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蘇醒
在被槍擊的一瞬間，那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痛，那隻是最初的感覺。
柯爾特感覺自己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關在了另一個世界裏。
他能夠看到瓦蕾莉亞驚恐地向自己衝過來，也能看到身邊的其他人在四散逃竄，但是，他什麽都做不了。
想要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傷口，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身體。
倒在地上，他能夠看到天上的陽光，但是，明亮卻在逐漸消失。
瓦蕾莉亞在緊急處理自己的傷口，試圖挽救自己。
他甚至能夠看到瓦蕾莉亞眼中滴落的淚水，能夠聽到瓦蕾莉亞強迫症一般不斷地低聲念叨著槍擊急救的步驟。
原來她也會慌啊……這是柯爾特在失去意識前最後的想法。
“滴——滴——”
柯爾特慢慢睜開眼睛，喉嚨和胸口有些難受，他咳嗽了兩聲，然後明顯牽扯到了胸前的傷口，臉上不由得有些猙獰。
“你醒了！”母親驚喜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他能夠看到自己母親臉上那種驚恐又有些慶幸的表情。
“我沒事了。”他努力擠出微笑，“至少現在我還活著。”
很快，在得知了病人昏迷了三天後終於蘇醒的消息，醫生也趕到了現場。
“能讓我看看病曆嗎？”柯爾特在醫生為自己檢查完後說道。
看著醫生略顯猶豫的表情，他繼續開口說道：“沒關係，我知道自己傷得很重，所以，哪怕你們給我摘了整個左肺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他有些慶幸，或許是自己運氣不錯，既然自己現在還能躺在這裏和醫生說話，那麽那枚子彈大概是沒能夠精準地打中心髒，否則的話，以正常的醫療水平，自己恐怕很難得救。
終究在醫生的堅持下，柯爾特暫時沒有拿到自己的病曆，這讓他感覺有些奇怪。看著精神和生理上都極度疲倦的母親，柯爾特開口勸說她回家休息。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在醫院不會有事的。”他說道，“有什麽事情，我會自己找護士。”
再三猶豫後，也終究是因為身體有些過於疲倦，柯爾特的母親最終同意暫時回家休息，等到精神恢複一些再來照顧兒子。
看著自己母親離開後，柯爾特靠在床上，即使是昏迷了三天，他現在依然覺得自己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我懷疑秋季學期可能有點問題。”看了眼門口，柯爾特開口說道，“去年被綁架，今年被槍擊。”
瓦蕾莉亞推開門走進來：“我還以為你需要再多休息一會兒。”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剛才的調侃不好笑。”柯爾特勉強笑了下。
“我知道的你情況有多糟糕，所以你也不用刻意裝作沒事的樣子來安慰我。”瓦蕾莉亞回答。
“可是他們都不願意給我看病曆。”柯爾特說道，“所以我到底傷的有多重？”
“重到裏德一個人都沒辦法把你救回來。”瓦蕾莉亞情緒低落，“小富都準備動手了……”
“我還以為那是個玩笑……”
“這一點也不好笑！”瓦蕾莉亞突然怒吼打斷對方。
柯爾特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對不起。”瓦蕾莉亞抬頭，柯爾特隱約能看到她眼圈紅了。
“都過去了。”柯爾特說道，他想要伸手去摟對方，但是各種儀器的探頭讓他很難行動。
瓦蕾莉亞主動湊上來抱了抱他：“別動，小心傷口裂開。”
……
“我分析了彈頭。”趙站在巴斯德大廈的實驗室內，“但是結果很奇怪，這枚彈頭，似乎不屬於任何一個已知的著名雇傭兵或者殺手。”
“如果不是雇傭兵或者殺手，誰會想弄死那小子？”強尼疑惑不解，“總不可能是杜姆聽說小瓦戀愛之後氣瘋了，決定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吧？”
話音剛落，他就被一團無形的力場包裹起來直接扔出了實驗室。
“我們繼續說。”大門自動關上，蘇珊開口。
“所以……”趙想了想說道，“我在懷疑，會不會是我們最初的設想出現了問題，就像之前提到的一樣，九頭蛇沒必要直接對神奇四俠動手，所以，這會不會是柯爾特自己惹上了什麽別的麻煩？”
“不應該啊。”裏德摸著自己的胡子，“柯爾特參與過的事情，一共也就那麽幾件，魔多客還在監獄裏，大首領不會想要他死，而基爾格雷夫已經被燒的幹幹淨淨了，那麽，還有誰會來找他的麻煩？”
“也許問題出在我們這裏？”蘇珊猜測到，“因為不能直接報複我們，所以選擇對柯爾特下手？”
“不。”裏德搖頭，“如果是衝著我們來的，那麽對方不可能放任小瓦活著離開，你要知道，小瓦在第一時間進行急救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暴露在了對方的狙擊範圍內。”
“所以，一定是衝著柯爾特去的。”趙點頭，緊接著，他疑惑不解，“但是，為什麽呢？”
……
深夜，柯爾特躺在床上暫時還沒有睡著，他也在思考到底是什麽人會試圖對自己痛下殺手。
“不是針對神奇四俠，就是衝著我來的。”他很疑惑，按照自己的記憶，有可能想讓自己死的人，要麽已經死了，要麽就還在監獄裏。
突然，他聽到窗戶響了一下。
不得不說，被槍擊後他確實顯得有些驚弓之鳥，下意識地就想要按鈴呼救。
“是我。”夜魔俠從窗簾後走了出來。
“你的出場方式有些太嚇人了。”柯爾特鬆了口氣，“你要知道，我現在可是真正的心髒有問題。”
“抱歉隻能以這種方式過來。”馬特回答，“我最近被菲斯克的人盯上了，嗯，我是指白天的身份，所以，我不能明目張膽地來看你，這可能會讓你引起他的注意。”
“菲斯克……”柯爾特沉吟，他突然開口問道，“會不會是金並的人對我動的手？”
“金並對你下手？”夜魔俠皺眉，“你凍結他財產的小動作被發現了？”
“不應該啊……”柯爾特也很疑惑，“我用的是裏德的電腦，就算金並想要報複，他為什麽衝著我來？如果是想要報複裏德，他當時明明有更好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