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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沈括

  “你說我的朋友,還是三個人,我在洛陽沒什麽朋友啊!我跟你出去看看。”


  “子華,你確定你認識人家,我怎麽感覺主人不像歡迎我們的樣子,不過人家這門房都比我們住的地方暖和,你看還有小菜、小酒喝呢?喝的還是西鳳酒,這是得多有錢。”


  陸子非到了門房一看想起這人是誰了,說道“子華兄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快請。”


  韓絳說“含章家裏這麽闊氣搞得我們三個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三個人在陸子非的書房落座後半夏進來添茶,陸子非說“告訴廚房做幾個小菜,今天有貴客,讓他們用心一點。”半夏應聲出去,他又回頭對韓絳說“子華這麽說我就不高興了,朋友相交,貴在知心,錢財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怎能和友情關聯在一起,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了,還不給我介紹一下這兩位。”


  劉敞和賈黯聽到這站起來自我介紹道“江西劉原父,河南賈直孺見過陸兄,冒昧來訪,還請不要見怪。”


  陸子非笑出聲說“不瞞幾位,我師傅一直說我是閉門造車,讓我多和同屆同學多交流,我也是來洛陽時間不長,幾位能來我是打心眼裏高興,子華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同窗,原父和直孺也不要生分,真心希望兩位多多指教”


  賈黯說“不知貴師是?”


  陸子非說“我師傅是邵堯夫,我想直孺應該是知道的吧?”


  賈黯說“失敬了,真沒想到陸兄是邵師的弟子,當初我也想拜在邵師門下,不過他老人家在服喪期間,不收弟子,最後讓含章占了大便宜,你可要小心點,想拜邵先生為師的人可不少,讓他們知道了,一定會想辦法為難你的。”


  陸子非豪氣雲天的說道“讓他們放馬過來,我是要考狀元的人,這點小小的困難可嚇不到我,況且和他們切磋也是增長自己的學問。”


  韓絳說“含章,你的才氣我是佩服的,你想考狀元眼下這兩位可不會服氣哦。”


  陸子非說“我們今天算是認識了,以後也是朋友了,朋友歸朋友,交情歸交情,學問上沒人能弄虛作假,我們一起學習,進步,雖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可也要分出個高低,不然就不會有狀元和探花了,彼此的競爭我認為是好事。”


  賈黯說“含章這話說得好,憑著學問折服於人,大家都會信服你,朋友這兩個字不單單是有了困難就互相幫助,也體現在雙方的共同愛好和人品,含章是個坦蕩君子。”


  陸子非直呼不敢,說道“直孺的評價高了,希望你以後也覺著我是個君子就好。”


  隨意的聊著天,劉敞對陸子非房子裏的火爐非常感興趣,就問他“含章,你這是怎麽想出來的,不僅暖和還幹淨,那裏有賣的,我回去也給我家裏弄一個,太冷了。”


  陸子非說“這個你可買不到,這是我家獨有的,走的時候你們每人帶一個。”


  劉敞不好意思的說道“那還是算了,我帶走怕會泄露你的機密,在你這享受一下就行。”


  陸子非搖了搖頭說“這能有什麽機密,我這個人好享受,也沒想靠這個賺錢,互相的一點饋贈不要放在心上,難道我想用原父的東西,你不願意讓我用麽?直孺兄都說了,朋友之間是相互的,見外就不好了。”


  賈黯翻閱著陸子非書架上的書說“含章,你這書有問題。”一句話轉移了三個人的注意力。


  韓絳說“書就是書,還有什麽問題,本朝又不像其他朝代還,直孺兄這麽大反應做什麽,還不如過來烤烤火。”


  賈黯說“這書絕對有問題,你們看能不能發現什麽。”陸子非笑著不說話看著他們。


  劉敞和韓絳拿著書翻來覆去的看,看了一會韓絳說“沒什麽問題啊!就是一本普通的《論語》,含章的字寫的漂亮是真的,原父,你看出什麽沒有。”


  劉敞還真看出了些東西,這字一筆一劃不像是寫出來的,寫兩個相同的字,肯定會有差別,這本書上所有的“子曰”都是完全一致,就像是拓印下來的,對,就是這樣,他說道“含章的這書不是寫出來的,手寫寫不到這種程度,其他的我就看不出來了。”


  賈黯說“原父的想法和我一樣,含章能告訴我們這書怎麽弄出來的嗎?”


