了，連〈紅翼陣〉都不能使用了，這還是事實。


  “不過，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令咒那點魔力儲備也沒什麽用處了，對從者的命令權同樣不值得稀奇，以我現在的能力，隻要契約，靠我自己的能力來控製從者，同樣可以達到令咒等級的束縛力。”


  既然如此，令咒沒有了就沒有了，羅真不心疼。


  至於〈紅翼陣〉的話.……

  “雖然沒有了十倍乃至百倍的增幅很可惜，但〈紅翼陣〉隻不過是能夠增幅魔力，根本不能將血液直接轉化為高等魔力，加上我現在的魔術回路無時無刻不在提升我的魔力，遲早變得無窮無盡，這秘術對我的作用也將變得很小。”


  如此一來，雖有各種各樣的損失，但損失並不大。


  比起羅真的收獲，這損失，完全不算什麽。


  “唯一遺憾的就是升華還沒結束，域外魔力的滲透還在繼續，不能立刻煉製出域外魔力。”


  對於這一點，羅真有些遺憾。


  如果能夠立即煉製出域外魔力，那羅真不但會變得更可怕，就算是〈奇跡〉的力量亦是能夠正式使用了。


  當然……

  “這是遲早的事情。”


  阿蒂拉如此開口。


  “你已經得到「鑰匙」和「資格」了，接下來就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等到升華結束，羅真就能真正的掌握域外魔力，並掌握〈奇跡〉的力量。


  那時的羅真，會站到什麽樣的高度上，阿蒂拉不知道。


  阿蒂拉隻知道，自己多少有些期待了起來。


  這是過去不曾有過的情感。


  而這，僅是改變的開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