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 契約精神
為什麽文彥博、韓琦不約而同的對陸子非在開封府的工作不做任何評價，從他們的角度，位置，這個開封府尹陸子非無疑是優秀的，換做他們未必有陸子非做得好。
這也是為什麽文彥博一直揪著錢不鬆口而閉口不談王拱辰提出的質疑，一個能的工作能力，業務能力到底如何，業績是最直接的表達方式。
白天、黑夜都生活在這座城市裏，就是自己再怎麽不關注，家人，親戚，朋友，灌輸的耳音也足夠了，今天來的是西城，聽說南邊的工作做的是最好的，進度也是最快的。
同時文彥博也清楚，僅憑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對陸子非造不成任何威脅，真有一天把陸子非逼的起兵造反了，那個時候才真的可以把陸家推向深淵，像王拱辰這樣的做法，會讓別人覺著他的格局，氣量太小。
“文相現在談錢真的太早，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等錢到手了我們再說這件事吧！”
趙禎隻是在邊上聽，沒有發表一點關於開封府賣房掙錢的言論，隻是在後來走的時候，深深的看了王拱辰一眼。
王拱辰，張唐卿，陸子非三人都是自己欽點的狀元，張唐卿是穩紮穩打，現在是公安部副部長，和陸子非的官職基本持平，再過幾年傅洛塵退休，公安部就是張唐卿的了。
而陸子非，一個人單打獨鬥，異軍突起，起點很高，和皇家的關係也一直如膠似漆，現在更是趙昕的老師，未來，傻子都知道那是貴不可言。
就是這個王拱辰，當初在洛陽和陸子非發生了衝突，自己愛惜他的才華，將他調任禦史台，一路走來恩寵可以說不比陸子非少，看現在怎麽看都像爛泥扶不上牆。
陸子非在趙禎和文彥博麵前沒有太過放肆，這幾位的麵子還是要給的，王拱辰有點沮喪，皇上走的時候跟他連招呼都沒打，明顯是生他的氣了。
吳奎、王同三人扶著牆，大口的吸著氣，今天這關是真的險，若不是陸子非催得緊，他們幾個今天百分之百都要吃掛落。
葉清臣說道“氣場也太強大了，我剛才都沒有說話的勇氣。”
陸子非笑罵道“看你們幾個那熊樣，自己的事情做好了，你們有什麽好怕的，我當初還是一介白身的時候見皇上也沒有你們幾個這種樣子。”
吳奎說道“我們能和大人一樣嗎？西鳳酒您是把大頭都給了皇上，一年那可以說是幾千萬貫的利潤，皇上見你和今天的情形能一樣嗎？”
“行了，事情做好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王推官，我交給你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現在幾十匹狼都盯著這塊肉呢？我還是那句話，賬目清楚，不存在糊塗賬，我們何時何地腰杆都能挺直。”
王同說道“前期的宣傳已經做到位了，現在我們自己用了一些別的手段，本來過幾天我準備向您匯報這件事，四月初，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四月初，那等於說很快了，所
有的我就放心的交給你了，旬休的時候我要帶家裏人出去踏青，我在囉嗦兩句，一定要提前演練，不能事到臨頭，自己反倒手忙腳亂的。”
“大人請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陸子非又看了一眼葉清臣說道“你的工作呢？什麽時候能開始招標，然後進行施工，碼頭的建設施工雖然簡單，但工程量很大，需要用大量的時間去填充。”
葉清臣說道“我的計劃是五月初進行招標，六月中旬開始，七月初正式動工，兩座碼頭同時動工，在沒有特殊因素的影響下，我們用三年的時間建設完畢兩座碼頭以及配套設施。”
“吳判官，你居中調停，如今開封府就以這樣的模式做事，你要有作為領導的魄力和胸襟，明白嗎？”
三個人有點搞不清情況，這怎麽和安排後事有點像啊！這年紀輕輕的也不可能，就在不久前，皇上對這位的寵信還是不減以往，為什麽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王同眼珠子轉了轉，再有平時和父親聊天得來的信息，大人這是要專注去做兵部的事情了，但武舉似乎···，大材小用了，本身就有武學，派個給事都能解決的啊！
王堯佐看著眼前欲言又止的老下屬說道“怎麽了，有話就說，在我麵前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老大人，我想在內城買兩套房。”
“買兩套房你去買啊！錢不夠？我讓家裏給你拿點。”
“不是錢不夠”
