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曹鋒在泉州

  “縣男啊！也可以，封地選在什麽地方也是個問題，大宋沒有實地領封的貴族，這個你們也是清楚的。”趙禎對一個縣男的爵位沒什麽意見，雖然縣男是進入貴族和士大夫階級的敲門磚，這種爵位護城河裏的王八都比他官大。


  張方平說“上次定安縣男的例子不是在那擺著麽？他需要的是那個頭銜，他自己也知道不會有領地的存在，皇上倒是不用為這點操心，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封了就可以。”


  包拯說“那還不如放到遼國或者西夏那邊，他想要自己去搶回來，這樣不是更好。”


  趙禎沒想到這個包拯看起來剛正不阿，腹黑起來也不是人，比自己和張方平還要狠那，這個世界的壞人太多了，自己還是遠離他們一點好。


  張方平說“不知皇上今天叫我們過來是有何事？”


  趙禎說“今天叫你們兩過來有兩件事，你們各自一件，三司這邊你統計一下去年朕給官員總共發了多少俸祿出去，包拯你去探查探查護城河的水位，去年的暴雨我至今都心有餘悸，護城河水位上漲關係著京城上百萬人口的性命，你要當成一件大事來辦。”


  張方平說“皇上查俸祿是有別的心思？這麽做會引起恐慌的。”


  趙禎說“你想多了，朕就是想知道每年發了多少俸祿出去，是全部，隻要在衙門領了一粒米的都算，至少讓朕明白有多少人給在大宋朝做事。”


  出了皇宮張方平看著包拯歎了口氣說“皇上這是想做什麽，心太急了，這不是最好的時間那，去年就提過了，幾位宰輔當時就否定了，這次改變方略舊事重提，我不看好。”


  包拯說“皇上早應該看出來了，劉太後掌權時是沒有辦法，現在權利重歸手中，正常，百年時間他們已經根深蒂固，真的算起來你和我也是其中的一員，作為臣子，我們做我們的本分，其餘的事情交給皇上吧？”


  趙禎的忍耐心還是比較好，不然後世也不可能給他那麽高的評價，他現在用二十一世紀的流行話說就是有些膨脹，他想做一位仁君，更想做一位和秦皇漢武盛唐幾位君主一樣的事，讓後人永遠把他記在心中的千古明君，他想改革，想切除大宋現在身上的毒瘤，統計官員的俸祿這是一個前兆，他想看看朝臣的反應。


  遠在千萬裏之外的曹鋒同學都快罵娘了，死秀才騙自己來這麽遠的地方，遠就算了，他還偏僻，偏僻就算了，他還窮，窮就算了，他還沒人，好不容易找到泉州衙門，帶去的幾個人都是漢人沒人能聽懂他們說的粵語，好不容易找了個漢民，還翻譯不對，連指代劃終於來到軍營，曹鋒一看，差點沒跪下。


  這些人是兵麽？臨時湊起來的一群農民吧！很多人衣服都穿不對，年齡大的頭上都白發蒼蒼了，年齡小的不至於說穿開襠褲，但鼻子裏的鼻涕上上下下的在鼻孔裏鑽，老天爺，你饒了我吧！在京城至少不用受這罪，跟秀才一起時間長了，愛幹淨這個毛病是會傳染的，首先這髒自己就很難接受。


  曹鋒看著泉州衙門的知府說“陳大人，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平海軍的軍營不在這裏吧？這是難民營還差不多。”


  陳大人說“曹巡檢，上麵的命令是讓你在平海軍和興化軍挑選士兵，平海軍還好一點，興化軍你去估計挑不到一個合適的士兵。”


  曹鋒說“明年六七月份皇上要一支能拉出去打仗的士兵，現在這個狀況你覺著你和我能交差？誤了事，泉州從上到下沒一個能逃脫責任。”


  陳大人說“自先祖上了《納地表》，泉州和漳州一直都是這幅現狀，你想要好的士兵我給你一句實話，不可能，不過這裏麵有很多的老水手，你出海的話能用的到他們。”


  曹鋒說“平海軍和興化軍在計名冊有多少人？”


  陳大人說“有兩個營，一個營一千人，合起來二千人。”


  曹鋒說“那我自己可不可以自己招一部分人，我想吃空飯的人不在少數吧？”


  陳大人說“有是有，可這軍餉衙門負擔不起，身強力壯的都是家裏的頂梁柱，願意當兵的人也不會很多，俗話說‘好男不當兵，好貼不打釘’。”


  曹鋒說“軍餉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你可以告訴我在那裏招到好的士兵，懂水性最好。”


