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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 沒錢

  李霖這個操作已經很收斂了,只是隨便想了一個噁心人的套路,這要放在以前,今天可能就不會這麼輕易的過去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衝動的少年了,心裡有氣是真的,但若真和十幾歲的少年一樣鬧到衙門,雙方都叫家長,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會了。

  呂惠卿感覺很屈辱,無緣無故被人在酒樓來這麼一出,神情稍微有點激動。

  「李侍郎今天給下官上了畢生難忘的一課」

  「難忘嗎?我覺著還好吧!這隻能算一點生活的小驚喜,我要是出手,你可能會很慘,你應該慶幸這裡是開封,在天子腳下,有皇上在庇佑你。」

  王安石說道:「李侍郎還有什麼指教嗎?沒有我們就先退下了,不打擾李侍郎您的雅興。」

  李霖笑的很意味深長,「指教不敢當,你現在可是開封府的判官,我家都在你的管轄地界內呢?要是你看我不順眼,半夜給我家門口潑大糞怎麼辦。」

  「李侍郎說笑了」

  武潘上來后看到這一幕對李霖抱怨道:「這樣的事情您應該讓我來做,我保證做的讓他自己都相信這對妻兒就是他明媒迎娶的,您這也太粗糙了。」

  李霖罵道:「差不多就得了,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下手沒輕沒重,萬一要是擦槍走火了怎麼辦。」

  「吆,您這是轉性了,和我師傅一樣準備改行做大善人了,那也屈才了。」

  「滾犢子,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你不是被你師傅禁足了,怎麼又偷偷跑出來了,小心你師傅回來真的敲斷你的狗腿。」

  李霖收拾他,除了受著還能怎麼著,武潘是認識王安石的,在王安石擔任洛陽守備的那段時間,會經常去陸家請教一些問題,見的多了自然說過幾句話。

  「王大人在大理做的不順心,回到京城述個職就一步登天了,好運氣,不過我聽說王大人一向以清廉自居,這怎麼還有錢送禮了。」

  王安石說道:「這是朝廷的決定,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今天我可以把你的話當成小孩子的不岔,以後你要還這樣陰陽怪氣的對我說話,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沒有這麼輕鬆王大人是準備怎麼辦,你這可是赤裸裸的威脅我這侄兒啊!那我也告訴王大人,你晚上千萬不要走夜路,最近開封府不太太平。」

  從樓梯口上來的曹鋒絲毫不給王安石面子,他這才叫赤裸裸的威脅吧!

  呂惠卿還想再說點什麼,其實他很想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是因為自己而起。

  王安石『哼』了一聲,硬拽著呂惠卿走了,他擔心呂惠卿再說下去,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到最後一點迴轉的餘地都沒有。

  「大人,就這麼走了啊!」

  王安石說道:「不走你還想怎麼樣,和對方碰一碰,掰掰手腕?一個皇上的表弟工部侍郎,一個皇上的侄兒第一軍區第三軍軍長,你告訴我,你想怎麼做。」

  呂惠卿說道:「這

  里是京城,他們還真的敢殺人不成,再說了,工部和軍區他也管不到咱們開封府來啊!」

  「這與誰管誰沒有關係,這件事很複雜,你以後在京城為官,慢慢體會吧!」

  王安石對朝廷的這個決定並不是那麼看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置換掉所有開封府的官員,基本的正常工作都無法開展,自己上位真能做好嗎?

  要是府尹還好,過分的是自己只是個判官,在有些文件的簽署上,自己是沒有權利的,這小身板也擔不起責任啊!

  今天開封府的一切改變都是出自一個人之手,對,很多人都說了,陸子非在不在開封府不重要,只要吳奎他們幾個在就行,可現在這些人全部被朝廷放到地方上去了。

  憂心忡忡是王安石此刻最真實的寫照,酒樓中,李霖和曹鋒坐在那不停的喝悶酒,武潘站在邊上只管倒酒,其他他也想喝幾杯。

  「坐吧!看你那熊樣,我們兩又沒說讓你站在那。」

  讓李霖識破的武潘也不尷尬,撓撓頭坐在下首的位置上自斟自酌,這兩位和師傅的關係舉朝上下沒有第三個,武潘想知道他們接下來會怎麼做。

  曹鋒說道:「已經有風聲出來了,神機營既然是雍王的衛隊,那就該留在京城,而不是去外面搞三搞四。」

  「這是齊頭並進啊!對於秀才插手高麗的內政,朝會的時候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見,認為這有失宗主國的氣度。」

