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無聲的怒吼
“你是誰?不對,大王要我死,根本不用這樣的方式,隻要讓人傳個話,宮裏的死太監自會來做這些事情,你們穿著親衛軍的軍服,你們到底是誰?沒藏黑雲那個賤人還是沒移氏那個臭不要臉的。”
做過皇後的女人就是不一樣,這反應速度也是杠杠的,人不在狀態的情況下還能快速的分辨出小狼幾個人的身份不對,這就要紮實的基本功了。
衛慕成勇本來是一句話也不想說,隻要靜靜的看著這個惡毒的女人死了就算了,結果還被人識破了偽裝,為了滿足這個女人的願望或者說發泄一下內心多年的壓抑。
“認識我嗎?我叫衛慕成勇,是衛慕皇後的侄兒,衛慕家族最後一個男人,至於是誰要殺你,這個隻能靠你自己去猜測了,我就不告訴你了。”
野利氏張大嘴看著衛慕成勇,當年衛慕家族她就是幕後黑手之一,幾個弟弟是執行者,李元昊是元凶,在幾方勢力的聯合下衛慕家族一夜之間灰飛煙滅,弟弟回來告訴她,衛慕家族的直係成員全死在了他們的刀口之下,這個人是從那裏的。
“你是不是在想,當年都把衛慕家人殺完了,為何又突然冒出來一個,其實也不會有人冒充衛慕家的人了,冒充有何意義,我當年沒在府上,所以躲過了一劫,就這麽簡單。”
簡簡單單幾句話的功夫,野利氏的麵色已經變了,出氣也變得粗了很多,“報應,都是報應,衛慕家族的命運同樣落在了野利家族身上,這個世界上除了皇上,沒有一個人能隨心所欲,你殺了我,也好,也好。”
衛慕成勇臉上並沒有大仇得報的那種快感,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難受,自己難道不應該高興嗎?為什麽反而會這樣。
“該走了,我們在這浪費了不少時間,等會輪換的衛兵來了看到外麵的情況,我們就走不了了,這隻是第一個,下麵還有更大的在等著你。”
野利氏在彌留之際說道“我恨我自己不夠狠,不然今天死在這冰冷的冷宮中的還不知道是誰呢?看錯了人我自己活該,沒藏黑雲,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憐憫是不會有的,可憐倒是有一些,平凡人有平凡人的苦惱,但他們的人生不會有太大的大起大落,但棋局中的人就不一樣了,失敗了,你將麵對的是一無所有,所以平凡不代表不快樂。
陸子非在皇宮外緊張的心情可想而知,他比進去執行任務的那五個人更揪心,一個都損失不起啊!都是他最親近,最可靠的兄弟。
真正看到他們五個安然無恙的從地道裏鑽出來,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真有下一次,他自己寧願也同樣跟著去,在外麵簡直是折磨人。
“大哥你就不擔心外麵任務失敗?”
“失敗了你好歹露出沮喪的表情啊!你把什麽都寫在了臉上,還用的著我猜嗎?”
小狼也是心有餘悸的說道“這是我執行的任務中最順利的一件,幸虧有這條地道,不然想完成這件任務幾乎不可能。”
陸子非說道“走吧!先離開這裏,我想皇宮裏也很快就有消息傳出來了。”
並不是什麽事情都會讓陸子非算到,第二天中午,興慶府內還是一片平靜,皇宮內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大街上也有沒有一點關於野利氏的謠言。
平靜不代表什麽事都沒有,野利氏的死亡首先那些侍衛就脫不了幹係,為了家人他們也不得不把這個消息報道上去。
李元昊人還沒在皇宮,大內總管先是瞞著所有人第一時間將這條信息送到了鳳凰山行宮,李元昊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居然很隨意的說道“死了就死了,給我說有什麽用。”
“那規格呢?按什麽規格舉辦喪事,朝臣要不要通知。”
“你想請誰?皇家的事情還要別人摻和嗎?告訴太子一聲就可以了,讓他自己看著辦吧!真是晦氣,擺駕天都山,大清早的誠心不讓人舒服。”
沒藏黑雲恍然失神,野利氏可以說是她的恩人,自己能走進這座皇宮,衣食無憂的活著都是這個女人的功勞,更不用說野利遇乞是自己的第一任丈夫。
此時在這鳳凰山行宮,沒藏黑雲真的是思緒萬千,李元昊是走了,她也相信這件事不是李元昊做的,昨晚李元昊一整夜都和自己在一起,是自殺還是別的原因。
“野利皇後是怎麽死的,給我說真話,她的身體一直不是挺好的,加上太子的照顧怎麽會說沒就沒的,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麽隱情。”