  陳大人說“隻要你發得出餉銀，泉州地處海邊，這些孩子從小都是在水裏長大，水性你放一百個心，你先自己招人，我衙門還有事，你這邊遇到什麽困難隨時來找我。”


  錢曹鋒有，陸子非來的時候給了他十萬貫的銀票，就怕他遇上今天的這種情況，不用這些老爺兵也是他最初的打算，秀才說這一千人要敢死，培養他們的野心和嗜血之心，船的事他不用想，李霖在做，自己練好兵等著秀才來就可以。


  曹鋒拿出一張銀票對這些老弱病殘說“這是五千兩銀票，今天我就放在這裏，你們誰有本事，今天就可以拿走它。”


  錢確實可以激發一個人的本性，一個人窮慣了看到這麽多錢他們就想擁有它，一個雙手滿是老繭的士兵說“長官說的本事指的是什麽？捕魚，掌舵這算不算。”


  曹鋒說“算，你哪怕是個殺魚的，若你的手藝讓我滿意，都可以。”


  士兵說“我可以維修船體，還可以打魚，熟悉魚的生活習性，有大船我可以打到您想吃的任何魚類，在海上我還能看天氣，辨別方位。”


  曹鋒說“一百貫，現在就可以給你一百貫，你還能找到像你這樣的人嗎？隻要來立馬給一百貫，後麵每個月五十貫的餉銀，幹不幹。”


  士兵說“長官，這樣的人可不少，你確定你全要。”


  曹鋒說“你沒聽錯，是全要，順便告訴附近的青壯少年，隻要他們來，每個月不讓他們少於一百貫，直到招夠一千人為止，有手藝的人優先。”


  士兵將一百貫錢的銀票拿在手裏端詳了好一會才確認是真的，大呼小叫的對後麵的人說，這下捅馬蜂窩了，你這種人都能拿到一百貫錢，那我們這些下水的人和掌舵的人豈不是更多，這些人對生活木訥的表情有了一點的改變，後麵的人蜂擁而至，經過不斷的挑選，整個軍營選出來了二百多可用之人，剩下的人曹鋒讓他們修建軍營，幹些苦力活。


  秀才當時告訴自己這些人沒經曆過戰爭，對戰爭有天然的畏懼，真要想為自己所用，隻能用錢砸，砸到餉銀俸祿不能滿足他們野心的時候，他們內心的魔鬼就會釋放出來，那個時候死亡對他們來說都沒有金錢的吸引力大，戰鬥力也就形成了。


  隨後的幾天有不少青壯來報名，曹鋒看到他們黝黑的皮膚就知道這是常年在海上的緣故，曹家世代為陸將，海上領兵也是第一次，不過秀才給他的小本本他倒是看完了，照本宣科他海上可以，一千人在金錢的誘惑下很快就招收齊了，後麵的人失望的離開了。


  曹鋒把一千人分成了十個小隊，做好花名冊，送到知府衙門，陳大人一看，想都沒想大手一揮就批了，皇上派來的人，軍餉又不用泉州來負擔，你招收的越多，他才越高興。


  這一切準備就緒，曹鋒帶著人來到平海軍的倉庫，這個倉庫裏有幾艘大樓船，所以修建在海邊，剛進來的士兵看到這五艘嶄新的大樓船這摸摸，那瞧瞧，要是用這幾艘船去打魚，那該能打多少，一輩子都吃不完的魚吧！

  曹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當時拿著十萬貫銀票就想這麽多能花完嗎？剛才劃了一筆賬，一千士兵加上後勤人員的餉銀一個月就一萬多貫，平時生活，購買物資，這十萬貫三個月就花完了，這也是他佩服秀才的地方，沒來泉州，他把這些事都想到了，還給他想好了主要，帶著士兵先打魚，除了吃的，賣的錢絕對夠一千人的花銷了，說不定還有盈餘。


  曹鋒清了一下嗓子說“看到這五艘船了嗎？他就是我們以後的衣食父母了，現在軍需官詢問一下，我們出海需要什麽東西，準備齊全了我們出海打魚。”


  曹鋒任命的副官，也就是第一天那個士兵縮著腦袋說“曹大人，這樣不好吧？這五艘樓船是平海軍和興化軍共同的財產，他們都不敢偷著駕出去打魚，您是讓我們明目張膽的開出去，他們會有意見的，打仗還說的過去，打魚會不會出事。”


  曹鋒說“我就問你們，會不會開這種船，駕馭的了麽？”


  副官說“曹大人也甚是看不起我們，我們也是海軍，隻是沒有海戰才閑置下來的。”


  曹鋒說“那你們還想那麽多幹啥，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又是讓他們去找泉州知府衙門理論，我沒有時間和他們唧唧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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