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章惇回頭一看,這不是自己好友劉攽的哥哥劉敞麽?趕緊行禮道“見過劉世兄。”
劉敞他們三人今天沒去衙門,來莊子上跟陸子非學習算學,他們發現陸子非教給他們的算學是一種神秘的學問,好多東西在精準的計算之下根本無所遁形,三個人陷入了算學的海洋之中不能自拔,章惇和自己的弟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怎麽會出現在這。
“你是來找含章的嗎?怎麽不進去,站在門口做什麽。”
章惇還真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兩邊都得罪不起,他說“我是帶這位姑娘來的,但是主人好像不在,所以我就在這等一會。”
都是聰明人,一看就明白了,韓絳打了個哈哈說道“既然是貢夫的朋友,那就沒什麽問題了,含章也是喜歡結交有學問的有人,相見是緣,我們進去聊吧!”
章惇看了李師師一眼說支支吾吾的說道“我這位朋友身份有點特別,她來是想買什麽東西的。”
李師師耍了一下小性子,看到韓絳他們幾人來了就不敢再任性了,情郎的麵子還是要照顧的,她看著蕭觀音說“陸家莊子隻歡迎朋友,你是遼人,但是富大人張口了,我們給這個麵子,我不希望你們讓富大人難做。”
蕭觀音扁著嘴還是跟著進了,那麵鏡子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若是她長得不漂亮也就罷了,主要是她漂亮,所以想法設法的想得到。
章惇走進院子發現這裏跟他去過的所有大戶人家都不一樣,下人在牆角曬太陽,邊上還有一壺酒,前麵的小桌子上好像是一隻雞腿,但是不像,貼切一點好像雞腿是粘了一層黃泥。
一個半大的小子從旁邊衝出來,一把搶走了桌子上的雞腿,後麵的下人拿著掃把在追,雖然是在鬧,但沒有一絲的違和感,看起來很自然。
陸子非回來聽到這些一笑而過,一個小女孩能做什麽,打探情報都應該派個再大一點或者再小一點的,他對王超說“帶我去見見皇上給咱們送來的人。”
王超說“這些人都是從後山過來的,皇上的意思是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畢竟說出來不好聽,雖然他們都是死囚。”
“這件事暫時都有誰知道?”
“王老和李霖”
“那就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了,家裏人也不要過這邊來,派幾個衛兵過來守住這裏,尤其是那群小子,警告一下他們。”陸子非提醒道。
王唯一看著陸子非說“小子,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呀!弄不好就是身敗名裂。發之體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你這是和天下人作對。”
陸子非先沒回答王唯一的話,看著這二十幾個蓬頭垢麵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人說“能來到這裏的人那個不是罪大惡極,您和他們講聖人之言不是侮辱聖人麽?再說解剖這門學問是從遠古時期皇帝他老人家手裏開始的,我隻是想把它發揚光大而已。”
王唯一說“你也算是半個醫者,應該對生命懷有敬畏之心。在醫者眼裏,沒有什麽罪與不罪,隻有病的區分,還有我怎麽不記得皇帝說過什麽解剖。”
“黃帝問於伯高曰:餘願聞六府傳穀者,腸胃之小大長短,受穀之多少奈何?伯高曰;請盡言之,穀所從出入淺深遠近長短之度:唇至齒長九分,口廣二寸半。齒以後至會厭,深三寸半,大容五合。舌重十兩。長七寸,廣二寸半。咽門重十兩,廣一寸半,至胃長一尺六寸。胃紆曲屈,伸之,長二尺六寸,大一尺五寸,徑五寸,大容三鬥五升。”
“若是他老人家沒有解剖過屍體,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現在和那時候的區別是;隨著文人的增多,人們不再像過去那麽愚蒙,反感這種對屍體的侮辱,你現在去西夏,遼國,吐蕃這幾個國家做著項研究,我保證沒人說什麽。”
王唯一說“這裏是大宋,我們是脫離了野蠻的種族,仁義禮智信是我們做人的基本準則,要是沒了道德體係,這個社會還不亂套了。”
陸子非點頭說道“王老的這番話我是認同的,但您想過沒有,用二十個人的生命去換千千萬萬個人的生命,您覺著值不值,我說過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我們今天做了,後人就能少走很多的彎路,何況我也沒說一定要殺他們。”
“隻要不傷害他們的生命,這件事可以去做,你指導我,我先來做。”
李霖聽的是雲裏霧裏,他說“你們二位能不能光在那討論啊!行動起來,讓我看看人是不是和動物一樣,第一次見呢?”