傳消息的人咬了咬牙說道“夜裏皇後是被人毒死的,值班的守衛被人殺了,娘娘救我啊!我不敢去太子府傳消息,太子爺聽到這個消息會殺了我的。”
沒藏黑雲一個趔趄,毒殺,居然是毒殺,誰這麽大膽,敢在李元昊沒開口的情況下毒殺了野利氏,事情恐怕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太子絕不可能殺了自己的母親,因為他在某些地方還要用母親的幫忙,那好像隻有一個人能辦得到了,自己那個心思重的要命的哥哥。
但沒藏黑雲轉念一想,哥哥的勢力已經達到了巔峰,再想前進一步,那隻能自己當皇帝了,沒必要和一個過氣的皇後計較,再說他們兩個如今還是合作關係。
寧令哥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轉手就給了報消息的人一個大耳刮子,“我前兩天去看母親的時候她身體還好好的,你他嗎的是不是腦子有病,詛咒我母親。”
“殿下,您覺著這種事我敢和您開玩笑嗎?昨天晚上娘娘被毒殺在玉華殿,發現後沒人敢傳消息,直到今天才有人去了鳳凰山傳遞消息,大王說就不必給別人說了,告訴殿下您一個人就可以了。”
不知過了多久,寧令哥拉著來人的手,語無倫次的說道“你是騙我的,對不對,告訴我,你是騙我的,這不是真的。”
所有在場的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懵住了,對太子來說那是最後一點親情的存在,這個時候沒一個人敢大聲喘氣。
“你能確定是毒殺嗎?”
“可以,七竅流血,麵色烏黑,是中毒無疑了。”
其實寧令哥多問幾句也能發現這裏麵的問題,但他看似平靜的心早已充滿了暴戾,腦子裏現在隻有一個念頭,父王殺了母親,用一杯毒酒結束了母親的性命,為什麽,他要去親口問一問到底為什麽。
“大王還在鳳凰山嗎?”
“我離開的時候大王已經不在鳳凰山了”偷偷看了一眼寧令哥,用極小、極小的聲音說道“現在應該在天都山行宮”
這話讓在場的人不僅不敢出大氣,而且臉色瞬間都全變了,天都山那位可是眼前這位心中永遠都揮之不去的痛啊!
“在天都山啊!行,我去天都山。”
這個表現不對吧!不應該是這幅表現啊!暴怒、殺人才是應有的表現啊!
李青說道“殿下,要不我們先進宮處理娘娘的後事,後事處理完了我們再去找大王問個清楚不遲,現在去是不是···。”
寧令哥說道“我很冷靜,你們不用勸我,做什麽我也很清楚,就去天都山,你們是怕了嗎?我不怕,誰怕誰不用去了。”
嗬嗬,這時候誰敢說不去,明天在郊外家人就能找到屍體了,這種時候就是表現你忠心的時候,你看一個個的都是明白人,沒一個退縮的。
天都山行宮的守衛強度和西夏皇宮就不是一個等級了,皇帝在哪裏,那裏的守衛必然是最嚴格的,沒有李元昊的命令,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天都山行宮。
“我要見大王,勞請拓跋將軍通報一聲。”
對李元昊的親衛隊長寧令哥還是給了相當的尊重,拓跋螯瞅了一眼寧令哥,又瞅了一眼,又一眼,不知他連續幾次看寧令哥是什麽意思。
“太子殿下等一會,我去給您通報。”
寧令哥一直都很平靜,能忍到這個地步,他的屬下都很佩服,誰都看的出來太子殿下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可他就是不爆發,這份功力見漲啊!
拓跋螯回來了,帶回的口信也讓寧令哥絕望,“大王說了,太子要是沒事幹,不用給他請安,有時間回皇宮把你母親的後世辦了。”
寧令哥雙手的大拇指在自己手上都掐出了血,一句話沒說就跪在了行宮門口,拓跋螯一看這情況,也不管了,愛跪你就跪著吧!
但經不住寧令哥今天吃了秤砣,十月中旬的西夏已經有點涼了,兩個時辰後,拓跋螯有些不忍心了,壯著膽子再去通報了一次。
這次拓跋螯沒回來,回來的是你一個女人,女人看著寧令哥神色很乖,很難形容,一眼,隻是一眼,寧令哥就像吃了偉哥,雙眼瞬間變為了血色。
後麵的侍衛看到這一幕就知道壞菜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來了,沒移氏,寧令哥和他的屬下最不想見到的人。
“大王不想見你,太子殿下還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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