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劣跡斑斑的“英雄
“好了漢克，你有客人了。”珍妮特飛到穿著白大褂正在電腦前編寫程序的皮姆身邊。
“啊，裏德，好久不見。”皮姆轉過身，看到老朋友，暫時放下工作應了上來。
隨後他看到了跟在裏德身後的柯爾特。
“柯爾特？”皮姆問了一句。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笑著說道：“看來新人適應得不錯，班納和趙都對我提到過，他們很看好你。”
然後，他立刻發現了柯爾特情緒不對。
“你之前跟我提到的關於聲波和振金的新研究數據在哪？”裏德突然開口問道。
“就在電腦裏，你自己搜一下關鍵詞就有。”皮姆轉頭回答。
他仔細打量著柯爾特的表情。
“跟我出去走走？”他主動提議。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皮姆輕輕撫摸了一下一隻路過的白蟻：“裏德既然帶你來，那麽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你遇到什麽了？”
“一定要說嗎？”柯爾特無奈地搖頭。
皮姆想了想，翻身騎上了那隻白蟻，然後伸手示意柯爾特也上來。
柯爾特還在猶豫，卻被背後的另一隻白蟻直接用顎夾了起來，然後被放了上去。
“有什麽事情，說出來會好受很多。”皮姆拍了拍白蟻的背，“就像我有時候會和他們說話。”
柯爾特搖搖頭，開始講述。
皮姆沒有插話，他隻是安靜地聽完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所以，你想退出？”皮姆說道。
“是的，我不覺得做了這種事情的我，還有資格留在這裏。”柯爾特說道。
皮姆聽完，笑了起來。
他沒有回答，隻是慢慢脫下自己的白大褂。
在裏麵，是一件黃黑兩色的製服。
“你知道為什麽我不再是蟻人了嗎？”他說道。
“其實你仔細去找，每個人都有做錯過事情。”他說道，“裏德有，隊長有，托尼也有。而我，尤其。
“這套戰服，代表的是我最糟糕的一麵，暴力，瘋狂，不擇手段。
“但是，不可否認，蟻人是我，黃衫也是我。
“在事情結束後，哪怕我恢複了正常，哪怕我明明可以換回過去的身份，我依然選擇了它。”皮姆指了指自己的製服，“因為我需要接受自己，並提醒自己。”
他靠在螞蟻背上，歎了口氣：“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超級英雄是誰，那麽我肯定會毫無疑問地給自己投一票，沒人比我弄出過更大的亂子了。”
他的情緒逐漸顯得低沉了下來：“奧創。
“我創造了他，我給了他生命，給了他思想，我幻想著能夠做出什麽東西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然而就像你說的，以正義之名犯下罪行。”
柯爾特安靜地看著他。
“好吧。”皮姆重新坐直，“和你說這些，並不是想告訴你，我做過的錯事比你多，而我還能留下，所以你也能。
“我隻是想告訴你，人都會犯錯。
“我曾經和你一樣迷茫，我辛辛苦苦作了一切，最後，創造了一個惡魔。
“我也曾經認真地想過，是不是如果沒有我，如果我退出了，事情會更好。”
“答案是什麽？”柯爾特終於忍不住問道，他現在很好奇，漢克·皮姆這個劣跡斑斑的英雄，是怎麽走過來的。
“我退出了。”皮姆回答，“就像你現在一樣，我覺得自己沒有用，於是，我退出了。”
“也不好受嗎？”柯爾特問道。
“很難受。”皮姆回答，“哪怕是你退出了，事情也不可能回到原來的樣子，雖然這麽說，可能不好，但是，所謂的退出，其實就是在逃避。”
“我承認。”柯爾特回答，“我確實是在逃避，我不想再麵對這種東西了，我再也不想。”
“你或許可以躲過未來，但是你逃不掉過去。”皮姆說到，“那種感覺，並不會好受多少。”
“那能怎麽辦？”柯爾特說道，“難道要繼續下去，繼續遇到這種事情，然後重新再犯下錯誤？難不成還要騙自己，下次我能做得更好？”
“在下次真正來臨前，每人知道你能不能做得更好。”皮姆回答，“但是，這不是關鍵。”
“那關鍵是什麽？”柯爾特問道。
“關鍵是你怎麽想。”皮姆回答，“沒人能幫你做出決定，這是你的負擔，要你自己來扛。”
他再次指了指自己的黃衫製服：“我選擇帶上他們一起走。”
“就像我說的，人人都會犯錯。”皮姆說到，“重點是，你選擇背上他們往前走，還是背上他們回頭。”
說話間，白蟻已經馱著兩人重新回到了實驗室大門口。
裏德已經站在了那裏。
“我存了數據，回去研究了再聯係你。”裏德看向皮姆說道。
“行，希望你能有點新的想法。”皮姆說道，他從衣櫃裏重新拿了件白大褂套上。
“怎麽樣？”裏德問道。
“我要想想。”柯爾特低垂眼瞼，不和裏德對視。
“那我們回去？”
“好。”
……
重新回到巴斯德大廈，柯爾特看著裏德從桌上拿起，然後遞給自己的通行卡。
“既然你說你還需要時間，那麽，我想你大概現在還不想辭職吧？”裏德說道。
看著卡片，柯爾特猶豫了許久，最終，他還是決定伸手接下。
“我不能保證我會改變主意。”
“我說過，如果你還想走，我不會攔著你。”
……
看著柯爾特走進電梯的身影，瓦蕾莉亞眉頭緊皺。
“沒說服他？”她看向自己的父親。
“這對他來說，的確不是那麽好跨過去的障礙。即使是皮姆，也恐怕很難切身地打動他。”裏德說道，“奧創還是太遠了。”
“還有個人。”瓦蕾莉亞轉頭，看向自己的舅舅。
“看我幹嘛？”強尼立刻警覺。
“幫個忙。”瓦蕾莉亞說道。
“我能幹什麽？這種事情我沒經驗啊。”他立刻拒絕。
“不是你。”富蘭克林翻了個白眼，“沒人能指望你能安慰人。”
“是讓你去幫忙找個人。”瓦蕾莉亞解釋道，“你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