王唯一用自己的拐杖抬起來就抽,嘴裏還罵道“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家夥,不去幹點正事,湊這兒做什麽,有這時間還不如去補補腎,你看你都虧成啥樣了。”
“王老,您這是羨慕吧!我晚上身體倍棒,一夜禦數女沒有一點問題。”李霖一臉自豪的說道,感覺自己很了不起。
王唯一嗬嗬一笑說道“你現在是沒事,等你到了三十歲,就和我這個老頭子一樣了,有心無力,看著是個美人,卻下不了手,你自己想想那是一種什麽感受。”
這種事對男人來說絕對是不能容忍的,李霖哭喪著臉說“王老,王神醫,王爺爺,我不敢胡說了,您給我開個方子,我現在就走,絕不在您老麵前多停留一秒。”
王唯一順手寫了個方子讓他去抓藥,李霖走後他挖了挖耳朵說“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陸子非笑著說“他身體應該沒事吧!我看他有時間還鍛煉呢?”
王唯一像個老頑童一樣笑嘻嘻的說道“我騙他呢?這種事還是你和我知道就行了。”
陸子非沒想到老爺子還有這種愛好,他對王超說“把我準備的東西拿來。”
骨剪,各種各樣的鑷子,十幾個手術刀,大小各異的剪刀,解刨針,王唯一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小子是個劊子手,要麽就是個殺豬的,想想這些東西在人的身上就頭皮發麻。
王唯一在想自己是不是釋放出了一頭魔鬼,這些都是什麽啊!和傳說中的阿鼻地獄倒是很像,他試探性的問道“小子,要不我們不研究了,我們回去研究我的銅人吧!
陸子非手拿一把手術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對王唯一說“事到臨頭後悔,不可能的,你現在隻能跟著我一條道走到黑了,想全身而退,不可能。”小孩子拿大刀沒有一點威脅力,徒增笑耳。
王超也說道“子非,用活人是不是有點殘忍了,我也覺著這樣不對。”
陸子非說“我幾時說我要殺死他們了,小的傷口肯定有,要他們命我還沒有想過,是你們兩自己想多了,不讓其他人看是因為我怕在他們的心理上留下陰影。”
“那你準備怎麽做,臭小子,害的我白擔心了。”王唯一輕輕拍了拍胸口說道。
陸子非說“活人不能,死人還是可以,你們也不要說褻瀆屍體了,異族人的身體最好,我們先從一些小動物開始吧!這些工具都是我深思熟慮想的,有些我都想了好幾年才有完美的造型,王老您先挑幾個愛好醫學,願意跟著你學的,我們看了人再決定傳不傳授。”
王唯一說“你為什麽突然之間這麽著急,以前你的想法是循序漸進。”
“我上次的傷用解剖的手段並不會有那麽大的危險,我怕家裏日後有人身體不舒服,我們空有金山卻使不出來,遺憾終身那種事我不想有。”
王唯一說道“我怕他們接受不了,年齡還都小,一時之間轉變不過來。”
陸子非說“不要求他們每個人都接受,以後那些有興趣的每天你和我都給他們單獨上點這方麵的課,您多費心,我可能沒有那麽多的時間,我會寫成書,用書來學習可能更簡單。”
蕭觀音一個人轉來轉去,這不能看,那不能摸,人沒見到規矩還多,走著走著,到了李師師的房子,她驚歎道“小姐姐,你的房子好漂亮啊!”
“這是我的房子,你進來做什麽,你不是要見陸家莊子的主人麽?去客廳等著啊!”李師師譏諷道。
“漂亮姐姐你別生氣嗎?我又不是來和你搶那位帥氣的小哥哥,我就是喜歡你那麵鏡子。”
李師師說“你嘴巴再甜也沒用,說不能給你就不給你。”口氣雖然強硬,但態度有了一絲的變化。
蕭觀音一看這糖衣炮彈有效果,就加大了攻勢,說道“漂亮姐姐,你和那位哥哥是怎麽認識的,真是天生的一對,真像一對金童玉女,你這項鏈也好漂亮,在那買的啊!”
李師師在鏡子中看著藍光閃閃的項鏈心裏充滿了甜蜜,這是他用生命向自己證明他有多愛自己,鏡子和它比起來微不足道。
“這個不能告訴你”
陸子非強忍著反胃將一塊人肉從屁股上割了下來,指著裏麵的肉對王唯一說“您看,這就是我給您說過的血管。”一邊說一邊用鑷子夾起來讓他們看清楚。
王超再也忍不住了,扶著牆就開始吐,王唯一也去吐了,陸子非風輕雲淡的說道“吐吧!吐著吐著就習慣了。”其實自己也是外強中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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