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隻有陸子非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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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的事就這樣決定吧！救災工作刻不容緩，中書在選人這一塊上一定不能粗心大意。”
三司使張方平說道“皇上，青州受災需要大量的糧食，這個糧食從哪裏出。”
趙禎說道“今年的夏糧不是已經收了嗎？我不記得今年除了青州還有那個地方受災，糧食難道不應該足夠嗎？”
“皇上難道忘了西北軍，他們一個月消耗的糧食都是一個天文數字，現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夏糧多餘出來的都彌補他們前期虧欠的了。”
趙禎一聽到糧食不足就頭皮發麻，這也是他不喜歡戰爭的原因，戰爭就是一頭吞金獸，你有多少他都能吞的下去，他現在就想掐死儂智高，突然想起陸子非好久都沒給他來信息了。
“西北軍最近有奏折上來嗎？宋大人。”
宋庠說道“回皇上，中書沒有收到有關南邊的奏折，樞密院那邊您問問杜大人。”
杜衍也說道“樞密院也沒有收到他們的信息，將近有一個月了吧！”
王拱臣站出來說道“當初就應該給西北軍配置監軍，要是有監軍，他們誰敢這樣欺瞞朝廷，臣認為現在可以讓張立收回西北軍的指揮權了。”
趙禎倒是絲毫不擔心陸子非會帶著五萬西北軍造自己的反，但你這樣也不對，我對你是放心，可其他人不放心啊！你這小子是把我放在火刑架上烤。
“現在我們也不知道那邊具體是什麽況，你說派人去又能怎麽樣，說不定還沒到地方戰爭就已經結束了，既然我們選擇相信西北軍，那就相信到底好了。”
王拱臣還是不放棄，隻要是能給陸子非找點不自在，他怎麽都不肯輕易放棄，還是建議道“皇上，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趙禎想著也是這個道理，派個人去也不影響什麽，於是說道“那你們看派誰去合適。”
王拱臣非常想說一句，皇上，你讓臣去吧！那樣他就能狠狠的、名正言順的折磨陸子非了，隻要陸子非一還活著，那他就要多忍受一的痛苦。
宋庠心想事是你王拱臣惹出來的，我們可不想平白無故的去得罪人，你出主意你派人，出了功勞是你的，但有了問題事後追究起來那你由你承擔。
大家都有一顆七巧玲瓏心，皇上明顯不是很願，這種事還是你王拱臣來吧！反正你是禦史中丞，出了事沒人參你，我們在邊上看好戲就好了。
王拱臣發現沒有人願意當冤大頭，隻好說道“臣推薦右諫議大夫白青岑。”
朝臣心裏一亮，這王拱臣能年紀輕輕坐上禦史中丞果然不是繡花枕頭，禍水東移被他玩的滑溜啊！瞬間就將矛盾轉移到諫台去了。
趙禎說道“白青岑啊！他去了能有作用嗎？我記得他一直在翰林院吧！軍伍上複雜的事他有把握嗎？”
麵對皇上的質疑，王拱臣堅決的說道“白大人對軍隊很有心得，皇上記得他在試時寫的有關邊防的策論嗎？臣相信白大人有那個能力。”
趙禎都準備同意了，因為他覺著自己對陸子非的偏會讓其他人產生不滿，就在這個時間，有人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討論。
“皇上，廣州大捷，廣州大捷啊！人就在外麵，要不要讓他進。”值班侍衛高興的樣子好像是他打了勝仗一樣。
趙禎還在恍惚中，宋庠代替皇上說道“讓人進來啊！終於有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了。”
回來給皇上報信的人是餘靖派回來的，因為他覺著陸子非壓根就沒有向朝廷匯報的想法，而他無意中中了陸子非的計，所以這個任務就交給他了。
“你是西北軍的人還是廣州運轉衙門的人？”趙禎看著年輕人問道。
王素和餘靖是老搭檔，他總覺著這個年輕人在那裏見過，就是這個模樣讓他不敢確定。
“你是叔英？你怎麽變成這個模樣了，你不是跟著你爹麽？”王素連著問了三個問題。
“王叔，我是叔英，就是這段時間在南邊曬得有點黑，您沒認錯。”
宋庠說道“回來的不應該是西北軍的人麽？為什麽是你，你應該跟在你爹邊的。”
趙禎著急的說道“先不管你為什麽回來，快說說儂智高造反的況怎麽樣了。”