王堯佐氣的都想把手中的茶壺仍在老下屬的頭上，“你堂堂一個少府監監事，現在是腦子壞了，說不出話，既然錢夠，你給我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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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申說道“我不是來找您的，我是來找小同的，我是想買他們開封府預售的那個院子。”
王堯佐現在感覺自己有點被氣糊塗了，“你是覺著那個小崽子能給你辦了的事，我王堯佐就辦不到嗎？他一個小小的開封府推官，還沒有金明池裏的王八官大呢？”
馮申憋了幾秒鍾說道“小同是主管這件事的。”
“都是些混賬王八犢子，專門來氣我的，那你等著吧！他快回來了。”
“老頭子，快幫我分析分析今天的事情，你兒子有點懵。”人未到，聲音先到，結果進來看到馮申，不好意思的說道“馮叔也在呢？”
王堯佐罵道“多大的人了，還瘋瘋癲癲的，你馮叔是來找你的。”
王同說道“馮叔你不會是來找我買房子的吧！我可事先聲明，您必須得出錢，而且是我們公示的價格，位置我倒是能幫你挑選幾個，但暗中操作的機會都不多。”
王堯佐都有點不高興了，馮申是一直跟著自己的老人，現在就想在兒子手底下買兩套房，你倒是先把人嘴堵住了。
“現在官大了，看不起我們這些人了，馮申你先回去，想買什麽房子你給我個話，我出麵幫你買。”
王同苦笑道“爹
啊！不是我小瞧您，這件事沒有您想的那麽簡單，馮叔你不會真讓我給說中了吧！”
馮叔解釋道“小同你想差了，你馮叔還不至於讓你做違法的事情，多少錢我們出，按你們的價格給，就是想讓你幫我們選兩座相連的院子。”
王同說道“這個還有希望，在陸侯手底下做事賬目上你別想蒙混過關，所有的賬目他都是要親自看的，不是隨意的看，而是認真仔細的看，而且審計司的有兩個人專門停留在開封府衙，在這個事情上倒黴的人已經不是一兩個了。”
王堯佐說道“陸侯這樣做我沒有意見，但是他就沒想過法不外乎請。”說完他看了兒子一眼，瞬間就明白了，開封府的人肯定有屬於他們自己的福利。
馮申說道“老大人您別為難小同了，今天我聽說皇上也去視察你們的工作了，馮叔厚這臉皮來真的沒有說一定要你解決這個問題，你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能幫一下最好。”
王同說道“多謝馮叔體諒，今天皇上來視察和這件事的關係不大，我想馮叔得到的消息應該是中樞那邊傳出來的。”
馮申說道“消息我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但很多人都知道了，你們的規劃我看了，真要是能建出那樣的房子，花點錢也是值得的。”
王堯佐說道“小子，你那個房子真的能賣那麽多錢。”
王同指著馮申說道“馮叔不是例子，您不相信自己的兒子，馮叔的話您總該相信吧！”
馮叔說道“那個房子火是必然的，現在皇上肯定了開封府的工作，那就說明內城和將來的外城都是被改造的對象，這批房子的價值會很高，老大人您可能沒見到開封府的那個什麽圖，確實很不錯。”
王堯臣從馮申的話中體會出了不少的意思，“那現在還沒有房子，開封府對外宣稱是預售，先不管這種模式好不好，我就像知道，若是開封府建出來的房子和他們那個紙上的樣子不符，怎麽辦。”
王同笑道“其實不止一個人對此有過懷疑，但是你們就沒有想過前期的事情為什麽陸侯都是親力親為，而到了後麵則是我們幾個負責。”
王堯佐說道“這個還不簡單，作為掌舵人，他把大方向為你們確定好，剩下的事情你們不做誰來做。”
“這點老頭子你說錯了，大人前期的工作在我看來，隻是為了一點，那就是告訴外界的人，開封府是講信用的，是有契約精神的，合同，這個詞語我相信對你們是陌生的。”
馮申說道“商鞅的做法嗎？讓人們相信契約精神，遵從契約精神，我也未必是件好事。”
王堯佐說道“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會淡薄，用契約、合同來束縛人們的思想，我們不好做評價。”
王同說道“我認為是好的，在我的親身經曆中，因為沒有合同而產生的糾紛不少，而合同的出現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老頭子，你落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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