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身份暴露
兩個時辰的對峙並沒有達到陸子非心裏的預期,今天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因為許多重要的公子哥都出場了,這些京城裏的孩子都是見過大場麵的,比想象中的要聰明許多。
“幾年沒見真的沒認出世兄,範相身體還好吧!”
範純祐很欣賞陸子非的為人處世,見到事不可為就借機給自己台階下了,他笑著說道“家父身體尚好,含章這次進京對狀元抱著誌在必得的心態吧!”
聽到範純祐的調侃陸子非苦笑道“以前年少不更事,在一個小地方坐井觀天,到了京城才知道大宋人才濟濟,我懷疑自己能否考的中進士,考中了我就謝天謝地了。”
“含章謙虛了,你的詩作我可是拜讀過很多次,真是令人歎為觀止,為兄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在這裏我就祝含章金榜題名,唱名東華門外。”
陸子非感謝道“那小弟就借世兄吉言了,順便代我問候範相,有時間我一定上門拜訪。”
相互客套後大家都散了,主要是今天的事情有點莫名其妙,很多人還沒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最後還驚歎了一把,當過宰相的人家裏就是有錢,五十萬貫啊!不是一個小數目。
李霖在呂公著走的時候說道“你這個堂兄真是個好人,希望呂公子以後多讓他出來,我沒零花錢了還能在他身上掙幾個。”
事已至此,呂公著恢複了世家子弟的氣度,很有風度的說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小郡王這樣很失貴族風範,曹誘雖然為人衝動,但是他有句話說的不錯,往後餘生還很長。”
陸子非說道“就喜歡你們這幅對我恨之入骨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瞌睡就有人宋枕頭,隻怪你堂兄命不好,剛好遇見了我,醒來了告訴他,以後做事要長心眼。”
打掃完衛生重新落座,陸子非心裏很不爽,沒逮著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騷,越想越氣,把手邊的茶杯氣哼哼的仍在了地上,剛才打掃的衛生又髒了。
李霖說道“算了,今天不過是恰逢其會,那能事事都順了我們的心,開封府沒來人都算好的了,你現在是侯爺,殺人也是犯法的。”
陸子非說道“攪局的人身份有點低了,曹誘和呂公著都不是家裏主事的,夏伯孫和文維申看到情勢變化龜縮不前,錯失了這麽一個大好的機會。”
柴易希聽到兩個人的對話擦了下額頭上的汗,一場臨時起意的衝突都讓他們利用到政治上,是自己老了還是現在的年輕人太凶猛了。
“侯爺要不要吃點東西,我讓廚房再做一桌菜上來。”
陸子非說道“還吃的下去飯嗎?一點胃口都沒有了,你這樊樓在我看來沒有一點吸引人的地方,京城第一酒樓浪得虛名,你去洛陽的天上人間轉一圈,看看我是怎麽做的。”
韓忠彥一路上向範純祐打探陸子非的身份,誰知道他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說,隻說回去問老爹,他回到家在門口撞上管家就問道“父親這會在嗎?”
管家說道“老爺剛下朝回來,在書房呢?公子有什麽事嗎?”
韓忠彥沒說話就向書房跑,管家還嘀咕道“公子無緣無故的又發瘋,肯定又要挨老爺的訓斥了,怎麽一天光挨打不長記性呢?”
“父親,我能問你個人嗎?”
韓琦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扶住桌子站好後罵道“你火急火燎的怎麽了,我教你的東西是給豬講的嗎?是我上輩子做的壞事太多老天爺懲罰我嗎?”
韓忠彥說道“父親,我問的這個人肯定感興趣,純祐哥給我說您特別欣賞他。”
“哦,我特別欣賞,你說說,我聽一下是誰!”
“一個叫含章的少年,我也不知道是名還是字,父親你聽過嗎?”
韓琦問道“你說說他和誰在一起,發生什麽事了,我不敢確定你說的和我想的是不是一個人。”
韓忠彥描述了一下現場的情況,說到緊張處還手舞足蹈的,說完問道“是不是一個人。”
韓琦說道“是一個人,臭小子太沒良心了,來京城居然不上我府上,是看不起我嗎?枉我在陝西照顧他們家那麽久,以後多和他走動,看看人家,就說皇宮裏今天突然發出一道沒頭沒腦的口諭,原來皇上是為了他。”
韓忠彥著急的問道“父親,你倒是說啊!他到底是誰,您是要急死我嗎?”