餘叔英說道“儂智高已經被狄、張兩位將軍消滅的差不多了。”
趙禎抓住餘叔英話中的漏洞說道“什麽叫差不多了，你說清楚，西北軍何事才能班師回朝，朝廷的財政已經負擔不起他們的在外征戰了。”
餘叔英苦笑了一聲，他不知道怎麽向滿朝文武解釋，他怕這些人將自己瞬間撕成碎片。
杜衍發現了事不對勁，厲聲問道“是不是西北軍出事了，你說話啊！在那裝什麽啞巴。”
“事是這樣的，儂智高的軍隊是被消滅了，但他本人逃了，西北軍現在在追繳儂智高的殘餘力量，暫時可能還回不來。”
趙禎聽到這還是很開心的，沒有了軍隊儂智高不過是一隻沒有了牙齒的老虎，不足為懼，但久經沙場的杜衍說道“西北軍去那裏追裏”這才是問題的重點。
餘叔英有些維諾的說道“好像是去交趾了”
宋庠臉色變得鐵黑，沉聲說道“什麽叫好像，說清楚，到底是那。”
“回宋相，西北軍追著去交趾了，而且現在應該離升龍府都不遠了。”
“誰給你們的命令私自出兵交趾的，還有你爹怎麽跟西北軍摻和到一起了，他不應該是和楊文廣的軍在一起嗎？”宋庠的咆哮聲都快把紫宸吼塌了。
餘叔英說道“我爹是被望北候騙去的，他老人家知道事的真像後第一時間就派我回來向朝廷匯報況了。”
大宋從太祖朝到仁宗朝，隻有三次北伐是主動出擊，剩下的戰爭都是被動挨打，西北軍這是開了先河啊！不由得朝臣不震撼。
趙禎說道“儂智高逃了就逃了，你們為什麽要追他，他一個人能成的了什麽大氣候，而且已經快到升龍府了，這怎麽看都像是有預謀的。”
跳一樣的王拱臣又跳出來說道“皇上，這次必須要嚴懲陸子非，他隻是廣南東路的通判，沒有權利這麽做，而且他私自發動戰爭，這簡直是視朝廷的法度於無物。”
文彥博說道“怎麽懲罰，你告訴我？派欽差去還是派軍去。”
王拱臣說不出話了，派欽差去陸子非叼都不一定叼，派軍這就是個笑話，現在可以說西北軍處於失控狀態，這就讓他們很難受了，什麽時候軍隊居然敢不聽文官的話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趙禎感覺自己的小心髒都有點受不了了，大臣們不喜歡陸子非在朝中就是因為覺著他太能搞事，可這放出去頗有些放虎歸山的味道。
宋癢就知道有陸子非的地方一定會發生點什麽意外，陸子非那樣的人就應該被圈養起來，不讓他接觸朝政，不讓他接觸軍隊，那保準平安無事。
趙禎唯一感覺好一點的是至少這是打別人了，雖然交趾一直表現很乖巧，但打了就打了，至少戰爭沒發生在大宋境內就好。
龐籍說道“我們在這裏討論也沒有，叔英回來的路上也耗費了一個月的時間，現在西北軍到底是怎麽樣個況我們誰也不知道，就像文相說的，我們現在什麽都不做也許會更好一點。”
文彥博說道“也別派欽差了，就以朝廷的名義派個人去詢問一下吧！五萬西北軍對我們還有西北的布局都很重要，至於交趾，先放任不管。”
這確實是最合理的做法了，放在別人上，朝廷很可能隨便派個人去奪了陸子非的軍權，但陸子非不行，已經有好幾個世家因為他倒在了路上，而且這個人報複心中，還是文臣。
“你們速度商量個辦法，餘叔英，你跟我來。”
趙禎都沒讓上官溫喊退朝，急急忙忙的回到垂拱，急不可耐的說道“詳細的給我說說，剛才我看你有些話還是沒說出口。”
餘叔英將父親的猜測和見到的一切在經過一個時辰的敘述後，趙禎這下是明白了，自己是把一隻餓虎給放出去了啊！
“你的意思是說他最終的目標還不是交趾，而是大理，是這個意思吧！”
餘叔英是第一次和趙禎單獨接觸，有些緊張的說道“這些都是家父的猜測，他覺著望北候就是這樣打算的，因為儂智高逃走的方向是大理而不是交趾。”
趙禎想起陸子非下海的時候帶著一千人，他就能帶回來數不清的財物，這次不一樣，那可是不少於五萬人，餘叔英說陸子非要滅大理，他是百分之百相信，甚至心裏還有一點小期待。
陸子非這一個月都在海上已經晃，他將一切有可能影響自己計劃的人全部丟在海裏喂魚了，他是走的海路，他得讓交趾人產生錯覺，這個錯覺就是我不是來打你們的。
狄青和張岊的行軍速度就慢一點了，他們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麽阻力，他們在等著來自陸子非的最後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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