  陸子非說“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機密,你們真的想知道嗎?殺頭的那種。”


  韓絳說“含章,我發現你和原父越來越像了,就不能正經一點嗎?這書嚴肅的事情。”


  陸子非笑著說“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的大概就是我們吧,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書是印刷出來的,剩下的事情真不能告訴你們,不久的將來你們會知道的,你們誰想抄書,我可以幫你們,成品書和你們手裏拿的《論語》一樣,免費的。”


  賈黯說“那我就客氣了,我可不像你們幾個狗大戶,抄書抄的手都快出問題了。”


  陸子非說“不客氣就對了,對我來說很簡單的事情。”說完半夏端著菜進來了,陸子非擺放好桌子,對半夏說“把酒窖裏我從陝西帶過來的那幾瓶好酒拿過來。”


  劉敞看著桌子上的蔬菜說“含章,你不會是打劫了皇宮吧?你家怎麽會有這麽多新鮮蔬菜,打劫皇宮真的會被殺頭的。”韓絳和賈黯的表情也差不多,皇帝家這個時候都沒有這麽多的瓜果蔬菜吃吧!這家夥是做什麽的,過的日子比皇帝都奢侈,看來他說好享受還是謙虛了,這是神仙下凡過的日子啊!

  陸子非說“你們看想我這種手不能拿,肩不能挑的人敢去嗎?我這麽惜命的人怎會做那種事,隻管吃,也不用問,完了我帶你們去看。”


  三個人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這時南星帶著武潘進來來,看到有人就說“幾位哥哥好”


  陸子非說“南星,你怎麽過來了。”


  武潘說“先生,雞燒好了,你要不要吃,小狼先生都搶走一個了。”


  “那你怎麽不給先生拿過來。”


  武潘說“先生不是去煉龍爪手了麽?我怕打擾到先生。”


  韓絳三人反應過來再也忍不住了,笑聲誇張,直衝雲霄,氣的陸子非在武潘的屁股上踢了一腳說“還不去拿,開春了你養十隻雞,聽到沒。”


  武潘出去把頭伸進房子裏說“我要去告訴邵先生,你欺負我,我讓邵先生也打你屁股。”


  陸子非尷尬的說道“這幾個孩子是王禦醫在莊子上收的學生,比較調皮,見笑了。”


  劉敞說“很可愛的孩子,他叫你先生,難道你還給他們上課。”


  陸子非說“就是教他們識點字,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玩。”


  韓絳小心的問道“含章說的王禦醫可是王唯一大人?”


  陸子非說“是啊!這麽大驚小怪做什麽,他人就在後麵,你要不要去認識一下。”


  韓絳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一個無意識的舉動變成了無心插柳柳成蔭,他說“我能不能帶個孩子過來讓王禦醫給瞧瞧病,我找他老人家找的都快放棄希望了,沒想到他在含章的府上。”


  陸子非說“沒問題,隨時來,隨時看,他這一天在府上也是沒事幹,光和柳師鬥嘴了。”


  韓絳說“含章府上可有馬車,借我一用,我去去就來。”


  陸子非說“有呢?你別急,我讓人陪你去,他在我府上又跑不了,凝神靜氣。”


  感謝了一聲和虎子一起去洛陽城接人了,剩下三個人開始吃了,劉敞不拘小節也能活躍氣氛,賈黯直率的性子讓三個人的氣氛很舒服,半夏那來了酒和泥巴包著的叫花雞送過來,陸子非說“這無上美味子華是吃不到了。”


  劉敞說“這是什麽東西,還在泥裏包著,能吃嗎?”


  陸子非一邊用小錘子敲打著叫花雞外麵的泥土,一邊說“等會我和直孺兄吃,你別吃。”泥土掉完,蔬菜葉子再也包裹不住裏麵的香味,陸子非輕輕一扯,雞腿就下來了,遞給翹首以盼的劉敞說“原父嚐嚐”


  急不可耐的劉敞咬了一口,真是一口下去,口齒留香,陶醉的味道,一隻雞,三個小夥子,狼多肉少,最後一根骨頭拿在手裏,劉敞說“這種美食,一生隻吃一次就好了。”


  陸子非說“那你也太容易滿足了,我這輩子就是唯沒人和美食不可辜負。”打開最初那批西鳳酒,瓶蓋一開,就為更醇了。有酒助興,三個年輕人談古論今,高聲大言自己人生的理想和報複,抒發著內心對現實的不瞞,這一刻,他們都是最真實的自己。


  酒足飯飽,韓絳回來了,身邊帶著一個和武潘一般大的孩子,看到桌上的盤子一片狼藉,痛苦的說道“你們覺著還能做朋友嗎?”


  劉敞拍著肚皮說“能啊!有什麽不能的,那不是還有個雞屁股呢?專門給你留的。”


  韓絳說“我怎麽就教了你們幾個損友呢?這是我家親戚的孩子,沈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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