韓琦說道“你就沒有一點猜測嗎?想我韓稚圭自負一生,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玩意。”
“今天在樊樓就柴易希和純祐哥知道他的身份,那麽多人都沒有認出他是誰。”
韓琦說道“李霖和高家那個啞巴一向都是生人勿進,尤其是這幾年,你再聽過他們的傳聞嗎?你就不能從他們的關係上聯想他的身份,算了,給你說也不懂,他是皇上親封的望北侯,世襲的,現在知道了。”
“我的個天,原來是他,我真笨啊!他是真的有狂妄的資本啊!曹誘和夏伯孫在他眼裏恐怕就是個開胃菜吧!他還是人嗎?怎麽差距那麽大呢?”
韓琦說道“我也不希望你和他比,你的智商能跟上正常人我就心滿意足了,今天要是你不長眼和他發生了衝突,不用他動手,我會動手把你的腿打斷。”
“兒子還沒有傻到那個地步,父親你說他今天為什麽要大發雷霆,在我看來賺回麵子就可以了,沒必要把事情弄的這麽大,對他也沒多大的好處啊!”
韓琦失望的看了兒子一眼說道“你們幾個就沒有發現他在釣魚嗎?”
韓忠彥不解的問道“釣魚,釣什麽魚啊!我從頭看到尾這件事都是一件偶然事件。”
韓琦如今心裏的第一想法就是趕緊生個二胎,但願老天不會讓自己這麽悲慘,就這智商放在官場上還不讓人玩死,他隻要能守住這份家業就哦米拖佛了。
呂夷簡眯著眼睛認真的聽完了兒子的講述,他早就懷疑這件事情不同尋常了,沒見過陸子非但是他和韓琦一樣,從李霖的身份上還是猜到了。
“公著,你今天最錯誤的事情就是不應該讓人去請濮王府的人,你覺著你們都是少年,同齡人之間的鬥爭盡可能的不要牽扯到大人身上,你還是太嫩了,幸好沒有鑄成大錯。”
呂公著問道“爹,這件事又怎麽和濮王府有關係了,不就是堂兄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麽?”
呂夷簡說道“本來沒關係,可你讓人去請濮王府的人協調這件事就有關係了,那少年和汝南郡王府的恩怨早就有了,今天他不過是物盡其用。”
呂公著驚訝的說道“父親的意思是他今天想和濮王博弈,隻不過濮王沒出現。”
“不單單是濮王,你要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明白有多少人眼紅他了,為父一生兢兢業業為大宋奉獻了幾十年,都沒有封侯,他以弱冠之齡被封望北侯,你說呢?”
呂公著不可置信的倒退了兩步說道“他怎麽會如此年輕,傳言不是說他三十多歲了麽?”
呂夷簡說道“那是因為皇上在保護他,既然答應了人家就把錢送過去吧!惠卿就送回老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不救他,那少年也不會殺他,你們少年人是被他嚇破膽了。”
“父親,前年汝南郡王府上的兩位小郡王是不是就被他打斷了腿。”
呂夷簡說道“那你知道皇上為什麽沒有怪罪他嗎?因為他做的事情也是皇上最想做的,揣摩上意到這個程度,妖孽橫生啊!為父建議你在等三年參加科舉。”
呂公著說道“孩兒還是想試試,雖然比不上他,但宗會知道我和別人的差距有多少。”
“和他生在同一個時代,是你們的幸運也是悲哀,這句話不止一個人說過了。”
京城裏最不缺的就是傳遞消息的人,陸子非大鬧樊樓的事情短時間內已經傳遍了開封城,包綬在接包拯回家的時候就說道“父親,今天的事你聽說了嗎?”
“我是開封府尹,你說我知道麽?要是不知道,你覺著你父親的官做的合格嗎?”
包綬說道“街上有傳言說您是故意不派人前往樊樓?”包綬問的很小心,他怕他老子的家法,包拯教育兒子很是嚴格,這應該和他的性格有關。
包拯說道“皇上有口諭,當然皇上沒有口諭我也不會派人去,怎麽,是不是感覺你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下降了。”
包綬說道“我覺著父親做的很對,我覺著他是年輕人裏的第一人,我很想見見他,跟他好好聊一聊。”
“那你明天去給他送請柬,我在家裏宴請他。”
“他會來嗎?許多人都說他很狂妄,父親這個開封府尹他不一定放在眼中。”
包拯胸有成竹的說道“你盡管去送,沒有和他接觸我希望你不要妄下結論去評判一個人。”
“我知道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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