  「就不能讓人安心的過一個好年」

  「你知道嗎?他們居然想把南洋放棄。」

  曹鋒猛的站起來,看到周圍人的目光又慢慢的坐下,「放棄南洋,這是怎麼想出來的,在南洋我們投資了多少,放棄,他們想做什麼。」

  李霖說道:「剛提出來就被否決了,南洋牽扯的人不少,他們只是想清除秀才的痕迹,並不想和錢過不去,這場風波還沒到高潮呢?」

  曹鋒說道:「秀才應該知道消息了吧!那他為什麼還不回來,每次都這樣被人算計,我們也是有脾氣的。」

  這個時候,曹鋒想起了不久之前他們三個坐在一起聊到造反的話題,如果再這麼下去,造反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武潘說道:「曹叔,李叔沒說您就沒聽出來嗎?師傅在朝廷的影響力不清除完,他們是不會讓師傅回來的。」

  曹鋒感覺自己的智商被碾壓了,一個小屁孩都想到的問題自己居然沒想到。

  李霖笑道:「那你覺著他們會如何安置你師傅」

  「安慰是必須要給的,師傅的身份在那擺著呢?最差也是一路安撫使,再高點也是有可能的。」

  李霖搖了搖頭,「張元投西夏這件事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你師傅和張元,我就不說了,慰藉肯定是有,我認為安撫使不夠,你師傅要是去了西夏和遼國,我覺著一個宰相是少不了的。」

  「師傅是一個民族主義者,背叛國家的事他做不出來,更何況是投靠敵國,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曹鋒說道:「投敵我也覺著可能性不大,不過心灰意冷之下隱居起來倒是真的,他那性

  格完全做得出來。」

  李霖大罵道:「你們說他們一天是不是就沒有別的事了,專門盯著秀才,真不知道沒有了秀才他們怎麼玩得轉。」

  武潘說道:「玩得轉還是玩不轉我不知道,反正最近開封府會比較熱鬧,師傅就是脾氣太好,過於念舊情,這不行。」

  「你小子可別亂來,事情還沒有明朗之前,別太冒失。」

  「兩位叔父,你們太小心了,事情明朗了,還要做什麼嗎?木已成舟了您覺著還來得及嗎?」

  武潘對沈括和李霖、曹鋒的謹慎並不看好,人家都把你準備往死里弄了,你還想著饒人家一命,心可真夠大的。

  以牙還牙才是最好的還擊,對那些人的容忍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在他看來,根本不用慣著哪些人,用凌厲的手段讓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並不是他們能招惹的起的。

  王安石和呂惠卿的正式任命很快就下來了,朝廷的要求是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開封府的工作。

  心裡的咒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朝廷驗證他們能力的時候,好在吏員都是原班人馬,不然王安石真的想扭頭走人。

  吳奎走的時候也很倉促,兩個人也沒有個什麼交接儀式,王安石坐在寬敞的辦公室里,對後面的工作沒有一點的頭緒。

  「現在開封府有什麼最緊要的事情嗎?」

  六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是吏員,都是上級安排什麼他們就做什麼,你問我們什麼事情最緊要,我問誰。

  呂惠卿說道:「你們去把各自的工作文件全拿過來我和大人看看。」

  作為下屬,給上級分憂是必須會的技能,六曹中戶曹是最重要的,管錢、管賬,所以呂惠卿第一個查的也是戶曹。

  尷尬的是看到戶曹的賬本他不知道上面寫的什麼,阿拉伯數字他能看清楚,但這樣的記賬方式他看不懂。

  王安石在洛陽的時候倒是見過,他看了一會賬本說道:「現在開封府的工作全在工地?」

  「大人有所不知,吳,王幾位大人離任后工地都停了。」

  呂惠卿說道:「為什麼停了,那麼多農民工怎麼辦。」

  「開封府一直都是和工部合作的,現在工部不和我們合作了,我們的技術力量不足,所以只能停了。」

  王安石說道:「走,去現場看看。」

  施工隊的人全部在工地邊上等著,密密麻麻的人看的王安石和呂惠卿頭皮發麻,這要是被這些人堵在這裡,後果會怎麼樣。

  「叫你們的負責人過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東城的工地老闆謝玹,您是新上任的王判官吧!正好在下有個事想問問您。」

  王安石說道:「你們為什麼不施工,讓工人全聚集在這裡做什麼。」

  謝玹說道:「沒錢啊!王大人你只要把這一期的工程款結了,這馬上就動起來了。」

  王安石轉身問戶曹的吏員「錢呢?為什麼不給人家。」

  戶曹主事苦著臉說道:「沒錢」

  「沒錢?錢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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